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迷香的效力也真是迅速。”红霞狐笑着拍了拍昏迷着的云娘。又说道着:“云娘妹妹,红霞姐也不是害你。你与尚风本就般配,我这般做,即促成你们二人,又可让你将景轩还之于我,这岂不是美事一桩吗?”说着,红霞竟将云娘推入了草丛,一边将云娘的衣襟解开,又迅速从一瓶中取了几滴黑色的汁液点在了云娘的脖上。
不多会,红霞匆匆出了草丛,连忙道,“不好了,不好了。尚风,尚风,不好了。”
“怎么了,红霞?云娘呢?”听得红霞的叫声,尚风赶紧上前。
红霞连忙哭腔道,“不好了,刚刚,刚刚我们身边游过一条毒蛇。然后,然后,你,你赶紧去,去救救云娘啊。”未待红霞说完,尚风急着寻了出去。而也就在此时,景轩按着红霞说的正朝南山走来。
入了草丛,尚风果然见得云娘衣襟敞开,两个浓黑色的蛇牙印记赫然在了她白皙的脖上。来不及细想,尚风连忙俯下身子在云娘的脖上吮吸了起来。“云娘,云娘,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毒汁吸出来就没事了。”尚风着急着。而云娘迷迷糊糊着,一阵小声呻吟着。
就在这时,尚风脑门忽然一阵冷风,一股重拳竟落在了脑袋上。尚风一个跄踉滚到了一旁。未待他反应,就又是一阵重拳落在了身上。
“看我不要了你的命,我景轩的女人,你都敢碰。”听得怒声,尚风错愕着,就见景轩怒瞪着双目,狠狠地又打了上来,几乎招招致命。尚风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顿时满口吐着鲜血。
“你,你,住手,住手。你听我说……”尚风残喘着急忙道。可景轩哪容得尚风解释,继续又是一顿穷追猛打。
“云娘,云娘,你,你醒醒啊。”这边,红霞不急不慢地拍打着昏迷的云娘。云娘迷迷糊糊中总算是醒了过来。赫然着,云娘见得自己衣襟敞开着。而依稀中,又看得烟灰草乱中,景轩与尚风打斗的身影。
待看得几分真切,云娘顿时惊得大声呼喊了起来。“住,住手,住手,景轩,你赶紧住手。”云娘跌跌撞撞的起了身,一下冲到了景轩的跟前。然而此时的景轩哪听得下劝,他猛然推开了云娘。顿时间,云娘飞身撞到了树上,额角渗出了鲜血。
“云娘,云娘。”尚风大呼着冲上前去。
“尚风,你,你快走,快走。景轩,景轩,会打死你的。”云娘顾不得疼痛着急说着。
“不,不行,云娘你受伤了,我要带你一起走。”
见此这番,景轩一把拎起尚风,冷冷道:“你要带她上哪去?”
“你,你这个莫名其妙的疯子,云娘受伤了,她受伤了,你没看到吗?”尚风恼羞成怒一把推开景轩。
“她受伤了,是又如何?这也用不着你管,滚一边去。”景轩脸色阴霾,双眸满是慎人的气焰。尚风也怒视起景轩,一边捂着鲜血满面的脸。
“尚风你快走吧。还有,景轩,景轩,你,你不要伤害尚风。”云娘唤着。
“你给我滚,下次若再让我看到你,非宰了你。”景轩冷冷道。说完,就一把抱起云娘大步朝山下走了去,红霞看了看连忙追下了山。
“不可理喻,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尚风气恼着一拳打在了地上。
入了宅子,景轩看着怀中的云娘。他的眸子中满是怒、恨、又是满是怜惜。他大声道,“去,去,立刻去找大夫来。”
“是是是”。下人们见此,丝毫不敢怠慢立刻应着声奔出了宅子。
“云娘,云娘啊,你要不要紧,要不要紧?这,这可真是急死人了。”此时,红霞落着泪,极尽担忧之态。
云娘蹙着眉头,那破溃渗血的额头令她苦不堪言。
“不过就是蹭破了点皮罢了,有何担忧。”景轩冷冷道,似不愿再去理会云娘。
然而,听得云娘一声声痛苦的呻吟,景轩亦是紧紧皱起了眉。他愤怒,又满是担忧。“这该死的大夫,怎么还不来?就知道这些下人办事不利。去,去,再去给我找大夫来。若不及时,我非杀了他不可。”此时,景轩就像一只发怒的狮子,下人们吓得连连应着声。
终于,一位大夫匆匆赶了来。给云娘细细看了会,终于开了方子出了屋。景轩立在院中唤住了大夫,道,“她伤势如何?”
“哦,回大人话。夫人蹭破了额头,已经上了药。休息一两日便可好了。”
“嗯”。见大夫回了话,景轩立在庭院中,良久的注视着云娘的屋子。猛然地,他又狠狠一拳捶在了墙上转身离去。
而这会,红霞见下人们进进出出着,连忙着挤着泪珠子絮絮叨叨了起来。
很快,景宅上下炸开了锅。
“哎,你们听说了没?红霞说的事,嘿嘿嘿,你们都听到了吗?”
“嘘,知道,知道。”
“唉,这红霞说云娘不该和尚风太亲近,被景轩大人看到了苟且之事。这难道是真的?”
“这有点难说。”
“要是真的,这也太吃惊了。”
“这有何吃惊?这云娘本就是来自青楼的,她那些狐媚的行为岂是我们寻常女儿能比的。”这边阿菱、阿珊两姐妹见是场好戏立刻讥笑着插了话。那些丫鬟、下人们见是她们姐妹都没好气。
阿菱笑了笑,朝着一个丫鬟手中塞了食物。这边又继续道:“其实啊,我早就觉着着云娘和那个尚风二人好得不对劲,那眉来眼去的。我看他们二人做出那种丑事怕早就不是第一次了。呵呵呵。”
下人们也都好事,听了也不约点点头说着。“是啊,我觉得也是。尚风大人与云娘似乎很是熟稔,亲昵之态令人匪夷所思。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天底下的男人,哪个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和别人那般。而且,这云娘也不过就是个没有名分的女子。这云娘往后啊,就等着看好戏吧。”
“红霞姐,究竟发生了何事?南山上,我突然觉得头昏,等醒来后就见着景轩打了尚风。”云娘抚着生疼的脑袋,不安的问着红霞。
红霞故作愁眉道,“哎,这事啊,也正是巧。今儿也不知怎的,景轩正好路过南山。大人见尚风在,二人似乎起了什么争执。又一见他是随你我来郊游,就怒了性子,动手打了尚风。我在一旁是怎么劝都劝不住,唉。”
“原是这样。”云娘揉了揉脑袋想忆起什么,然而怎么都回忆不起当时。这边,脑袋又隐隐作痛着,忽然云娘摸了摸胸口,着急道:“景轩对尚风下了如此重手,我当时真怕,真怕尚风会被他打死。只是对了,为何当时我的衣襟会被解开?”
“哦,这,这。哦,是这样的,你当时说头晕,我怕你是登山劳累心口闷的,就将你衣襟解开透透气罢了。”红霞搪塞着,又赶紧道,“唉,云娘你啊,这些都不要多想了。这景轩大人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就是冲了点。他一直不待见尚风,二人有些成见。今日又见咱们一同出游太过亲近,故有那番置气的事也是可以理解。”
“可是,可是他实在不可理喻,如此不讲理。红霞姐,你有所不知,自从景轩做了锦衣卫后人就变了,他动刀就可立刻杀人。他太可怕了,他变了,变得太可怕了,甚至太陌生了。”云娘想着尚风被景轩打的惨重,又想着书生惨死于景轩刀下之事,她对景轩今日的行为实在怨恼不已。想着,云娘急着要下床来。“我,我得赶紧去看看尚风。”
“别,别呀,云娘,你别这样啊。”红霞不紧不慢的阻拦着。
“你要上哪去?”二人正说着,这边,云娘的屋门就被重重的推开,一道声冷冷的传了来。
“我去哪不关你的事,你这如此蛮横之人。”云娘气恼着,扶着身子急步向门外走去。而红霞似乎不知所措的立在一旁看着二人。
“我不准你去。”果然,景轩大怒着一把扯过云娘,双目逼视着云娘。他那冷冽的神情似乎要生吞活剥了云娘。
云娘顿时生气道:“你,你松开我。尚风如今被你打成那般,伤势定是严重。你难道一点都不觉得歉疚,为你的行为羞耻。你不近情理,不讲道理。”
“哼,究竟是我不近人情,还是另有人不知廉耻?那么亲密,相约南山,你们,你们。”景轩怒了。
“我,我和尚风只是兄妹情意,只有你,只有你那些龌蹉的思想,把我们想的不堪。”云娘生气道。
“哼哼,说我思想龌蹉?是我乱想?”景轩怒着。“你是不是一定要去见尚风?”景轩大声喝道。
见得二人弩张剑拔着,红霞赶紧走上前来劝慰道。“景轩啊,你莫要这样。这男女的情谊也是自然。尚风对云娘本就亲厚,云娘去看望他也没什么。难不成云娘执意要见尚风,你还能将她撵出宅子不成?”红霞意有所指着。
“撵出宅子?”景轩怒视着云娘,云娘莹着泪光也怒视着他。“哼,休想。我绝不会这样做,绝不会让你们在一起。”景轩步步逼近,一字一顿冷冷道。“你若一定要见去尚风,好,那你从今以后就不再是我景轩的娘子。你日后都只是我买回的一个丫鬟,一个卑微的下人。”
云娘怔了怔,泪水划了下来。“呵,没错,我就是你买回的一个丫鬟,什么都不是。我再也不是曾经的云家小姐了。云家没了,我沦落到了青楼,早已和你有着云泥之别。你是朝中的大官,是皇上身边最亲信的锦衣卫。而我呢,是一个青楼来的女子。是你花钱赎回的女子,我是个丫鬟,我的的确确就只是个丫鬟。”景轩看着云娘这副伤心模样,心顿时像被锤击了一般,抽搐心痛着。然而,他依然漠然的看着云娘。
“今日,我说什么都会去看尚风的。尚风是我邀他去南山的,他如今被你打成那般,说什么我都要去看望他”。
见云娘执意,景轩打量了她一番,冷笑道:“哼,让你去做丫鬟说错了吗?为了相会,就换了这么一身丫鬟衣裳。终日让你在宅子里好生待着,你倒生出了事端。别以为我不知晓,你二人趁我不在之际,多番借机相处。好,非常好。收起你的泪水,从今日起,你就是我景宅的丫鬟。”说完,景轩同下人们吩咐道。“今日起,这云娘就是宅中的丫鬟,活计作息一切按例而做。且不准她随便出入宅子。更不许无关干系的男子入宅,若有差池,到时,休怪我景轩无情。”
“是大人,小的们都明白。”下人们恭恭敬敬的回道。
很快的,孟婆气势汹汹的领着一帮子丫鬟们压进了云娘的屋子。她们二话不说,三两下就将云娘的什物卷起,一边扯着云娘朝丫鬟处走了去。云娘一声不吭进了丫鬟处,就见拥挤的屋子里阿珊、阿菱正幸灾乐祸的看着她。而其他的丫鬟们将云娘的包裹往角落上一丢,就都一个个不去搭理云娘了,甚至有的还在窃窃笑着。
“呵,这是被景轩大人嫌弃了,赶来做丫鬟了吧,活该。”
“是啊。你瞧她,平日里可神奇了,只有她敢和咱们大人较劲,只有她让大人宠着哄着,也不想想她自己的身份。”
“是啊,是啊。别理她。大人现在烦着她呢,我们还是少搭理她。”丫鬟、下人们议论着。
这边,阿菱故意走近了前。“云娘小姐,您怎么能和我们下人们住一起了呀?呵,让开,青楼的,别拦着我的路。”说完,阿菱狠狠撞开了云娘。
丫鬟、下人们私语窃笑着一片。也就是在这片讥笑声中,一道怨毒之气正同时杀向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