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三考虑后,还是将招护卫的告示贴了出去。两天过去了,来应征的到是不少,可都是些粘瓜叠枣的模样,没有一点粗壮的霸气。我把常贵切好的药材装进药柜里,又一阁阁地检查着草药的质量,与小红有一搭没一搭的讲着话:“你说今天能招到护院吗?”
“是小姐的要求太高了,”小红帮我递着药品的标签,说道:“前两天的不都还过的去嘛。”
“不行,那几个太没安全感了,既然要招人,就该挑好的,不是吗?”招募人员本来就不该马虎,而且我有的是时间,也不急于一时。
‘咳咳……’身后传来轻微的咳声,想必是来求医的病人。我手上还捧着药屉子,略偏了偏头,说道:“请等……”
眼角的这一瞄,让我止住了话语,那个咳嗽的人正是王爷。他靠在柜台上,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心脏漏跳了一拍,手中的屉子滑落,散落了一地的药材。我回过神来,慌忙地收拾着地上的残局。
“怎么?见到本王这么吃惊吗?”王爷戏谑地问道。
我三两下地装好药材,回道:“王爷突然造访,是吓了我一跳。”
“既然本王的帖子请不动你,只好亲自登门了。”他好似还挺委屈的样子说道。
“王爷这边坐,”我引他到歇息处,又对小红说道:“快去奉茶。”
“王爷到医馆来是哪里不舒服吗?”我随意寒暄道。
“本王得的这心病,也就只有你能治。”他锐利的眼睛似乎要将我看穿一样,让人始终提着一口气。
“王爷真会说笑,我哪有这本事啊。”我笑着掩饰。听他的话中话,好像已经确认了我的身份。
小红低垂着头,将茶杯安置在一边,正想退下,却被王爷叫住了:“你不是小红吗?怎么在这里?”
“王爷也认识我的丫鬟吗?”我挥手让小红下去,笑侃道:“那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他闷哼了一声,似乎对我的话不屑,茗了口茶,对身旁的侍卫说道:“你们都下去,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支开了旁人,偌大的医馆只剩下两个人。他步步逼近,我连连后退,他在我腰身上使劲一托,让我的身体迎向他,贴近着问道:“还不预备说实话吗?”
此刻的姿势十分暧昧,两张脸几乎要贴到了一块。四周出奇的安静,静到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我告诫自己,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直视着他,说道:“我不知道王爷想让我说什么?但请王爷自重。”
双臂抵着他的前胸,挣了两下,可他力气大我好几倍,依旧是被他牢牢控制着。我厌恶这种受钳制的压迫感,腰肢使力地扭动着,想要摆脱他的束缚。
‘啪嗒’一声打碎了原本的寂静,我身上的玉坠子因我的挣扎,从怀里掉了出来。王爷比我眼疾手快,弯身捡起了坠子,将坠子前后仔细看了遍,冲着我说道:“果然还是为了他,你不惜欺骗我,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
“我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我搞不懂他看到坠子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他口中的他又是谁,我只想拿回我的东西,向他伸手道:“把它还给我。”
见我这么紧张这坠子,他反而握得更紧了,眼神中似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狂怒地说道:“你到底还在隐瞒什么?在你心里,我还不如这块玉重要,是吗?”
“我想王爷一直误会了,我真的不是王爷口中的那个人,这东西也只是一个朋友送的礼物。”我轻描淡写地说道,试图把它抢回来。
“一个朋友?你当真就不知道其中的含义吗?”他把手往外一展,躲过了我欲上前抢夺的手。
“王爷何必要为难我呢,我不管它有什么含义,我就是喜欢它,怎么了?”我赌气地说道。
玉坠子从他手中滑落,我忙伸手去接。我用袖子略拭了几下,玉面完好无损,才安心地收了起来。而此时,王爷的眼睛里满是苍凉,像是受了个极重的打击,昔日的威风凛凛早已成了黯然神伤。
‘砰’一声骤响,门被撞开了,三个官差贸然地闯了进来,嘴上叫嚷着:“全都带走。”
“住手,你们是哪个府的?也不看看是谁在这里。”王爷挡在我面前,高声地吼道。
他们三个定睛一看,慌忙行礼道:“参见豫王爷,我们是应天府衙门的,奉命缉拿杀人凶手。”
医馆里就只有我跟王爷,他肯定不是凶手,那就只剩下我了。可我怎么会惹上命案的呢?王爷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又问道:“谁是凶手?又杀了谁?”
“回王爷,高宰相的公子昨日暴毙,据高府家仆回忆,数日前与这家医馆的大夫发生过争执,所以……”官差恭敬地回复道,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王爷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怒斥道:“有过争执就说明是凶手吗?以高翊宁的为人,与他起冲突的人还少吗?你们抓的过来吗?等查清楚了再来,都给本王滚出去。”
“这……”他们三人交换了眼色,说道:“秉王爷,来医馆拿人是皇上授意的,我们不敢违抗圣意,还请王爷见谅。”
王爷无语了,我心里知道,他是不会为了我同皇上起冲突的,过去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他们见王爷默许了,说道:“凡是医馆的人统统带走。”
我被押解着出了医馆,再回眸望去,王爷负手背对着我,只能看到他伟岸的背影。心中暗暗耻笑他,真得是眼不见为净吗?回想以前在王府的种种,他说是为了保护我,可又何尝不是在保护他自己呢?我永远都不能到达他心中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