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纯?我们……”
“你我可会殊途同归?”身穿青色长袍的张书纯站在李府王霞暂居的屋里。
“殊途同归,哈哈你管我们叫殊途?你到底是不信我。”王霞眼里满是泪珠,泪珠划过脸庞,留下一道道水痕。
“你……”张书纯看着眼前泣成泪人的王霞说不出话,他无法说出他以命不久矣,也无法说出李然对你很好,你跟着他吧之类的祝福语,他只能站着看着爱人哭泣,哭的泣不成声。
一年后
梨花凋谢,阿大寻衣,一切都成了定居。
王霞坐在小院的亭子之中,四周都是梨树,梨花绽放遂又随风飘散,花落了满园,王霞抚摸着肚子安安静静的看着。
忽然小丫鬟来报信说是有人送了一包东西来,王霞不明所以便让丫鬟拿了上来,在一旁的石桌上就拆开了。
王霞这一年过的很好,或者说是被照顾的很好,她嫁给李然,风光大娶,整个京城的人都能听到他们的奏乐,所有的达官显贵也都祝福新人,和家里人也缓和关系,可以说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也不错,更何况现在王霞要生了,即将为人母,马上就有新的人生就要开始。
但这一切,都被一个包裹打破了。
包裹里的东西不多,几张大面值的银票,一把扇子,一封信,就这三样东西。
还没拆开信,王霞看到扇子,情绪就变得激动起来,那把扇子她认的,上好的紫檀扇骨,却是一副极其幼稚的扇面,扇面写的张氏,纸是好纸,字却不出彩,没有大家的气派,也没有小家的精致,就是普普通通的两个字,那是她亲手写的,她还记得当时送给他时,他的表情,清秀的脸庞泛起的笑意格外好看,比她还好看,她想这世上怕是没人比他还好看了。
颤抖的手慢慢打开信封,一张白纸上清秀的字体,你我终是没能同归。
快来人,太太要生了,王霞俏脸泛白紧紧的握着扇子,豆大的汗水不断地滴落,情绪过大,动了胎气,孩子要提前出世了。
李然急匆匆的跑到王霞的院子,着急的问像屋外丫鬟夫人可还安好,丫头摇头不知。
彷徨间屋内传来响亮的哭声,孩子平安降世。
“恭喜老爷喜得贵子,是个公子,大胖小子。”奶娘抱着婴儿走到外室给李然看,李然激动的包裹孩子,又看向奶娘问夫人怎么样,奶娘唯唯诺诺不做回答。
李然眼眶泛红,紧紧的抱住孩子,就往屋内走去。
“老爷,室内肮脏怕要冲了贵体,老爷进不得!”守在门边的丫鬟拦住了李然。
“让开。”李然走进了室内。
屋内王霞躺在床上,以是出气多,进气少了,但手里的扇子仍被紧紧的抓在手里。
李然看到扇子也没做什么表情,坐到床边让王霞看了看孩子,平静的说“看看孩子吧”哀莫大于心死,他对她那么好仍是没能得道她的心,他也无心再说其他了。
王霞没有给孩子起名字,眼泪划过脸庞,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孩子,孩子还没有睁开眼,还没能见她这个不称职的母亲一眼,但也就只能这样了。
王霞走了,走的充满遗憾,但又走的心甘情愿,孩子和爱人,她终是舍了孩子。
“父亲,我母亲呢?”刚刚懂事的幼童问向李然。
“变成蝴蝶飞走了。”
“真的?”
“恩,那俩扑腾蛾子还挺好看的。”
“啊?”
“别问了,走,我带你去后山玩。”
李念没多想平时严肃的父亲今日怎么没让他去读书,就这么跟着他父亲走向了后山。
后山,一处无名碑静静的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