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赶过去,以为可以轻易的潜进去,却没想到,军营的士兵几乎是倾巢出动了,皱皱眉,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听到无邺城城门传来的鼓声,顾不得什么,策马而去,不多时候,绕过去从侧面看到这个场面。
底下几十万大军叫阵,北宫殇修长的身影屹立在城墙之上,手中的赤血长剑,散发着炽热的光芒,他紧抿着薄唇,那平日里的温柔邪魅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杀气。
“北宫殇,你如今可真真是穷途末路了吧,怎么,不打算投诚吗?”赫连城在另一边骑着马,抬头对着北宫殇笑道。
北宫殇突然也是魅惑一笑,“是吗?朕投诚的话,又能怎么样?”
“至少保你不死,如何?”赫连城看似是搭着商量的口气,那眼神中的野兽一样的光芒,北宫殇从未忽视过,只是轻笑,“朕,从不觉得你赫连王爷宅心仁厚。”
“呵,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国的皇帝,真有气势,不过,事到如今也打算硬拼一场,你有没有想过你宫中的那一位?如若你战败,她会是什么下场?还是相比而言,你的江山更重要呢?”赫连城笑的嘲讽,看着北宫殇的眼中带着残酷。
北宫殇自然知道他这番话什么意思,因为不仅仅是赫连城看到了一边隐匿着的冰冶,北宫殇自然也是看到了的。
北宫殇神色不变,依旧轻笑,违心的开口,“赫连王爷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江山美人,你如何选择?”
“呵,果然是皇帝的作风,不过,说的也不错,在本王心中,自然是江山第一,美人第二了,不过,本王却不会利用美人取得江山。”赫连城抬头轻笑,转过头对这一边的冰冶开口,“听到了?皇后娘娘,你可以出来了。”
冰冶抿着唇,站出来,众人哗然,北宫殇也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好像自己之前并不知道冰冶就在那里一样。
微微垂着头,冰冶不知道在想什么,赫连城对着冰冶开口,“冰冶,这种男人,值得你为他做那么多吗?”
冰冶闻言抬起头,看着赫连城,突然冷笑,“赫连城,你真是让本宫听到了好东西。”
赫连城挑挑眉,轻笑。
冰冶转过身,看着北宫殇,只见北宫殇微微皱起眉,对着冰冶开口,“冰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冰冶,你究竟有没有注意到,北宫殇在你面前,从未用一个‘朕’字,在你面前,他不是皇帝,你不是皇后,你只是他最爱的女人,仅此而已。】
那伸出的手,仿佛是要挽留冰冶一样,冰冶突然皱起眉,“够了,北宫殇,你果然够狠!”仰起头看着天,笑的疏狂,笑的心痛。
北宫殇不再说话,只是抿着唇,皱着眉看着下面的冰冶,良久,冰冶终于再次回过头,看了一眼北宫殇,这时候,赫连城微笑着看着这一切,对着冰冶开口,“冰冶,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喜欢的男人,你在他的心目中,只是一枚棋子而已,所以,还是和本王在一起吧,本王将会是那个与你并肩看天下的人!”
冰冶只是转过身,对着北宫殇,轻启朱唇,“北宫殇,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曾经,有没有抛却权力地位,喜欢过我?”斟酌了很久,才用了喜欢二字,只因为冰冶不自信,他会爱过自己……
北宫殇的眼眸微微垂下,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说不出那个‘不喜欢’来,怎么会不喜欢,怎么会不爱?
他爱她深入骨髓。
很久,听不到北宫殇的回答,冰冶再次笑了,“北宫殇,你果然……真是不会说谎,就算是临别前的一个安慰,都不肯给吗?”
北宫殇闻言抬起头,看着冰冶那惨淡的笑容,突然觉得刺痛了内心,紧握着拳,却还是保持了缄默。
终于,冰冶累极了一般转过身,走向了赫连城,赫连城看着冰冶一步步向着自己走过来,冰冶边走边背对着身后的人开口,“北宫殇,从今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坐上那华丽的马车,“赫连城,今日本宫……不,我不想再看到血腥,可以吗?”
冰冶那用惯了的自称都改不过来了一样,突然觉得讽刺,那称呼已经不属于自己。
赫连城转过头,看着冰冶,微微皱起眉,却出奇的语气轻柔,“好。”
冰冶却懒得在想什么,今日,让她觉得人生太累。
赫连王府中,冰冶正坐在院子中,赫连城依旧在军营中征战,庭院中的丫鬟们都远远的看着冰冶,不敢打扰。
让冰冶很难想象的是,赫连王府中居然没有一个侍妾,只不过,看赫连城的样子,也绝对不会一个女人都没有的不是吗?
当然,没有侍妾,并不代表没有女人。
相反的,赫连城的红颜知己很多,多如过江之鲫,只不过都是些暖床的床奴而已,没有名分,而冰冶这个似乎将会成为赫连王妃的女人,少不了要得到多方‘关照’。
一连一月有余,赫连城才归来。
得到的消息,没有让冰冶有多么惊讶。离羽国与秋风国再一次不分上下,言和了。
尽管只有那么多的军队,北宫殇依旧跟赫连城打的不分上下,北宫殇,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其实你根本用不着利用我吧,以你的能力,完全没必要的不是吗?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说?
冰冶并没有问赫连城那场战争的具体情况,赫连城却对着冰冶开口,“不知从哪里来了无数的江湖好手,这一次,武林似乎也是倾巢出动了,普通的士兵果真不敌,那些人数加起来也有个十几万了,最起码各个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自然不乏以一敌百的高手,没有残败也算是不错的结局了。”
冰冶闻言,微微皱起眉,“伤亡严重吗?”
“差不多吧,怎么,这些日子住的可习惯?”赫连城一面脱下那件大麾,一面对着冰冶开口。
冰冶倒了一杯茶,“还好。”
“是吗?你在这里休养些日子,过几天,我可以带你出去转转。”赫连城轻笑着摸了摸不由得头发,那样子让冰冶不由得想到了好像抚摸宠物的感觉,闪开了去,“你秋风国有什么好东西?”
“呵呵,你没看到过,怎么知道没好东西呢?”赫连城一看冰冶躲开了,也不觉得什么,收回了手,轻笑。
冰冶不再说话,在离羽国,也没去过哪里,北宫殇也从未带着她去过哪里……怎么又想起他了……
赫连城看着冰冶的表情,自然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也不说什么,只是带着她去吃饭,在这里的日子里,赫连城近乎小心翼翼的了……
连赫连城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对于一个仅仅是感兴趣的女人,无微不至到了这个地步……
外面阳光正好,冰冶走在庭院里面,踩过脚下的开满花的小径,那些花瓣在自己的脚下碎裂,就在这时候,听到一个女子的惊呼声,冰冶抬起头,看着眼前那穿着枚红色衣裙的女子,脸上的妆容精致,此刻带着怒气,看着自己,指着自己开口,“你干什么?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花,你竟然踩碎了!”
冰冶微微皱眉,不是因为女子的跋扈,只是那声音大的有些聒噪了。
然而那女子却以为冰冶是看不起她,瞬间来了火气,突然眼眸一转,“哦你不会就是那个……有可能坐上王妃之位的女人吧,说到底不过就是个被人穿过的破鞋,然后又丢掉了而已,王爷真没眼光,要这种残花败柳!”
冰冶的眼眸微微一眯,那句被丢掉是她的痛处,冰冶毫不犹豫上前就赏了那女子一个耳光!
女子被打懵了,那一掌力道大的让女子站不稳坐在了地上,惊愕的睁大眼看着眼前的冰冶,费力地站起身,“你!你!你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王爷都没打过我!你竟然敢打我?我说的不对吗?你本来就是残花败柳,被人家丢掉的破鞋而已!”
冰冶冷笑着眯起眼,“看来,你活腻了吧!”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我的逆鳞!
女子吞了吞口水,不由得后退一步,冰冶折断一根柳枝,睨了女子一眼,朝着她的脸上挥过去,女子闪躲不及,一阵火辣辣的疼,原来是唇已经肿的不像样,血色的痕迹蔓延到了耳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女子忍不住哭起来,冰冶扔掉柳枝,对着女子冷冷的开口,“滚,再看到你一次,就不是这么简单!”
女子赶忙爬起来怕跑掉了。
突然撞上了一个人,撞到了女子,女子转过头来,是赫连城!急忙爬到赫连城的脚下,盈盈地哭泣,控诉着冰冶的罪行。
赫连城蹲下身,单手抬起女子的下巴,就在女子以为赫连城被自己说动了的时候,赫连城唇边挂起残忍的一笑,“这张脸,如今真是看不下去了……你居然敢侮辱她,你说,该怎么惩罚你?”
女子瞠目结舌,不敢置信,赫连城居然……
修长的手指已经抵上了女子的咽喉,微微使力,女子已经偏过头断了气,赫连城站起身,身边的侍从递过一块手绢,赫连城擦了擦手,绕过尸体离开了,身后的几个侍卫已经见怪不怪的把尸体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