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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寻人

她的声音仍是好听,沐易寒听着却有些寒心,“下次来的时候,可不可以叫你的贴身丫鬟告诉我?”

要做的事情总找得出时间和机会,不要做的事情总找的出藉口。而沐易寒只是很希望可以最早见到她。

沐易寒记得,她曾经有这样问过自己,一份单人厮守的感情,这样的爱值不值得?

当时回答了,“其实你应该知道,爱就是不问值不值得。”

“还是不要了,”有过一段犹豫,小琬很认真一口回绝,答道,“四少爷,我并不适合这里。”

适合不适合就是这样的?沐易寒抬起头看着她,果断里有些恳求了,“我想,下次见!”

真的能再见吗?

依然不知道下次的时候,小琬眸子闪过很倔硬的灰暗,她知道,知道还会与他见面的,无论是多么的不想,但出身琬家的她,还有多少次可以选择的机会呢?正如选择不了自己的家,选择不了自己的爹爹,以及自己最后、曾有幻想过的幸福。

既然逃避不了,也不会去接受。小琬攥紧小拳,眼里多了坚决,骨子里又不是软弱无力的人,为什么要甘愿折服于残酷的现实?

小琬没有言语,走时的倩影只让沐易寒默默地看着离去。

花儿的香味乘风而扩散开,沐易寒也闻不到了。来这里刚开始还可以被花香所吸引,时间久了,也就“没了”。

小琬小琬…

现在人走了,沐易寒只有在心里碎碎念道,这个使他魂牵梦绕的女人,几年前的茶席初见,便留下了一个想念的毛病。

缘分叵测,沐易寒无从得知下一刻会发生一些什么,可记着相遇的刹那间,已成回忆。

回忆永远是惆怅。愉快的使人觉得:可惜已经完了,不愉快的想起来还是伤心。

既然毛病无药能救,那任其病下去吧,死不了人,不就时不时为些事心痛而已,他的心脏还能忍受痛苦,继续跳动下去。

在沐易寒的心里,一直有着想要说出的话,“我爱你,没有什么目的。只是爱你。”

花听不到人的话语,因为生命的长度决定了没有机会,没有足够的时间凝聚那一丁点的灵智,成了花无百日红……

怎么来的,怎么回去。沐易寒也离开了,只留下脚印让落花掩藏…

沐王府大门外,几匹格外显眼的鴻鬃毛的混血龙驹,在一名手持短鞭的灰衣车夫看来,就是绝佳奔驰的好马,不仅仅速度快,还适合在任何地方驾驶。

门口出来了一位脸上堆满了笑容的绛袍大叔,身体由于肥胖施个别过都挺难了,跟一个脸色冷峻的黑服瘦干老者作别后,笑嘻嘻地踩着两个短衣仆役背脊上了马车。

灰衣车夫解下车帘子,端正了身子,熟摸熟练地驾车驶去,每一次的这种感觉都能让他无比自豪与激动,仿佛驾着的,是自己花光所有积蓄买来的车。

再说绛袍大叔,进了车子内开心大笑,脸上的肉挤到两边,像极了一头刚吃完槽食的农家大猪,恨不得又吃一次。

坐在侧旁的小琬翻看着一本《南辞》的书,无意地随口询问,“爹爹,什么事那么开心?”

绛袍大叔名唤琬应腾,南化街琬府的家主。

琬应腾收起笑容,内心实在是狂喜啊,双眼仿佛看到他最最最心爱的金子在朝他成堆成堆跳来,

“就在刚才,九嵩域到北漠境的‘魂途’一线,有了我琬氏的位置,琬家的货物,日后只需要交三成费用,比我先前预想的利益,还要多,我只是粗略算了算,就知道这生意肯定是稳赚不赔,稳赚不赔啊!!”

听到这些,小琬合上《南辞》,淡然道,“那么,孩儿就恭喜爹爹!”

“哈哈哈,要是说起来,不还是倩儿间接帮了这个大忙,”琬应腾扯正好衣袍,心中满满的欣悦,“我能与沐王府有连接的亲家关系,倩儿啊倩儿,你真的太给琬家争气了,老爹这脸面,也靠你在叔辈面前多了几分光彩啊!”

微微一怔,小琬跟着笑,没有情绪的干笑里,带着些感情的苦涩,“为了琬家,孩儿尽些微薄之力,也是应该的。”

“真是吾的好孩儿啊,”琬应腾双手按在膝头,打量了静坐的小琬,沉声道,声音带有磁性的魅力,是与个人不相符的音色魅力,

“要不要去崇仁街买些宝玉首饰,你看你,都没好好打扮打扮,清素得没有富家之气,日后入了沐王府,会让那些卑贱的下人舆论,若留了诟病,就不好做上好位置了!”

爹爹,你是真的关心我,还是着急琬家与沐王府的商业合作?小琬不想去纠结这些琐事,不在乎地说道,“日后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妾,那些人又能议论多久?随它去吧。”

“哎哎,正所谓流言伤耳!现在沐王府的四少爷不是挺喜欢你的吗?”琬应腾饶有兴趣地打着心里的那盘珠算,

“待他接手部分家族生意,你就好好地为我引线穿针,这样子,我们琬家何愁不旺的道理呢?是不是?”

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尘草木香。

简单“嗯”了一声作回应,小琬双手叠在《南辞》书皮封面,眼看窗帘子外面一掠即过的人与物,不由幻想,自己能过上书里所描绘的风景秀丽的田园生活,在一个有山水的地方,和陪伴自己的人在一畦菜地里忙活农事,在一缕炊烟的普通草茅屋子里,教小孩识字懂事。

幻想里的地方实在太好了!偏偏现实的社会,不存在过这样的地方,字里行间才能容纳这样的地方……

车子在青石大道奔驰,行人都要避开一边,不为什么,只是车子的奢华和行人朴素的衣服完全不同。

人们有憧憬幸福的权利,是一种日常对幸福的渴望,却不是欲望的饥渴相比拟的。

幸福与不幸融注在生活中,也是会因人而异……

世魂大陆,天极高,地至阔,物异千奇自然之中,知道的地方有许多危险的,不知道的地方又有更多的新鲜……

这是一片神奇的大陆,有好多好多的故事与传奇!听者与说者就是故事的继续。

当智慧的人类走出山洞,脚踩黄土心有天下,足遍多多少少的各处地方,一个随性但意义深远的决定,把整片大陆划分出了一块块“境、界、疆、域”。

而这个沐王府,坐落在世魂大陆的中宏界之一的九嵩域!

虽处偏中一域,可路通大陆各地,与每地合作各行各业的大小生意,能做到做生意遍布大陆,如此之举,能所依仗的是空间转位之能——魂途,大陆的魂途总线路有四分之一跟着姓——沐,使得老牌势力的沐王府有了最开始的资本积累。

两头卷发舞齿的巨石白狮被新安放立在沐王府的大门前,狮威无形之中在给沐王府的大门增加压抑感的迫力。

而在沐王府内,沐易寒轻走散漫,走到一处地方的门前,抬头即可见到硕大的门匾,纵横有象写着三个气势开张的大字

——明华居!

门口站有四位看门的下人,皆是单色一服,胸前用蚕金丝绣出一个瘦金体的“沐”字,意为沐王府的下人沾了沐王府的尊贵,就是不一样的奴才。

其中一个面相憨厚的下人自然看见沐易寒的到来,主动向前,微笑恭气语道,“四少爷,您来了!”

“嗯,”沐易寒应道,“大伯在这里吗?”

下人笑着脸回说,“今个儿不见老爷出门,至于在哪,小的就不知道了。”他只是一个看门的下人,又怎么会知道沐王府家主的去向呢?

“好,你回去岗位上,我自己去找他。”沐易寒挥下手,示意让他走开,想到自己也许久没来了,不知道大伯会说些什么呢!

两个下人立到两旁,明华居的大门在另两个人的推动下,缓缓为沐易寒打开。直到完全敞开,沐易寒才一步一步走进去。

走过台阶,沐易寒算是踏上这里了,迈过门槛,沐易寒看到了,曾经见过的景物,现在还是一成不变。

依旧是黑瓦顶,绿琉璃瓦屋脊,还有那两条可以通往各个房院的走道,没有变色的门窗、栏杆,让朱漆刷得更艳红。

最熟悉的数百根金丝楠木柱立着,沐易寒记得以前还闹着说,要爬完这里所有的梁、柱、檀、斗拱呢!

真为过去的事情而感慨,沐易寒叹息了,那些日子再也见不到了。

明华居,只有沐王府的府主才够资格居住的地方,它比起沐王府府内上百所宅院都要豪华气派,美奂绝伦,只因里面凝聚了无数巧手工匠的熬心设计,至今已换了数十代的主人,在原有的基土精亦求精地不断修鄯,成就了明华居独巨天工的建筑传奇。

“该往哪里走呢!”

明华居多多少少也有上十个大大小小的院子,可大伯在哪个院子里就不好说了,毕竟他身边有十七个妾侍,有的自己到现在还不认识呢。

“唉……”沐易寒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长道里也是措手无策,徘徊不前又无可奈何,前不见路过的下人仆役,或许可以问下,尽管是不知道的,后不晓路怎么走哪条,还在这里乱跑就是不懂事了.

长道外面,是栽植夏日最清凉的绿茎白荷。

轻吹一口气上额头,沐易寒右手拭去额头的微汗,旁边的荷花尽收眼底,实在生起阵阵凉快。

“花,荷花,荷花池……”嘴里默念着个不停,沐易寒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知道的地方,或许是可以找到大伯的,纵使找不到也可以直接了解到所在,还是可行的一举两得。

准备赶时间的沐易寒走的脚步忽地“虚假”了,几个步子就拐到自己要去的龙尾道,这可有数十米的距离,但在脚步声下次响起时,这距离显得有点不够了。

当脚下开始浮现出淡淡的蓝色电光时,沐易寒的身影就越发虚幻,移动的速度由此可见一斑。

“静浠院,还有晴姨,我来啦~”

沐易寒乐着说,然而就在下一个转弯处,没有注意就与高大的红木柱子来了个“亲热”,一张脸就这样“亲”在了“被强吻”的柱子上。

“哦不,早知道别走这么快了.”

沐易寒蹲了下来,捂住了撞得红彤彤的大鼻子,实在是好痛好痛的。他应该“听听”大红柱子发不出声的“哀嚎”:早知道就不做一根柱子了。

有梦想的柱子,也是可以成为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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