这边,飘香院依然每日客来客往热热闹闹着。飘香院的老鸨派探子去翠红楼打听了多次,回来报均是生意清冷。飘香院的老鸨得意不已,不由轻蔑道:“我之所以要大费周折和翠红楼斗花魁,就是红霞花魁盛名,扬州城上下无人不知。只有我们的花魁彻底胜了她们,才能真正的让我们飘香院在扬州城名声大振。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如今看来还没比试,结果就自然揭晓了,哈哈哈。”
这波斯花魁也不以为然着,她挺着傲视群芳的身材,看着男人们对她仰视的眼神,诚服在她的床第上就得意不已。
战书接了后,翠红楼的老鸨自然心神不灵。她交代了翠红楼所有的姑娘,为了红霞能胜,姑娘们凡事都得听红霞安排,有何需要全都照办。姑娘们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花魁之斗,大家也明白是关系翠红楼日后的生计,都不敢怠慢。
这会,红霞愁眉不展。云娘在一旁看着也着急着。“红霞姐,是在烦斗花魁的事吧。”
“唉。”红霞应着。“云娘啊,其实,那****虽然想出了蛇浴震惊扬州。但是,此时也是江郎才尽。我也听说那波斯花魁,论身材很是了得,听人说她****犹如磨盘,我这与她比身材,自是不及呀。更何况,听说她舞艺及床第之事也……”红霞摇了摇头。“我实在想不出特殊的了。”
云娘听着,不觉说道,“红霞姐,花魁得讲究个才、美合一啊。光是比较身材,纵然一时引得男人的****,但是若是说美感,我倒不觉得那样有多美。当年我因为丝织织造的原因,每年也有幸目睹全国各地的佳丽为了吸引皇上,从衣裳、美容各个方面去打造。”
“哦,云娘,有这等事?你赶紧说来给我听听,或许能用的上。”红霞高兴的说着。
“嗯。首先呀,这自古说的没错,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是恒古不变的道理。每年那些入了宫的佳丽,大多数在衣着上想尽办法,这也是吸引皇上的第一印象。皇上身边的妃子们,更是在衣着上做足了功夫。什么衣裳上刺花,胸口改低,颜色啊。其次,就是那些得宠的妃子,都是有些个才艺。红霞姐你即是花魁,才艺自是不差。”云娘说着,红霞得意的点了点头。想当初她在翠红楼比花魁时,也曾凭曼妙的舞步,赢得满堂喝彩。
“嗯,这次斗花魁盛事。其实和宫中各地佳丽选秀是一样。我们何不反其道而行。”
“哦,云娘,你说来听听。”红霞问着。
“嗯,我在想,这次斗花魁,就像红霞姐说的,在身材和床弟之事上,那波斯花魁或许都胜你一筹。就像尺有所长,人有所短。她必是要在强势做足功夫。但她与我们中原女子相比,却少了几分柔美。如果我们已柔美之装、柔美之舞,以柔克刚也不失为好的法子。”云娘说着。
“好,云娘,你说的太对了。那我们赶紧想想法子。”红霞高兴极了。
于是,云娘与红霞二人思量着。老鸨见红霞已经过了几日始终没有动静很是着急。“红霞啊,你打算怎么做呀?你可要帮帮妈妈呀。”老鸨不停地提醒着。
这日,红霞、云娘正思索着,忽听得一阵清脆的鸟鸣从屋外穿过。云娘灵机一动道,“红霞姐,我,我好像想到了一个法子。”
“快说,快说。”
“红霞姐,我们离斗花魁的约定日子,是下月中旬。从现在算起,有大半个月。我想这样,安排一场盛事鸾鸟舞。”
“什么,盛事鸾鸟舞?”红霞感到惊讶。
“不错,就是盛事鸾鸟舞。后宫佳丽选秀脱颖而出,如同凰鸟。但是,青楼选美毕竟不同宫中,这斗胜的花魁应为鸾鸟。自古鸾鸟与凰鸟皆为凤凰属类。我们在为后宫嫔妃织造衣裳时讲究规格。所以,红霞姐你用鸾鸟自然不会有逾越,也在气势上胜了一分。所以第一,请红霞姐跟妈妈说,请扬州城的绣娘们配合我为你做一件盛事鸾鸟衣。然后……”云娘笑了笑。“红霞姐,你觉得人间最美的是什么?”
“嗯,是自由。”红霞不假思索的说着。身处青楼每日卖肉皮笑,不能如同寻常女子一般,自由是她渴望的。
“对,自由。竹林,清风,月光,鸟鸣,这些都是让人觉得自由的,让人欢喜的。花魁之斗,不仅仅是美丽才智,也是要让选你们的男人,有着一种赏心悦目之感。不仅仅是****。”
“对,云娘你说的没错。”红霞赞同着。
“嗯,所以第二,云娘请红霞姐再答应。即日起,让侍从去山中找寻一些鸟儿的羽毛,还有萤火虫,一定要越多越好;再请乐工来奏乐,选取舞蹈适合的声乐。然后,其他的。红霞姐,就是你和姑娘们要准备的了。”云娘交代着。虽然红霞不是很能明白云娘的用意,但是,她二话不说就吩咐了去。
“什么,去捉鸟儿的羽毛,还有萤火虫?”老鸨有些吃惊又很是不满。要红霞做准备,她却要做这些看似无用的东西。
“好啦,妈妈,你若要我赢,就这么去做。”红霞说着。
“好吧,你可别让我白忙活一场,到时我可是让你没好日子过的。”老鸨故意恶狠狠的说着。
这边,红霞关起门来神秘的准备着,连老鸨也不知红霞在做什么。这边,飘香院的探子回去禀告,将翠红楼的怪事告诉了老鸨。“哈哈,怕是红霞害怕躲了起来。还有,翠红楼是疯了不成,侍从成日的往山上田野里跑。难道是打算翠红楼开不下去,令觅生计了。哈哈哈。”飘香院的老鸨笑的好是得意。
红霞每日均在夜晚当空之时,在花园里备好的木桶中的泡上一会身子。那木桶里摆满了红花、香草、还有各种植物油。红霞每日泡好,就会在花园中的毛毯上躺下,由云娘等人为她抹上珍珠粉末。花园中小虫子嘘嘘的叫声,荷塘上是星月当空,红霞酮体雪白,在月光的映照下如同一个神女。每日这般亲近自然,红霞的肌肤越来越丝滑,如同婴儿般光洁嫩白。那轻纱伏在洁白的酮体上,都是轻轻的滑落着。
这边,翠红楼的侍从们终于费尽心思搜集到了大量的羽毛,捉到的萤火虫也都装在了瓶子中。大量的萤火虫在黑夜里,如同一个个灯笼,金黄如白昼。白日,云娘同扬州的绣娘们刺绣鸾鸟图。云娘娴熟的技艺,成熟的技法,连扬州城最知名的绣娘们看了都是惊叹不已。不出多日,一个长约十丈的云锦霞衣,上绣鸾鸟图就已经绣了一大半。那些绣娘们看着从没见过的技法和图案对云娘好生佩服。
“云娘,你技法如此特别,又不是本地人,莫非你是从京城而来。我们听说京城的云锦可是天下有名的。”云娘笑着也不作答。看着令人惊叹不已的鸾鸟图,一日日在云娘的指导下,呈现出了令人叹为观止的画面,绣娘们都喜悦极了。
翠红楼上下也紧锣密鼓着,请来了声乐班子罄拨丝竹的奏着。而姑娘们忸怩着怪模怪样,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红霞就严肃的训斥道,惹得那些姑娘们很是不快。“你一人斗花魁,却要劳碌大家一起跟你忙活。不跳,我不跳了。”
红霞气归气却说道,“此时翠红楼生死存亡。我红霞是要为翠红楼去斗花魁,但是这些没有姐妹们的配合,怎能把这么大的事情给办好?我们这些姐妹只有齐力同心才能稳住翠红楼。大家也不希望,翠红楼万一没了,我们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吧。”
云娘在一旁听着看着,感到红霞姐在改变着。红霞只是误入了青楼,否则也该是一个幸福的女人。
红霞在前面领舞,姑娘们被红霞这么一说,也有些不好意思,仔细跟着跳着。云娘在一旁看着舞蹈,一边听着乐音,却总觉得乐音与红霞她们的舞蹈之间欠缺了什么。“乐师,还有没有什么,能将夜晚中的花都能吹奏的开放起来的?”
乐师听云娘这么一问,笑了起来。“你这姑娘问的有趣。若说真有这什么音乐,大概就是我早年游历云南,在林中听到过。那种声音是葫芦声,夜晚静静听着,仿佛葫芦声中可以听见竹子丝丝生长的声音。”
“哦,太好了,乐师,那请你们就为姑娘们演奏葫芦声。”
“这,这中原很少演奏啊。”
“乐师,就试试吧。”
乐师点了点头。
一连准备了数十日,红霞带着那些姑娘跳着。姑娘们着着一身筒裙,裹着****,头发挽着,一个个施着淡淡的粉黛。和平日浓妆艳抹的模样相比又有着另一番的美丽。乐师们的葫芦声清灵的响起,那些姑娘们就缓步上了台来同红霞舞蹈着。那有节奏的葫芦声和曼妙的舞姿,几乎都让人陶醉了。“好,太好了。”云娘高兴的说着。
“是的,云娘,我觉得我们做的很好。”
“呵呵。”姑娘们都开心的笑了。
待大家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斗花魁的扬州百年盛世也到了。翠红楼搭起了花魁擂台,扬州城上下,达官贵人全部都涌了来。
这边,屋中的红霞看着云娘,不放心的问着,“云娘,那样真的行吗?今日全扬州的人差不多全到了,我真的有点担心。”
“呵呵,红霞姐不要担心,你到时出场时,所做的表演就想象,想象自己是舒服的躺在母亲的怀里。”
“嗯。好,云娘我听你的。”红霞紧紧握着云娘的手。
这边,翠红楼内是灯火通明,自从飘香院抢去生意后,翠红楼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盛况了。
“瞧,那是我们县太爷。”
“哦,那不是我那恩客刘大人嘛。”
“哦,居然连和尚都来了。哈哈哈。”翠红楼的姑娘们在拥挤的人群中惊讶的说着,时不时与迎面来的男人拥了上去打着招呼。
“瞧,那死鬼又来了,刚还悄悄给了我一个玛瑙,呵呵。”翠红楼的姑娘得意说着。这些生意冷清了多日的姑娘们在青楼绚丽的盛事中欢喜了起来。
翠红楼眼看人群越聚越多,楼上楼下是满当当的人。大官、富户都早已坐到了提前安排好的桌椅旁,一边喝着茶,一边等待着。
老鸨笑着出来打着招呼,“哎哟,大官人你们都来了呀。真是太感谢了。”
“呵呵,万老鸨,这可是扬州城百年一见的青楼盛事。我怎能不到?”扬州的地方官说着。
另一边是有名的大盐商,这老头早就直勾勾的四下寻觅着美人。一边问着老鸨,“这今日红霞姑娘准备的是什么?”
“呵呵呵,各位官人,你们待会便知,待会便知。”老鸨满脸笑容的说着,心里也是嘀咕着。
“这些竹子放在着做什么?”一些男人们问着,大家不明白这翠红楼里今日竟摆满了翠绿的竹子。郁郁葱葱,倒是给这青楼添了一抹清雅,少见得很。老鸨见男人们眼中的惊讶,不由笑着。想想是云娘安排的,不免对云娘的聪慧赞赏了几分。
“哈哈哈。万老鸨,好啊。”这边,就在热热闹闹中,飘香院的老鸨呼噜哗啦领着波斯头牌等一群姑娘涌了进来。男人们一见是波斯头牌立刻如同苍蝇一般围了上去。
“哈哈,是飘香院的刘老鸨,来了呀。”
“我们波斯头牌来了,你们红霞怎么还不出来。”刘老鸨问着,波斯头牌也不屑的看着翠红楼的姑娘们。
“哦,红霞姑娘正在准备。”
“哦,呵呵,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准备?不是怕了躲了起来了吧。哈哈哈。”
“哈哈哈,笑话。我们翠红楼还从没怕过谁,待会比比就知道啦。”两个老鸨皮笑肉不笑着,眼中的敌视毫不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