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水坐下来,将酒杯举过头,“来,我敬你一杯,就当之前的恩怨都一笔勾销,以后,咱们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冷夜祭愕然,他甚至怀疑他的耳朵,但是对于她的主动,虽然带着极大的诱惑力,却惹来了他心里更大的怀疑。
于是,他端着酒杯,踟蹰着,思虑着。
“你干嘛?怎么不喝啊,怕我在酒里下毒吗?”
她睨着他,嘴边咧开一丝轻笑,然后将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那,看见了吧,就算我在酒里下毒,第一个死的也是我。”
他的眸子幽幽的,溢着几缕不明的情绪,然后便饮下了杯中酒。
她笑,“这才对嘛,来,今夜我们就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话是这么说,然而不过三杯下肚,洛水水便开始恍恍惚惚,倒在桌上沉沉地睡去。
冷夜祭站起身来,看着那张恬静的侧脸,透过皎洁的的月光,绽放出一种如羊脂玉般的温润之泽。
他忍不住伸手去触,脑中却突然眩晕,然后渐渐失去了意识。
洛水水却安然无恙地站起身来,她用的不过是下三滥的药,自然没有放在酒水里,只是涂在了他的酒杯上。
时间紧迫,她将他的扶到床榻上,褪下了他的外衣,然后用绳索绑得严严实实,又用抹布将他的嘴堵了住。
好在在流亡的那段日子里,君黎交了她许多,其中包括易容之术。
她扮成冷夜祭的模样,大摇大摆地出了王府,她还吩咐下人,给她准备了一匹好马。
骑上马,她转身望了那森然的王府大门一眼,心里低低地叹息,哎,冷夜祭,这一次,就别来找我了,放彼此一条生路吧。她在心里默念。
记得那是她央求君黎教他骑马,可是摔了几次后,她受不了痛楚,此事便不了了之。可是今天,她却突然懂得了骑马,仿佛是在一瞬之间有了这种力量。
到了那个囚禁君黎的别院已是半夜,夜黑风高,看守的侍卫恭敬地给她让路。
洛水水直奔地下石室,拧动机关后,紧密的石门缓缓升起。
她冲进去,看见的是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君黎。
“君黎,君黎,是我,我来了,君黎,你醒醒啊……”
看着他惨白又毫无生机的脸庞,她的心宛如刀割。
“君黎,你醒醒好不好,你不要死,你不能死……”
“言,言儿……”
“啊,君黎,”看着他睁开了眼,她擦看眼泪,“君黎,你终于醒了……”
“你,你的脸……”
“我要不是会易容术,就不能来救你了。”
宛如失而复得,她紧紧地拥着他,久久都不肯放开。
“你,你这个样子抱着我,我会很别扭……”
“君黎,对不起,我让你险些失去性命……”
“我知道,你要不是这样做,只怕我们两个都活不了……”
“不是我们俩,”她将他的手移至她的小腹上,“是我们一家三口。”
君黎苍白的脸靥上顿时又起了生机,洛水水将她扶起来,两人搀扶着走出了石室。
守门是侍卫终于有些怀疑。
“王爷,您这是……”
“本王提人需要经过你们的同意吗?”
侍卫讪讪退后。
洛水水扶着君黎上马,自己也跳上了马背,两人同乘一骑,扬长而去。
“君黎,我们要去哪里?”
“出城吧,冷夜祭的人马上就会追来。”
“好,我们出城……”
可是,天不从人愿,城门在此时早已紧闭,于是他们又转而去另外三个大门,依旧是城门紧闭。好想一切都是算计好了的。
洛水水有些沮丧,“君黎,你说我们是不是无路可走了……”
“不要这么想,我知道有一条小道是通往城郊的。”
“真的吗?”
“恩,咱们现在调头或许还来得及……”
“那好,”洛水水收紧缰绳,换了个方向,“我就知道,老天不会绝我们的。”
君黎默然,他紧紧地拥着她的身体,低头在她耳边喃语,“言儿,我们生死与共。”
“放心吧,我们一定不会有事的。”她信心满满。
星垂天际,狂风过耳,夜凉。
两人策马越行越远,而身后冷夜祭的人马已渐渐迫近。
“怎么办?他们怎么这么快就追来了?真是甩不掉的跟屁虫!”洛水水忍不住咒骂。
“不要怕,我们继续往前行。”
“嗯,好。”
马儿不停地往前奔驰,眼看着就到了尽头,洛水水连忙收起缰绳,前方是一处断崖,他们已经无路可走。
“怎么回事?前面怎么没路了……”
君黎握紧了她的手,“这里本来就是一处断崖。”
“你说什么?”洛水水愕然。
明明是断崖,他又为何……
原来,君黎早就料到冷夜祭会布下天罗地网来抓他们,既然同样是死路一条,他宁可选择洒脱的死也不要再落到冷夜祭的手里。
洛水水叹息,“好吧,你要做什么,我都跟着你。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言儿,我对不起你,还有我们的孩子,是我没有能力保护你。”
“不要这么说,”洛水水的眼里已经溢满了泪水,“反正人总有一死,能和你死在一起,我不害怕。”
此时冷夜祭的兵马已经追来。
两人手牵着手,望着眼下万丈深渊,洛水水的心反而多了一丝平静。
“我准备好了,咱们跳吧。”
“好……”
“不要啊!”身后传来冷夜祭凄厉的呼喊。
“司言,你要是敢跳下去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我会杀了莫子凝,还有那些你关心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洛水水气得发颤,她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