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来,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出现那个画面,那个女子到底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每天都彻夜难眠,噩梦连连,为什么会这样?不管我喝什么凝神定气的汤药,都不见成效。只能在无数个夜晚,望着天空发呆,将我来到古代的种种回想了一遍又一遍。
白天里,我精神恍惚地跟三娘学着医术,她见我无精打采的样子,问道:“怎么,这几天还睡不好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做噩梦。”我向她求教道,她或许能帮我找到答案。
“或许,你是一直闷在山谷里的原因,”三娘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反正你也能辨认药材了,这几天,你就跟遥儿一道上山采药去,也好活动活动,舒展胫骨。”
我听从了三娘的建议,随着逍遥一道,寻遍了山林,从他那里又学到了不少医药知识。我和他都背着竹篓,握着镰刀,在他的指点下,我的收获也是不小的。
“听师傅说,你晚上还是睡不好?”他和我并肩走着,突然问道。
“哦,是啊。”我浅浅地应道。
“我改天让你试试‘八珍汤’,或许对你有用。”他边走边想,说道。
“什么是‘八珍汤’?”我最近整日对着医书,耳边听到的也都是三娘念叨着的药物,倒让我对中医越来越有兴趣了。
“就是用人参、白术、白茯苓、当归、川芎、白芍药、熟地黄、炙甘草,这八味药煎熬而成的,就治你这种气血两虚的症状。”他为我一一解释道。
我默记着他说的话,却没注意到脚下,忽然只觉得脚踝处一阵剧痛,跌倒在地上。逍遥回身过来,蹲在我旁边,问道:“怎么了?”
我轻轻撩起裙摆,皎白的踝骨上,印着两点黑孔,是蛇印。逍遥二话不说,从身上撕下一条布,绑住我的关节,用手挤着我的伤处,说道:“被蛇咬了,要把毒逼出来。”
脚有些麻了,还有些刺痛,让我皱起了眉头。他见挤的效果不大,俯身就要为我吸出毒素。我用手覆盖着伤口,说道:“不要。”
“没事的。”他说着挡开我的手,低头赋上我的伤口,使劲一吸。
一阵酥麻感从脚上一直传递到胸口,不禁让我闭上了双目,感受到他炽热的唇瓣在我肌肤上的摩擦,痛中又带着点点****。他一次次地为我吸干净脚上的毒,又从竹篓里拿出一株暗红色的草药,放在嘴里嚼烂了,覆盖住我的伤口,说道:“这是‘血箭刺’,去蛇毒很有效的。”
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他将我扶起,问道:“你还能走吗?”
我尝试着挪动了几步,脚上却没有一点知觉,整个人倚靠在逍遥的身上。逍遥把竹篓移到了胸前,又把我的双臂往肩上一搭,说道:“我背你走。”
我俯在他的背脊上,双手自然地交叠在他的颈部。他的后背很结实,让人觉得安全。我舒服地趴着,倒让我想起了《西游记》里的猪八戒了,顺口就说道:“猪八戒背媳妇儿了。”
“朱……八戒,是谁啊?”他把我下滑的身子往上送了送,好奇地问道。
原来这个朝代还没有《西游记》啊,我真是要抢老吴的著作权了。我解释道:“他是一头很有本事的猪,但是又懒又色,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丢了魂。”
“我明白了,”他贼笑道:“你是说我像猪。”
“不是,你比猪好看多了。”我调侃道,双手扯着他的耳朵,帮他弄个小猪的造型。
他想让我放开他的耳朵,但又腾不出手,只好晃动着脑袋,说道:“你再闹,小心我把你扔下去了,我的媳妇儿。”
“你说谁是你媳妇儿啊?”我知道他又在戏弄我,捏着他的鼻子问道。
“你刚刚还承认的,这么快就反悔了。”他捕捉到我的戏言,拿我的话来堵我的嘴。
“我……只是玩笑话,你也当真啊?”听他叫我媳妇儿,总是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
“当然要当真了,你可是头一个说要当我媳妇儿的。”他说着,开心得小跑了几步,起伏的脊梁也让我跟着晃动了一阵。
我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慢点走。他有时候真像个孩子,给人的感觉就是亲切。我蓦然地问道:“师兄啊,你本来的名字就叫逍遥吗?”
“人间悲欢离合全,不如天地一逍遥,”他似有千万感慨,念叨着这一句,又转头问我:“我的名字不好吗?”
“逍遥,洒脱又自由,就像是个世外侠客一样,但是就少了点亲情的感觉……”我评价着他的名字,却发现他的脸色正慢慢地变黯淡了,忙停住了话语。
“就像你说的,我活得洒脱,所以我逍遥。名字也不过是个代号,只要彼此舒坦,叫什么都成。”他淡然地说道。
他的心里好像藏着什么秘密,既然他还不愿对我讲,我也不逼问他。我玩笑地说道:“那如果我叫你小猪或者八戒什么的,你也乐意?”
“如果你做我媳妇儿,你叫我什么我都乐意。”他戏谑地说道,嘴角露出一弯好看的弧度。
我轻捶他,嗔怪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正经了?你放我下来。”
“媳妇儿背上身了,哪有放下的道理?”他边说边背着我在原地打了个圈,又奔下山去。
我牢牢地搂着他,生怕他一个激动把我给甩出去了。随着我们的下山,太阳也爬下了山坡,只露出金黄的余辉,静淌在我们身上,像是穿上一件华美的黄金晚纱。‘猪八戒背媳妇’,当时也只到是一句戏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