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红院内,红霞开心的收拾着,一边道:“景轩,我总算可以入你宅子和你在一起了。我终是寻到了自己爱的人。”
景宅内。
“云娘,我来喂你。”云娘屋中,这会阳光斜斜落在了床上。景轩坐在云娘身边,吹着汤药给云娘递了上去。
“我不。”云娘看着景轩,撅起了嘴尽显小女儿家的模样。景轩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便一口吞着汤药就要吻上来。
“啊,不要。”云娘大叫着赶紧躲进了被中。“哎呦。”忽然的,云娘捂着手叫唤了起来。
“云娘。”景轩吓得一口将汤药吞到了肚中,着急的掀开被子看着云娘,就见云娘睁着明媚的大眼睛痴痴的笑着。
“云娘,你……”景轩无奈的笑了笑,禁不住凑近轻轻的摩挲着云娘的脸。他的呼吸吹拂在云娘的脸上,云娘的心剧烈跳动着。她望着景轩俊朗的面容,不由闭上了眼睛。而景轩却笑着在她发上吹了一下便起了身。
“景轩,你。”云娘顿时红了脸。
“呵呵,你先把汤药喝了。我就吻你。”景轩在云娘的耳畔悄悄说着。云娘红着脸点了点头喝着汤药,一边看着景轩一边笑着。
静丫鬟冒冒失失的进了屋来,刚巧撞见了二人甜蜜的一幕。静丫鬟抿嘴笑道:“景轩大人,云娘小姐,红霞姑娘来了。”
“哦,是红霞姐来了,快请她进来吧。”云娘说着,景轩也放下了汤碗收起了笑容。
“云娘妹妹,双手可好了点?”红霞急急步入屋子,与景轩打了一个照面。景轩漠然的看了看红霞,叮嘱云娘把汤药喝下便出了屋子。
这边,红霞将药放在桌上,说着:“云娘妹妹啊,这些伤药,是我听怡红院的大哥说好着呢,我也就取了一些来,妹妹好些用着啊。”
“嗯,谢谢红霞姐。”云娘笑着。
“妹妹躺在这,会不会闷?红霞姐给你弹个琵琶听听?”红霞说着取了琵琶来。她拨弄着琵琶一边唱着,心中想着景轩。景轩一定也听到了这琵琶声,他是否明白我对他传递的相思情意呢?红霞慢慢拨弄着,“想将一缕情丝拨弄与你,饮着江南的水,去换你的温柔……”红霞缓缓的唱着,如同秋水江南里一场无声的告白。景轩默默不语着,离开了院落。
红霞被安排到了西厢房,阿菱、阿珊两姐妹见红霞入了宅还住在她们昔日的屋子,心里老大不痛快。早晚着,红霞照顾在云娘的身边,汤药烫了、冷了,都会教训着下人。
“快点拿去换了。”下人们见红霞严厉,也都服侍着不敢怠慢。云娘有了红霞的照顾,手也渐渐好了起来。
这日,大夫来给云娘拆布,那伤口的血迹扯动着双手疼痛不已,云娘皱着眉心。景轩看着,着急在一旁喝着大夫:“你轻点,没见到她痛吗?”
大夫连忙道:“大,大人,这,这拆布,手上还有伤痕,痛是难免。”
景轩急了,不停的在云娘的手上吹拂着。“不痛,不痛了。”云娘看着景轩这样,不觉又是泪又是笑。红霞看在眼里羡慕酸楚着。
见手上留了疤痕,云娘赶紧遮掩着。“不,不,云娘,你给我看看。把手给我。”景轩说着。
“不,不,这,这么难看,我不要给你看,你们都走开。”云娘拒绝着钻到了被中。
景轩欲要揭开被子,红霞连忙劝着,“算了,景轩你先出去吧。云娘这会心情不好。”景轩只得作罢出了屋子。
这天气也似懂人的心事,跟着下起了雨来。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落在云娘的心上。云娘看着自己那双疤痕累累、粗糙的手难过不已。
“云娘妹妹,别总闷着,我弹曲子给你听吧。”红霞说着,云娘摇了摇头落寞的看向了窗外。
这边,下人进了屋来,说道:“云娘小姐,景轩大人要您到后屋去。”云娘听着疑惑,红霞便赶紧拿着雨伞扶着云娘走向了后屋。
这长廊静静的落着雨,彷佛叩击着人的心弦。透过圆洞的花窗,满院的翠绿入了眼来。就在细雨中,云娘看到了景轩站在红豆树旁。
“景轩。”云娘唤着。听得云娘的声,景轩在雨中笑着看着她。
“景轩,你怎么就在雨中淋着呢?”云娘急步走了过去。
“云娘,慢点。”红霞撑着伞跟着身后,她也惊讶的看着雨中的景轩,还有一株琼姿有力的树。
“云娘,你看,我们的红豆树,我们的爱情树。记得我同你说过的吗?移植来的时候,它一直萎靡着,后来活过来了。它是我们共同种下的,用你的手,也用我的手。”景轩抹着雨水说着。
“红豆树,红豆树,是啊,我们的爱情树。是我们共同种下的。”云娘不由伸出了手,抚摸着这株在雨中显得翠绿一片的红豆树。
云娘又看着景轩,“景轩,瞧你多傻,就为了让我和你一起看红豆树,被雨淋湿成这样。”
“呵呵,没有关系,这些都没关系。只要云娘高兴就好。”雨中的景轩、云娘彼此看着对方。
红霞也被这二人的情意有了片刻的动容。“云娘、景轩,赶紧进屋吧。瞧这雨下的。”红霞赶紧撑过了伞,景轩不觉一个喷嚏,大家都不由的笑了。
忽然,景轩一把捉过云娘的手。云娘愣了一愣,倒也笑了。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景轩轻轻吻啄着,云娘不禁落下了泪水。
“云娘,没关系,都会好的。”景轩说着将云娘的双手握在了掌心中,他们紧紧握在了一起,静静的看着红豆树。
“云娘,你和景轩,还有那株红豆树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告诉我好吗?”红霞疑惑地问着。
“呵呵,是啊。这红豆树说来有着一段故事,它是我和景轩的爱情见证。”云娘陷入了回忆缓缓的说着。
“难怪,那时你绣的红豆树织物会红遍扬州城,原来饱含着这么深情的爱情回忆。”红霞说着。她此时除了妒忌也有着羡慕,云娘能得到这世界上,这么一个伟岸的男子的爱,那么炽烈的专一的情感,二人的情感如同缠绵的红豆树,是世间多少女子羡慕不来的。
待雨下了多日,总算放晴后。景轩带着云娘和红霞去了东郊的后湖。新雨刚过,湖面泛着水草的味儿。云娘一身素白的衣裳,乌黑的云髻倾泻着,如同雨后江南的女子款款从水墨中走了出来。景轩揽着云娘漫步在后湖上,红霞跟在他们的身后望着这对璧人。迎面吹拂的风儿凉意不觉,彷佛说着红霞心头的羡慕之情。
景轩揽着云娘站在了湖边的小亭上,看向了朝阳下的风景。湖上泛着莹莹白光,湖水在眼前荡漾着。云娘看着眼前的一切心情愉快着。这边,湖上划来了一只乌棚小船,景轩扶着云娘上了船。
红霞正要跟上,那艄公却笑道,“两情相悦同船走,湖中荡漾诉情意,姑娘,你何苦执意要一同前来呢。”
红霞一听,尴尬的笑着退了下来。“那,那景轩、云娘,你们当心点。”说着,乌棚小船缓缓的离开了岸。
乌棚船幽幽的在湖面上荡着,景轩搂着云娘看着湖面上波光粼粼的美景。云娘伸手在水面上撩起了水来,那湖水从云娘手中静静的流淌着,在阳光中发出着美丽的光泽。水气拂面是清新的味儿,湖风吹在脸上心儿都跟着荡漾了开来。
“云娘,你开心吗?”景轩在朝阳中注视着云娘那双美丽的眸子。
“嗯。景轩。”云娘笑着看向了远方。
“只要你开心就好。云娘,其实我有好多心事想告诉你。或许你不希望我做锦衣卫,可是,我有很多原因都不可以说。但是你要相信我,我没有你想的那样,做了很多的坏事。相信我好吗?只有你相信我了,我才会感到高兴。”景轩看着云娘说着。
“嗯,景轩,我相信你。其实,我一直都相信你。”云娘靠在了景轩的肩头。
“我们如果永远都这样该是多好啊。”景轩楼着云娘说着。
“是啊。只是,如果父亲大人在世就好了。他若见你我二人如此恩爱,必定高兴呢。”云娘笑着。
“云娘,相信云大人会看到这些的。”景轩说着陷入了沉思。对于云家,景轩矛盾着。他报了仇,现在怀中抱着云娘,可是,他终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里。
“景轩,你怎么了?瞧你眉毛皱的跟两条大蚯蚓一样。”云娘说着,伸手在景轩的眉毛上抚摸着,做着鬼脸笑着他。
“哦,你说大蚯蚓,在哪?我要来找找。”
“哈哈哈。”说着,景轩捉着云娘的身子,云娘痒着哈哈的笑着,他们的笑声荡漾在着湖面上。
艄公也笑了,不由唱了起来。“后湖的水,常年的的流淌。青葱翠绿百年长,两情相悦的人儿,笑声长……”云娘开心躺在景轩的怀中,幸福的闭上了眼睛。景轩看着她深深的吻着她。
红霞站在岸边,远远看着景轩与云娘相依相偎的情形,心中的酸涩、妒忌涌在了心头。游完了湖,景轩拉着云娘,同红霞上了街。街上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着一片。
“景轩,那里。”云娘开心的指着汤圆铺子。景轩带着云娘入了店铺,二人高兴的像个孩子。热热的汤圆端上了桌子,云娘忽然想到了什么,景轩看出了云娘的心思,舀着汤圆递到了云娘的嘴边。
“景轩。”云娘红着脸,两旁的客人看着他们如此亲昵都不由的笑着。
红霞终于坐不住了,“景轩,云娘,我想起怡红院里还有些事,我,我就先走了。”红霞说完便赶紧起身离开了。她一路着急的走着,一股刺痛在心中蔓延着。“云娘,景轩,你们为何如此恩爱?景轩,你知道吗,我也爱你。看着你和云娘如此恩爱,我心头有多么的痛,你知不知道?”
待红霞红着眼眶到了景宅,已是二日后了。云娘看着担忧的问着。
“没,没事,云娘。”红霞含糊的说着。这边,就见景轩领着一个大男孩来到了云娘的屋子。
“云娘,你看是谁来了?”
云娘看着来人,高兴的说着,“是,是小尾巴,小尾巴。你来了。”
大男孩摸了摸脑袋喊着,“云娘姐姐。”
“呵呵,太好了,小尾巴,你长高了,在工部一切都好吗?”
见云娘、景轩、小尾巴三人幸福笑着,红霞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到,她真的在景轩的世界外。原来云娘和景轩有着太多太多的故事,她真的只是一个陌生的人,闯入了这个本就不属于她的二人世界。
“云娘,你看这是什么?”景轩说着掏出了一个女子瓷瓶雕塑。
“这,这?”云娘惊讶的抚摸着这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瓷瓶雕塑。这女子瓷瓶雕塑身子窈窕,含情脉脉的着着一身裙衫,腕上带着一只玉镯。云娘红着脸似乎明白了,不由惊叹着,“这工艺真的太好了。”
景轩深深注视着云娘道:“喜欢吗?”云娘喜悦的点着头。
“云娘姐姐,这个可是景轩大哥,花了好久把你的样子雕塑出来的。他可是求了我好久,硬是要我教他,呵呵呵呵。”小尾巴笑着说着。云娘紧紧的搂着雕塑,幸福的流下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