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奎说:“这个天梯会不会是以前建神庙时留下的栈道之类的东西?”
不得不说这个“天梯”一词形容的非常好,这些石阶无穷数,紧靠着神庙直达顶端,很有天梯的风格。
小奎的这一说法并非没有理由,几年前BBC曾经做过一个关于金字塔的纪录片,其中就涉及到金字塔的建造过程。具体是第几代法老我已经记不清,总之他组织了三十万劳工昼夜建造。巨石拉不动,就用土堆出一个斜坡,强行用人力拉动数百吨的石头。当时BBC给出的猜想就是围绕着金字塔有许多人造的辅助土墙,栈道之类的更不用说。
难道这个天梯就是用来辅助的东西?
赵学长表示否定:“如果真是用来辅助的,那这宽度是不是太窄了些,能运什么东西上去?”
“而且你们看,这石阶虽然是在神庙的外面,但是却是和神庙是一体的,否则不可能建造成这种直斜向上的坡度,怎么看都像是和神庙同时修筑的。就算是辅助建筑那也应该建成以后就拆除了才对。”
赵学长说的很有道理,也许这个石阶一开始就是用来通向神庙顶端的,以这个隐秘程度来说,很可能这在当时是一个密道,只有大祭司才能掌握……
赵学长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提出建议说“看样子我们得直接跨过去。”
我愕然地看着他。直接跨过去,你疯了吧?其实石阶离我们的位置也不算远,平常情况下确实可以纵力一跃跳过去,但是现在摆明了是非正常情况,因为门的位置问题,可以说石阶和门的开口所在形成了一个直角,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如果要过去只能一步跨过去,没有丝毫可以借力的地方。他们体格优于常人或许还可以做到,但我怎么办?
小奎显然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在赵学长说这句话的时候就一直盯着我看,似乎在考虑怎么样处理我。
说真的我已经体验过一次被抛弃的感觉,说我软弱也好,胆小也罢,总之我绝对不会同意他们就这么丢下我。
“要不你和夏之茵你们两个……”
我殷切地看着小奎,他兴许被我看的不好意思了,话才一半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他打算让我和夏之茵在这里等,他们两个上去。可是我既不想被他们抛弃,也不愿拖夏之茵的后腿,这种感觉……真的是相当纠结。
赵学长看了看我们叹了口气,缓缓说:“说实话我们的食物已经不多,让他们两个在这里等与死无异。”
赵学长说完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吭声,其实我早就知道食物不多的事实。当初小奎去追那个神秘人的时候背包可是在我这里的,他等同于除了武器以外空无一物,那这么些天他是怎么活下来的?还不是靠与赵学长共分食物!
可是赵学长本就先于我们到达黑竹沟,现在食物又是供我们四个人,他哪来的这么多食物?
说真的,我甚至都怀疑“食物不多”都是假的,我们现在可能已经根本没了食物。如果他们一去不回,我和夏之茵不是等死是什么?
气氛沉寂了片刻,赵学长有些犹疑说:“其实……我们还有一个办法,只是不知道穆学弟你敢不敢?”
我愣了一下,马上拍拍胸口说:“有什么不敢的,赵学长你有要求尽管提。要我怎么做?”
赵学长看了看小奎说:“把绳子绑在你身上。然后我和他先过去,既然你没法跳过来我们就把你拉过去。”
我皱紧了眉头,这种做法其实相当危险,因为台阶本来就很小,又没有什么借力的地方,他们如果被我带下深渊怎么办,岂不是买一送二?这有点像我掉进悬崖,两个人扒着石壁拉住我一样,那一瞬间的冲击力绝对会把他们带下去,这实在是赌命一样的做法。
想到这里我摇了摇头,我们一下就陷入了困境之中。
那黑袍老头怎么没说还有这一关,他娘的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你说你既然这么牛逼连投影仪都搞出来了,再整一个电梯有多难,我们欢声笑语直接坐到庙顶该有多好?
我越想越郁闷,最后都忍不住挠头起来。无意识间发现他们全都在看我,我心里咯噔一声,知道他们其实都在等我做决断。倒不是说我是多重要的人,而是因为我是那个拖后腿的人,他们又碍于种种理由不好或不愿直接抛下我,所以都在等我自己定自己的生死。
没有经历过那种抉择你实在是没法明白这种感觉。总之我发现他们在看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立刻扭转脑袋看向别处,装作没发现一般。
说真的,我怕死。
真的很怕。
我这一扭头忽然看到了那个神座,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猜测,又比对了一下门的宽度,连忙招呼小奎说:“你试试能不能搬动那个神座。”
小奎古怪地看我一眼,随后真的听话地去搬。其实原本看神座镶金带玉的我就猜测的到肯定会很沉,可没想到小奎稍微一用力那神座居然被掀起了一角。妈的,这神座整得牛皮哄哄的,居然是假的!他惊讶地看着我:“你什么时候眼神变得这么好了,你一早就看出这神座有问题了?”
难得有在他面前装逼的机会,我当然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那是,这神座一看就跟你这人一样华而不实,我只是出于对神庙的尊敬没有点出来而已。”
小奎对我的说法嗤之以鼻,我转过头对赵学长说:“学长麻烦你也搬一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神座放倒以后应该刚好可以搭到那边石阶上。”
赵学长讶异地看我一眼,随即跟小奎一起把神座搬动,在门前侧放,神座有棱角的一面朝上,椅腿卡在门上,另一边的椅背刚好搭在石阶上。
连夏之茵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眼神,显然他们都被我这个想法震惊到了。棱角的部位刚好同于脚宽,如果没有风吹没有人推的情况下,刚好可以稳稳地走过去。只是这比独木桥还要危险许多,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深渊,所以需要非常小心才行。
我正在得意之时,夏之茵已经收起了惊讶地目光,指了指神座,“你们看,这有个图案。”
原来椅座的背面居然有一个奇怪的图案,因为之前是藏在椅子下面的,所以要不去搬动那椅子我们或许还不会发现。
这个图案相当奇怪,我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是张世界地图,因为上面经纬线标注分明,山河江海各有所代,而且隐约可以看到欧亚大陆和美洲大陆的轮廓。可是这地图又与现代地图差别很大。因为这上面两块大陆居然是连起来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连起来的部位现在应该是白令海峡,而在太平洋上,也就是两块大陆中间还有一块立于海中的大陆,大西洋上同样也有单独立出来的一块,只是都是用虚线分隔。一条特别标注的纬线刚好穿过这两个大陆,只是我高中选的是理科,如果我是文科生,恐怕不仅能看出来这条纬线是多少度,还能找出更多不同的地方。
“这是……地图?”小奎再次马后炮的说。
说实话,小奎这家伙自从跟赵学长遇到以后一直都在装傻充愣,连我都能看明白的东西,我不信他这个自称银河系的星座都知道的人会看不懂。可是这家伙表情又太真,我甚至都看不出来他是不是在演。幸好我清楚他的为人,否则还真会被他骗了过去。怪不得清姐会说小奎是院长专门请来的变数,看他这种表现不知道赵学长内心是不是完全懵逼的。
我说:“不管是什么地图,反正肯定是有用的,别跟我抢,我要拓印一份。”
可是我话才说完小奎那边闪光一晃,咔嚓一声就慢慢收起了手机。
沃日,这什么手机超长待机这么牛?还是他一看到这地图就已经开机准备拍照了?
赵学长明显很不舍得,紧紧地盯着地图似乎想记下来,我看了两眼就知道这么复杂我肯定记不来。一回头看到夏之茵居然也一脸认真地看着地图,嘴里还念念有词,我一听居然还是英文。卧槽,这******我周围都是些什么人,我不才是救世主吗?主角光环哪去了?
我看夏之茵这么夸张,实在是忍不住打断她:“我说姑娘,要背英语等回去我给你买本英文杂志,咱们倒着背都行,现在就先出去吧?”
夏之茵勾了勾嘴角,很快又收敛了问我:“你难道没有听说过皮瑞雷斯地图?”
“呃,什么地图?”
“1513年,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海军上将皮瑞雷斯绘制了一件羚羊图纸,这上面画了一个地图。后来直到20世纪初才有人发现了这份图纸,并且确认图纸上的内容是古南极洲的地图。最为奇特的地方在于地图上的南极洲尚未被冰川覆盖,有一部分甚至和南美洲相连。发现者认真求证以后认为这是皮瑞雷斯参考前人所绘图纸制成,而南极洲至少在4000前才是一片温暖地域,所以这份图纸才被认为是史前古地图。甚至爱因斯坦都为其新书作序,所以在当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回答我的是赵学长,他眼睛很亮,语气虽然很沉稳却难掩内心的激动,果然他又加了一句:“我想我们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