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赫猛然间有一种被人捉在当场的感觉,看着霍云卿,不知所措。见霍云卿示意他快走,凌宇赫犯了难,独孤毅就在门口,他往哪儿走呢?
这时,霍云卿指了指窗户,凌宇赫会意,一开窗户就跳了下去。
如此,霍云卿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笑意盈盈地走到门口,打开了门,说道:“外公,您来了。”
独孤毅笑着点了点头,走进来坐了下来。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看窗户,问道:“卿儿,就你一个人啊。”
霍云卿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独孤毅哦了一声,问道:“那个小丫头呢?”
“她啊,她想找个怎么吃都不胖的法子,我帮她叫了个人,她去找了。”
独孤毅面露不解,道:“既然是找这个法子,怎么不找外公,反倒是要跑到这里来找呢?”
霍云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之后计上心来,站在独孤毅的身后为他揉着肩膀,道:“外公,我这不是怕累着你嘛,所以这种小事情我就叫别人来做了。”
独孤毅撇了撇嘴,果然,女大不中留啊。
之后,小二端来了迎客楼的招牌菜,摆了满满的一桌子。然后,霍云卿就让小二把徐南淑和莫离叫了来,一起吃饭。
莫离见了独孤毅,满脸都是崇拜。
独孤毅笑着看了看他,道:“就是你为卿儿解的毒?”
莫离点头赔笑,道:“是的,不过在下医术有限,解的不好。若是独孤前辈来解,一定会更好的。”
独孤毅爽朗地一笑,道:“你医术不错,为卿儿解毒也很彻底,无需妄自菲薄。这样吧,你为卿儿解毒这件事,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你若是有难处,我独孤毅必定相帮,绝不推辞。”
“当真?”
“当真!”
得了独孤毅的保证,莫离一脸兴奋的说道:“老前辈,听说您认识无忧公子?”
独孤毅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实不相瞒,独孤前辈,我……我想拜他为师。”莫离局促的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见独孤毅略有迟疑,霍云卿忙说道:“外公,您就答应他吧。当初他为了见无忧,在我房顶上趴了好几个月呢。”
听到霍云卿的话,独孤毅的胡子翘的老高,不乐意了:“你说他一个大男人在你房顶上趴了几个月?”
霍云卿无语了,她这外公听人说话怎么不听重点呢?她是想说莫离想见无忧公子的愿望很强烈好吗?被他这么一说,好像是她故意告状一样。
一旁,莫离瞪了霍云卿一眼,忙对着独孤毅说道:“独孤前辈放心,我就是在那儿等无忧公子,绝对没有做别的事情。”
独孤毅眉毛一挑,道:“难道说你还想做别的事情?”
莫离慌忙摇头,这老头儿说话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罢了,说到底还是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去城西永和巷找无忧吧。只不过,他愿不愿意收你为徒,我可不敢保证。这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了。”
听独孤毅这样说,莫离站起身,冲着独孤毅躬身施礼,道:“多谢。”
之后,他便大踏步向外走去,生怕再晚走一会儿,无忧公子就会消失了似的。
“莫哥哥……”徐南淑见莫离离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口。
之后,三人便开始吃饭。
徐南淑夹起一块豆腐,放在嘴里之后当即欣喜地叫出了声。
霍云卿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道:“怎么,烫着了?”
徐南淑连连摇头,道:“这豆腐真是好吃啊,质地本就上乘不说,还事先用料酒煮过,去除了豆腐的豆腥味儿,烹制的时候又用了凝固过的猪油,快出锅的时候又加了蚝油、花椒和红糖,最后还滴了几滴柠檬汁,真是妙啊!”
霍云卿听了,夹了一块豆腐放进嘴里,她怎么就吃不出里面有这么多东西呢?她能感觉到的,也只有豆腐和花椒的味道啊。这徐南淑,还真是神了。
霍云卿又让她夹了一块鸭肉,这一次,徐南淑准确无误地说出了里面的配料和做菜的程序。
到了这时,霍云卿不禁对徐南淑刮目相看,诧异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徐南淑似是想说些什么,最后却爽朗地笑了笑,道:“吃得多了自然就知道啊。”
独孤毅微眯双眼,看着徐南淑说道:“徐长卿是你什么人?”
徐南淑一听,惊得手中的筷子都掉在了地上,她张大了嘴巴,好久才缓过神来,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儿,喃喃道:“他是我祖父。”
听着二人的对话,霍云卿有些疑惑。
这时,独孤毅说道:“你爷爷本是宫中的首席御厨,却因为一道菜出了错被发配边疆,最终死在发配途中,实在是让人扼腕。”
徐南淑忍不住抽噎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这时,她看着霍云卿,道:“郡主,你以后还会理我吗?”
霍云卿一头雾水,道:“为什么会不理你啊?”
“我爷爷出事之后,我原本的朋友都不理我了,她们说我是罪臣的后代,和我在一起玩会沾了我的霉运,对她们不利。我真怕郡主你以后也不会理我了。”
霍云卿摇了摇头,道:“不会的,南淑,你这么好,她们不理你那是她们的损失,你不用在意。”
徐南淑破涕为笑:“我母亲也是这样告诉我的。”
“看来,你母亲也是一个很睿智的人。”霍云卿赞道。若不是因为有这样的母亲,也不会养出这样性情舒朗的徐南淑。
“嗯!”徐南淑重重地点点头。
三人吃完饭后,便一起回了太师府。
此时已经到了下午,太师府门前的地上,放着一块木板,木板之上放着一个遍体鳞伤的女子,此刻,她奄奄一息的躺在上面,不停地哀求着旁边的那个中年男子为她治伤。可旁边那个男人始终冷然地站在那里,不为所动。
下了马车看到这样的一幕,霍云卿不禁皱了皱眉,道:“外公,他是谁?”
独孤毅冷哼一声,道:“不用理他,咱们回府。”说着,独孤毅走在最前面,带着霍云卿和徐南淑走进太师府。
就在三人就要踏进门去的时候,身后传来那个男人的声音:“太师,请留步!”
独孤毅并未转身,只是停住了脚步,道:“柳丞相此来,所为何事?”
原来是丞相柳元。
柳元冲着独孤毅所站的方向躬身施礼,道:“太师明鉴,下官教女不严,冲撞了太师,下官惶恐,已经对她用了家法,还请太师能够原谅她所犯的罪责。”
“原谅?怎么,你女儿回去没把本太师的话带到吗?”
“自然是带到了。”柳元硬着头皮说道。今天他好不容易有一日的闲暇待在家里,想着能躲个清静,却没想到自己这个女儿参加了太师府的宴会,回家之后居然告诉了她这样的事。当他从柳梦瑶口中得知独孤毅让他告老还乡的时候,脑袋都要炸了。他筹谋了多少年才得到今时今日的身份和地位,就这样放弃,他心里实在是不忍。所以,斟酌再三,他只能狠心对柳梦瑶用了家法,希望能借此抵消独孤毅心中的不满。
这时,独孤毅冷哼一声,道:“该说的本太师早已说过,柳丞相照办就是,不需多言。”
“太师,这件事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柳元不死心的说道。
独孤毅不发一言,那所谓的余地,自然是没有的。
得了这样的回复,柳元吩咐一旁的家丁,让他们把柳梦瑶往死里打。
闻言,独孤毅猛然转过身来,冷声道:“柳元,不要妄想着将逼死你女儿的罪名落在本太师的头上,若不是她心思狠毒,意图毁坏安乐郡主的名声,又岂会有今日之事?你要教训你的女儿就带回家里去教训,若敢在本太师的门前生事,本太师决不轻饶!”说完,独孤毅带着霍云卿和徐南淑二人走了出去,命家丁关上了门。
关上了门,独孤毅看了看霍云卿二人,道:“丫头,你是不是觉得外公太狠心了?”
霍云卿摇了摇头,道:“所谓因果循环,种下怎样的因,便会收获怎样的果,这是她自找的,怪不得别人。若不是外公戳穿了她的阴谋,现在名声扫地被众人耻笑的就是我了。她做了错事,自然要付出代价,至于这代价她能不能受得住,那就是她自己的是事情了。”
独孤毅点了点头,道:“好,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们两个去后院玩吧,我回屋子里歇歇。”
“是,外公。”之后,霍云卿拜别独孤毅,带着徐南淑回了自己的小院。二人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随意地说着话。之前,霍云卿很少有机会和同龄的女子这般畅谈,不过她倒觉得,这样的感觉,还不错。
而独孤毅回到房间之后刚准备睡一会儿,就听见外面有家丁禀报道:“老爷,有位客人要见您。”
客人?独孤毅皱了皱眉,他实在是想不出,这会儿会有什么客人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