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如斯。她推开花窗却出乎意料之外地邂逅了荒凉的锦瑟,荒芜之地枯萎了红润的面色,只得留下了错过的纪念。孤身立于冰凉的水缸之中,并非是七秒记忆的鱼泛着粼粼波光。突如其来,控制者熄灭了世界所有的灯光,从今以后贫瘠得更为贫瘠,灰暗得更为灰暗。死亡的用什么祭奠。
沈梁困倦地耸耸肩,不理会身旁的锁颜所递过来的热茶。而她反倒是越来越害怕,她怕的是有一日自己的梦也醒过来了,站在沈梁身边的人终究会改变,她的的确确是不知晓究竟该往何处零落的。锁颜从后面把耳朵贴在沈梁瘦削骨骼突出的背上,小声嘀咕。
“你在听麽在听麽?”见他不回答,又再一次问道,“沈梁你在听麽?你在听我说话麽?”。记不清如此般说了多少次,终于沈梁不耐烦地黑下脸来,粗暴地推开她的双手,冲她喊道——“你有完没完?!”。锁颜起先一愣,似乎是没有料想到沈梁会跟自己翻脸,随后又支支吾吾地道了一句抱歉,然后整个人也沉默下来,融入角落的阴霾之中。
她不是刻意地撞倒了许久没有人碰过的木椅子,就在刹那的缝隙里,细微到仅仅只是一个摇头的时间里,凳子的四条腿四分五裂,滚远了点发出嘈杂的响声。沈梁再次深感不悦,皱起了眉头,掸掸身上的灰尘,可是并没有温柔依旧地走上前去扶起跌倒在地上狼狈抽泣地锁颜。直到那哭声愈渐大了起来,才硬生生地拽过她纤细的胳膊,冷冰冰地告诉她,“小颜,你难道不知道我讨厌别人打扰麽。你还是起来罢,地上估摸太凉了。”他终究还是不忍心把这句话说得那样苍白,所以才多加了半分微凉的关怀。
锁颜害怕地低下头去不敢面对面前这个时而如春日里燕子呢喃私语时候流露出来的情思,时而如寂寞小镇里一阵不合时宜的寒流突袭的英俊挺拔的少年。害怕面对的不仅仅是这张清秀俊美却又毫无温度的面孔,以及他的那颗究竟爱谁的心。
“我想我们真真正正地不适合在一起。毕竟我更喜欢一个人。那么今天现就这样罢。再见。”她眼睁睁地看着沈梁一步步坐回算账的桌子前,又呆在了原地傻傻望了望他的背影才起身离开。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眉目里刻着恋恋不舍,可惜的是沈梁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待她远走之后,沈梁才拿出纸笔,乱七八糟地用那一手漂亮的小楷涂抹来涂抹去,始终不过是韶丽的名字。
要怎样才算的上是刻骨的思念,才能念念不忘才能够坚持到等你爱我的时候。所忽略并非是层层叠叠的幻象,飞快穿越每一条流域抵达群鹤之中,让雪白淹没我,让我置身于痛苦里,久而久之我再也看不见所有的痛苦。麻木了的落花已经不再感到阵阵刺骨的哀伤,我在回忆里,一直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