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脚下,繁荣昌盛,可只知亲人的姓名,不知家在何方,万人之中,寻得家人又是何易事?
“店家,您知道张府在哪吗?”张书纯和王霞到达京城已经半日了,可未曾寻到张书纯的家人。
“张府?哪个张府?从没听说过啊,莫不是那个戏园子?”
“对,一个戏班子,您知道在哪吗?”张书纯听到了戏园子几个字眼睛都要亮起来了。
“不远了,你看,往前走,走出这个街道,然后走到大路上,不久就能看到了。”酒店的老板是个热心肠,很是热心的说道。
“你们去那干吗?那个戏园子啊,已经快落败了,去听戏的都很少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你叔叔都已经落败了,还会收留我们吗?”
“先去看看吧,走吧”
张书纯和王霞还算顺利的找到了戏园子,但正如那个店家所说,戏园子已经很是萧瑟了,张书纯的叔叔也早就离开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在这里遇到了和王老爷是故交的李家公子。
王霞和李然本是青梅竹马,李家更是官场豪门,李家的公子更不是泛泛之辈,为人温文尔雅,长相又是清俊,很是出色,但王八看绿豆,王霞偏偏喜欢上了出身低微的戏子,李然在伤心之下北上京城,在他爹的帮助下成了不大不小的官员。
“霞儿?你怎么在这?”
“李然?你怎么在这?”
“我在BJ当官,府上就住在这附近,今天太闷了,出来走走,没想到遇见了你,这就是缘分啊”李然丝毫没有在意站在一旁的张书纯。
“小霞,这位是?”张书纯其实还没见到李然,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见。
王霞给他俩做了自我介绍,并且解释了为何来京的原因。
李然听到后勃然大怒。
“你们就这么来京城了?就这么私奔了?胡闹,霞儿,跟我走,这种人,我绝对不会让你再见他的。”说罢李然就拉起了王霞就走。
张书纯又怎么肯呢?可在那年代,谁家少爷出门没有几个仆人?更何况是官老爷。李然身边的奴仆个个都是好手,张书纯的小身子板又怎么能禁得住他们的敲打。
“别打了,我跟你走。”王霞哭着跟李然说道。
张书纯被打晕在地,再醒来时已经在棋货居中了。
“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啊。”阿大说道。
“谢谢先生又救我一命。”
“不客气,你那鸯呢?鸳鸯怎能不成双呢?”阿大开起玩笑。
床上的男子沉默了,眼睛慢慢起了泪花,配上那眼角的泪痣,很是楚楚动人,只可惜李府的奴才不知打人不打脸的道理,一张清秀的脸有着很多青青紫紫的痕迹。让原本的病弱美人多了几份悲凉的感觉。
“鸳鸯成双,奈何鸳不止一个,鸯又寻得佳人。”
“说笑,你的又怎会是别人的,养好了伤,去把她寻来就是。”阿大如是说道。
“寻?民怎能和官斗?我又怎么能让她在跟我受苦呢。”张书纯喃喃自语道。
就这样,张书纯在棋货居养起了伤,过了些时日,伤好了,可嗓子去坏了,原来是张书纯太过悲伤,整日都沉浸在悲伤之中难以自拔,伤心过度,坏了嗓子。
“我……”张口是沙哑刺耳的声音,让张书纯睁大了眼睛。
身为戏子,怎能坏了嗓子?
“完了,这便是完了。”张书纯扬起了头,眼泪从眼角滑置脸颊,又从脸颊开始滴落,一颗颗似是银珠滴落。
慢慢的张书纯睁开了眼,想到了死。正在他拿起白绫想要自尽之时,门外响起了爪子挠门之声。
“小小,你怎么来了?”张书纯打开门,入眼的是阿大养的“狗”,“狗”嘴里叼着一个包袱。
“掉的是什么?给我的?”
打开包袱,包裹的是一件绣满梨花的戏服,很是华丽,梨花朵朵,开的娇艳欲滴,似都是活的。
不知是鬼迷了心窍还是怎的,张书纯穿上了这件花衣。
穿上了花衣,情不自禁的唱了起来,声音清澈透亮,戏声入耳,丝丝寇入人心。
“果然,我说小小怎么突然跑了,原来是花衣找到了主人。”阿大打断了张书纯的戏声。
“花衣?我的声音?”清醒过来时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原来的沙哑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清澈。
“不必多问,花衣赠与你,你伤养好了,便离去吧,花谢之时,我会找你的。”
张书纯就这样离开了棋货居,凭借自己的戏也把原来落败的戏园子唱的重新红火起来,
但听说后来王霞并没有和张书纯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