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玉看着左溪一脸冷笑,犹豫地动了动嘴唇,最后却还是闭紧了嘴巴继续往下听。
左溪随手端起地上的酒盏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接着继续往下说。
“如果要你选择,假如有一天你妻妾成群的丈夫和你的孩子、财产以及地位发生了冲突,你会选择什么?”
李灵玉红着脸说:“我还没有成亲呢,我怎么知道?”
“我是说假如……如果你一直都是现在这样的心态,要遇到这种情况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李灵玉脸上认真起来,想了想说:“我自然是选择后者。”
左溪点了点头说:“一个女人想要过得好,需要有坚强的后盾,这个后盾除了来自你的宗族之外便只能靠你自己。”
“自己?自己该怎么做?”
“一个捷径就是找一个靠谱的好男人,但是如今看来,在这个世界上想要找到一个不偷腥的男人比找到一只不****的狗还难,如果你找到的男人真的是一心一意对你,算你走了****运,但你要记住,即便是如此,只单单靠一个男人还是在赌博走钢丝,万一这条钢丝走到中间的时候出了状况,断了,你就掉下深渊万劫不复,谁也不能保证这种情况不会出现。”
“所以你就要自己想办法,至于怎么想,怎么做,你将来又该怎么做……”左溪枕着胳膊又躺了下去,“我今天只说这么多,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想通了”,她点着自己的脑门,看着李灵玉,“要用脑子,要观察……”
李灵玉端着酒碗长久一动不动,若有所悟。
左溪自己也想不到,今日她的一番话,对以后李灵玉的人生有了多大的影响。
两人一直喝到日落时分,随从终于忍不住提醒李灵玉时候已经不早了,该回城了。
左溪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快要落山,时候确实是不早了,她站起来的时候身子不由地一个趔趄,这个酒后劲不小,刚喝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才开始有反应。
李灵玉一张脸酡红,也是有了醉意。
勉强骑了马回去,到了街道口的地方两人告别,左溪晃晃荡荡回去,觉得醉意似乎还不小,这个酒确实是有些烈。
进了府后有人打招呼她也没有应,她一直往后走到内院,入了一个镂空雕花的月亮门,突然一个人撞了上来。
她脚下本来就不稳,被这个人一撞,不由一个趔趄往后退了几步,同时还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不由皱起了鼻子。
“姑娘你没事吧?”
左溪听到身旁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她没有听过,恐怕是家里来的男客。
但是这声音却让她觉得不舒服,一股子酒色之徒的二流子气息,她直觉不想跟这个人打交道,含糊地说了一声“没事”,避开这个人过来搀扶她的手,也没有抬头,尽量稳住步子往前走。
她竟然也没有走错路,一直到了湖心小筑进了屋就躺倒在了床上,小枕头惊呼一声跑过来大嗓门地说着什么她也没听清。
听着她聒噪的声音不由难受,但是左溪一向酒品不错,喝了酒不哭不闹就喜欢睡觉,她索性拉过被子捂住头,过了会儿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说刚才那个男子,他碰到左溪之后,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然后才意犹未尽地回过身继续往前走。
左溪喝了点酒,脸色白里透红更是好看,一双眼睛也没有了清醒时的锐利,整个人有一种朦胧美。
这个男子两腿虚浮,眼窝发青,一看就是个窑子逛多了的,看到左溪的美貌,不由地便起了心思,但这个地方也不是他能够随便撒野的,不由便有些可惜。
他摇着头啧啧了两声,随后想到刚才自己的那个姑妈对他说的话,不由双眼一亮,又回头看向左溪离开的方向,只是已经不见了身影。
他一双带着血丝的浑浊眼珠子转了转,继续往前走,到了前院逮住一个正在扫地的婆子,问道:“刚才过去的那个姑娘是什么人?”
那婆子想了一会儿才一脸恍然地说:“那是我们家大小姐,高少爷不认识吗?”
那高少爷并没有回答她的话,整个人立马神采飞扬了起来,他眼中又是兴奋又是激动,独自高兴了一会儿才装模作样地整了整自己的罩衫,咳了一声说:“没事了,你继续干活吧”,然后大步往前走,只是脸上的高兴却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
高氏的房间里,母女两人又在算计着什么。
余清莹犹豫地说:“这样成吗?父亲会不会答应?毕竟那表哥的名声摆在那里。”
高素琴冷哼一声:“名声?那贱人的名声也好不到哪去,前段日子青天白日的竟然站在大街上说什么要不要男人的话,整个洛阳城都传遍了,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我们余府的颜面都要她给丢尽了,我还担心她会影响了你的亲事,如今只要将她配了人,便跟余府没关系,什么都碍不到你,难道你还不愿意了?”
“更何况,就算老爷不愿意,也得看什么情况,一个闺阁女子的事情还真是不好说又麻烦,有的事情也由不得老爷答应不答应,那个时候他就巴不得将那个贱人塞出去了,否则我们一家子走在外面都被人戳脊梁骨,到时候就看看老爷到底是觉得余府的颜面重要,还是她那宝贝女儿重要!”
“那,母亲有没有什么计策?能够一次就赶走那个贱人,并且不留后患!”
高氏染了豆蔻的一只手端起桌子上的一盏茶抿了一口,然后用帕子沾了沾嘴角,朱红色的唇角一勾,睨了余清莹一眼,“再过几日便是端午,你以为我今日叫你那个表哥过来是为了什么?端午人那么多,万一出个什么意外,那后果可就严重了,据说城外的静远寺有得道高僧会看相,大小姐的命不太好,想来老爷也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