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娘家可是蜀地木家?”
“正是,我娘家姓木,我叫木清,想必正公子知道,百夷人有两大族,一是我木家,统领西百夷,另一个是刀家。”
“这个我也所有所耳闻,我大伯母便是刀家之女。”
众人进来草堂,分宾主入了座,辛丑的儿子端着茶奉了上来。
“公子有所不知,我娘家虽然姓母,然而我母亲却姓刀,木刀两家祖上便有仇怨,命两家不可通婚,然而我父母不顾祖训,结合后便受尽折磨,最后先后亡于九泉,当时我那小妹也只有几岁,族长让我来大吴为细作,我也不敢不从,却不想潜入大吴以后,被前往黄国公府探密被商山派的人发现,隐些丧了性命,要不是我家当家的相救,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辛正听他娓娓道来,全是自己不知道的密事,看来辛丑回来时便将自己的疑心告诉于她,因此她才会和盘托出,“婶子妹子可是那易容为我嫂子许氏之人。”
“正公子稍侯。”许氏并不回答,却转身到了后厢。
只一柱香时间,门帘提起,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众人皆呼精彩,只唤不可思议,原来出来之人正是辛丑之母,而明明堂上还坐着一个辛丑之人,二人形容真是一模一样,辛月好奇,站起来端详了半天,也只是摇头。
“婶子的易容之术当真是出神入化。”
木清这才揭来你上伪装,一层上粘粘乎乎的,揭下来便如一张人皮,“正公子,这便是大蜀的易容之术,但凡易容,必先熟悉对方身形,这还是其次,连其性格、习惯都要样样模仿,否则只是神似。而易容为许氏之人,并非我妹妹。”
“啊?”
“今日听我丈夫辛丑所言,我方猜到。”说罢木清两行眼泪如珠而下。
“婶子是如何知道的,据我所知,那易容为我嫂子许氏的木氏如今被囚了起来。”
辛丑之妻擦干眼泪道,“破绽便在这副玉镯之上,这玉镯本是一对,乃是我父母定情之物,后传与我姐妹,然而本是一人一只,我这一只一直带在身边,即使是我前些年重伤将死之即,也未敢转卖,前些日子来人,自称是受我妹妹所托,假说我妹妹易容到辛府后被擒,让我听其安排,所带信物便是这只玉镯,与我妹妹那只几乎是一模一样,来人也是费尽心机找到这一样的镯子”,木清说着,从怀中又取出另一只镯子出来。
辛月见状,忙上前去相看,“这一只与你手上戴的两只并不相同。”
“不错,来人以为我妹妹如此珍视这只镯子,便以为是信物,却没想到我身边也有一只,只消细心比较,便能发现不同。”
辛正道,“婶子便是从这只镯子上猜测易容许氏之人不是你妹妹的,而我亲见那个木氏与你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那便是更大的一个破绽,易容之术,木家重形,刀家重神,我父母成亲之后融会贯通,便得以形神兼备,并且独创子虚乌易容之法,此术只传给了我与我一个堂妹木莲,而我妹妹木华确未学成,也学不成。”
“这是为何,何谓子虚乌易容法?”
“子虚乌易容便是易容之后再易容成另一人,此法需要以大寒大热两种药入内,否则两层相和,便如一层,我妹妹体质弱,是受不了这么重而且药力相反的药物的。”
“婶子之意是易容我婶子之人先易容成你或是你妹子,再易容成我许氏嫂子?”
“正是。”
“其目的就是为了被发现之后,再嫁祸给你?”
“正是。”
“那人费了如此多的周章,到底意欲为何?”
辛正刚说完,木清便道,“因为我知道了辛府家传宝物紫玉的秘密。”
众人尽皆无语,辛丑和辛丑之母是根本不知道木清所指何事,而辛正和辛月虽然知道紫玉包含着一个极大的密事,却不知道到底是何事,而且辛正此时也不知辛月知道多少。
木清接着说道,“令祖辛怀公已死,当今世上知道此密的恐怕只有我和那个人了。”
辛正寻思片刻,“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当年大吴老皇帝病重,自知时日无多,担心后世有乱,便到黄公府去找尚在人世的开国黄国公商议,我受命在大吴为细作,趁着开国黄国公不备,便打晕了他,然而易容成他的模样,当时老皇帝御驾亲到黄府,与黄国公商议的便是紫玉中的密事,当然商议之人变成了易容后的我,后来言谈之间,没想到开国黄国公也就是当今黄国公之父却醒了,当众识破了我,我被商山派之人发现是用的易容术,当场撕下假容,正公子,你肯定想不到我易容成了何人?”
“你该是易容成了我大伯母刀氏”
木清听完也是一愣,没想到被他发现,而辛正之所以能发现,是看到了辛月,算年头,与辛月被送到辛成璧膝下,与真正的辛月调换的时间正好差不多。
“不错,当时有人认出是刀氏,众人碍于此情,不好出声,我趁众人不备突然溜走,可惜还是寡不敌众,被商山派的人围攻,受了重伤。”
“那我祖父辛怀是如何知道此密的?”
“正公子,看来你也不知道其中秘密,这个秘密虽说与皇家有关,然而却是一直掌握在你们辛府手上,当时你曾祖开国辛国公辛仁已经殡天,这个秘密自然传给你祖父,大吴老皇帝找开国黄国公商议的,也正是对付你辛府之法。”
“哼”,辛正心中五味杂陈。
“后来不久,黄国公突然病逝,老皇帝临终前决意把皇位传给当今皇帝,实际是考虑你们辛府,才选择了看似最无望登上皇位的当今皇帝。”
“你的意思,是我辛府左右了皇嗣人选?”
“不错,黄国公逼迫我多年,让我吐露这个秘密,我都未说,你们以为黄国公拿下我们一家是逼迫我丈夫给黄府做暗探,其实真正的目的是我心中这个大秘密。”
“那你今日为何又说了?倒是并没人逼迫于你。”
“正公子,我什么也没说,你依然不知道此中秘密,看来辛国公是把秘密带到棺材里面去了,我今日告诉你,只是想说,辛府也未必那么清白。此外,我还是有求于你,如今我伤重多年,武功全失,这个易容术只是骗人的把戏,我只想你多加费心,帮我找到我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