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公主号就起航了,目标是一片珊瑚礁。
后来的行程没有什么特别的,我们三个人相处得很融洽,也很快乐。
值得一提的是,在海上,我的手机果然有了信号,上面有我妻子无数个未接电话提示,我匆匆打过去说明的情况。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交待,据船长说,那天夜里接到小岛上的通讯,说让我们回航,吴明台觉得扫兴,所以并没有让船回去。
等我们满载而归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傍晚了。
船一靠岸,我就看到刘耀英的那辆电瓶车停在岸边,她人也在。
我们四个人坐着电瓶车回到别墅,在这一路上,刘耀英还是一如既往的保持沉默。
我最后一个走入别墅的大客厅,看到所有的客人都坐在那里,并且神色凝重。
“怎么了?不欢迎我回来啊!不错啊,空调修好了。”吴明台说到这里,一身正装的大儿子吴强就把他搀到了一边,请他坐下。
“看来是出什么事儿。”曹尔文扭头小声地对我说。
“嗯。”我也有种不祥的预感。
“出事儿了。”白方走到我和曹尔文面前,不自觉地低声说:“那个话痨,小赵,他死了,死在自己的卧室。”
“这样啊。”我忽然觉得有什么事情正困扰我,或者说牵动着我,也许就像《星球大战》中杰达武士所说的那样,能力强大的人其实是对未来发生的事情有所预感。
“我的假期算是结束了。”白方有些无奈的说。
“凶手是谁?”我自己说完都觉得过于执白。
“还不清楚,不过我和吴强协商过了,案子先不要公开, 我利用休假的时间在岛上作调查,好在你也在,应该很快弄明白。”
我环视其他人,其他人也在注视我。
吴明台走了过来,急切地说:“我有一件密室,你们到那里去谈吧,”然后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小声而神秘的说:“这里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凶手,不能让他们听见。”
我想笑,但是忍住了:“我们还是先看看小赵的卧室吧?”
“你们其他人都呆在这里不许乱跑!”吴明台对大家吼了一声,然后又对我说:“你可是答应过我的,要带我一起破案。”
“是啊,”我还是笑了,对他说:“走吧,和我们一起去看看。”
我们三个人走上楼梯,快到二楼的时候,我看到楼梯地上有一堆花瓶的碎片,那些碎片上还有血迹。
“昨天大概凌晨四点左右,我听到急切的脚步声,那时候我还没有睡熟,天太热了,我很烦躁。突然,传来花瓶碎裂的声音,我按耐不住了,于是出来察看,首先就看到这个花瓶碎了。”白方对我解释。
“这可是元代的青花瓷,可惜了。”吴明台皱着眉头说道:“和那个是一对。”
我注意到楼梯右边也有一只一样的花瓶。
我们跟着白方走向左边最里头的房间,这里的门开着。
“我觉的有事情发生了,于是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拿应急灯,这时候我看到这间屋子的门开着,里面有闪烁的蓝光,那是死者手中的手机。”白方继续解释。
“这么快就不叫小赵了?叫死者。”吴明台插了一句话以后,急忙按住自己的嘴巴。
“尸体已经运走了?”我看到屋子里面空无一人,地下有个人形描圈,四周还有血迹。
“那时候空调还没有修好,气温太高,不利于验尸,连夜我用电台和手下联系,他们来后,做了一部分现场勘查,就运走的尸体,我留下很多资料,都在我房间。”白方道。
“岛上手机没有讯号,可是为什么他手里拿着手机?”我问。
“我检查了手机,手机停留在删除照片的状态。”白方解释。
我开始勘查现场,很明显这里没有什么搏斗的痕迹,也没有过多的线索。
“看看资料吧。”我提议。
“不用去密室吗?”吴明台问。
“好吧,去你的密室。”我无奈的笑了笑。
吴明台的密室在他的书房,他小心的拉出一本书,书架就打开了,露出一个小门。
我和白方跟同他进去,来到这布满精致藏品的房间。
在桌子前坐下,我打开那些资料。
首先是死者的照片,伤口很明显,就在他的喉结的右边,那是一个狭长的刀口,正好割断了死者的动脉。
死者睁着眼镜,表情很突然,相比,当时的事情发生的很迅速,让他来不及做反映。
“你看这是什么。”我指给白方看。
“一张白纸条,很窄,在他的左手,证物已经拿去化验了,后面的资料有详细的化验结果,上面只有死者的指纹。”白方拿出一份资料和那张纸条的样本的照片。
“我知道,”吴明台兴奋的说:“这是大陆银行捆钱的纸带,我太熟悉不过了。”
“嗯,是的。我们也这样认为。”白方道。
“那么说案子好像挺明朗的,不是吗?”我说道。
“说说你的判断。”白方看着我。
“手机里面的照片被删除了,那一定是很值钱的照片,有可能是小赵用这些照片要挟某人,而某人用金钱作诱饵,杀死了小赵,而且这个人觉得自己有把握这么做,在一个岛上做案,就我们这些人,也许他喜欢挑战,挑战典型的密室谋杀案。”
“密室谋杀案是各种案件中最吸引人的一个,我赚到了。”吴明台喜形于色。
“我们开始派查嫌疑人吧,希望进行的顺利。”我继续浏览那些资料。
“那你们还是在书房吧,我的密室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就躲在这里,能看到,这里有个机关。”吴明台指给我看。
“也好,既然你在这里,就从你开始。”我看着吴明台。
“我?我始终和你在一起,在几十海里的船上。”
“是啊,可是我想看看能不能排除你买凶杀人的可能,”我凝视着吴明台。
“好啊,我积极配合,不过,你从我入手算是错到家了。”吴明台显得很兴奋。
“对了,有个问题我像问你,小赵房间的地毯为什么和别的房间不同?”我问吴明台。
“原来那间的地毯受潮很严重,后来就换掉了。”吴明台解释道。
“老白,据我观察,我们这些客人里面不可能有能用钱来雇用的杀手,每个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半熟人,都相互认识。”
“恩,不会有。”
“你这里有多少佣人?”我问。
“两个厨师,三个佣人,两个保安。都是我从香港带来的菲佣,跟着我几十年了,相当可靠。”吴明台说。
“这个我可以证明。”白方点头同意。
“好吧,你的嫌疑不大,我既然答应你了,你就旁听吧,我们去外面的书房。”
我和白方坐在吴明台的书房,因为身后有人监视觉得不太自在。
“不管他了,他就是这样,我都习惯了,”白方说到这里,拿出一张图纸:“这是我让管家绘制的图纸,上面标明了我们几个人住房的情况。”
那是一张草图,所有的客人,包括主人吴强都住在二楼,二楼一共有六间客房,有两套是套房,其中一间是我和老白、魏杰居住的那间,另外一个套房住着杨洁和吴强。这两件套房在通道两边对应,其他左右各有两间小房。左边最里面就是死者的卧室,紧挨着他是徐主编的客房。
右面两间分别住着刘开导演和曹尔文,只是那一夜曹尔文的房间是空的。
“你看这张照片,这是当时的楼梯,现在已经清理了一些,在案发以后,罪犯碰碎了花瓶,整个楼梯上都是碎片,从这张照片上看,罪犯不可能是下楼了,因为没有任何痕迹。”白方让我看另一张照片。
“看这个情形,罪犯的确是楼上的客人,不过花瓶的摆放的位置相当安全,看来罪犯有可能做出了很夸张的动作。”我同意白方的看法。
“我有一个想法,”吴明台从书架后面露出一个脑袋:“会不会罪犯下楼去了,然后打碎的花瓶,比如他用一根绳子拴住花瓶,等他下去后,一拉绳子,花瓶碎了?”
“很有趣的推断。”我赞赏的说:“只是有个漏洞,你们的楼梯是向外延伸的,这个人要按你说的,在楼下拉绳子,花瓶只会向外跌落,不会正好掉在楼梯的中间。从照片的情况上看,这个花瓶是从左边发力,跌落在楼梯上面,角度是个漏洞。”
“也许他有其他巧妙的方法,从另外一面拉。”吴明台不死心。
“是有可能,但是我们还是从楼上的客人开始调查比较妥当,因为楼下的只有你那些可靠的菲佣了,对了,还有你的小儿子吴冲,他不在楼上住,有自己的小天地。”白方道。
“除非岛上还有其他人。”我看着白方。
“不会有,我们上午做了细致的盘查,岛上没有任何来人的痕迹,要上这个岛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这个岛上有严密的监控设备,两个保安24小时换班严控岛上每个角落,我们也查阅了案发当晚的监控录像,没有人登岛。”
“别墅里面有几个监控点?”我问。
“别墅里面没有,别墅大门口有一个就够了,别墅的门窗都有报警系统,强行打开就会触动警报,那一夜所有的门窗都严密的关死了,一个是习惯,一个是外面太热了。”白方道。
“看来答案被死死的划定在二楼这些客人之间。”我不得不得出这样的结论。
“典型的密室杀人案。”吴明台又透出脑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