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洛水水在草原上赛马,突然来了一个侍女让她回大帐,说是君黎找她。
等她走进帐子后,却突然被人袭击,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昏昏沉沉地醒来,她发现自己居然在一处黑暗的山洞里,而她的手脚皆被绑在了石柱上,浑身上下,动弹不得。
她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惧,于是她开始呼叫,“有人吗?为什么要把我绑在这里?救命啊,救命……”
“不要喊了,没人会来救你的……”
灰暗的洞口浮出一抹黑影,带着一丝凌厉的冷风渐渐向她走来。
悬挂在岩壁上的火把照耀出她那张狰狞的脸。
洛水水猛然一怔,“月,月凝……”
“哈哈,是我,司言,你终于还是落在了我的手上,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吗?”
“月凝,我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抓我做什么,快点放了我……”
“无冤无仇?”她突然狂笑起来,“真是笑话,我抢走了我最爱的男人,我的容貌也是因你而毁去,你知道吗?我恨不得扒你一层皮!”
看着她狠毒的眼神,洛水水慌了,这一次在劫难逃。
她只能祈求君黎能够早点发现她失踪,然后快点赶来救他。
“别再妄想着有人会来救你,这个山洞如此隐蔽,没有人找得到的。”
月凝上前几步,一把捏起她的下颚,凌厉的眼神狠狠地剜着她的脸,“就是这张脸将教主迷得神魂颠倒,你说我要是在上面划伤几刀,教主她还会不会喜欢你?”
“喂,你,你不要打我脸的主意啊,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洛水水的态度开始软了下来,笑话,她是个女人,女人的容貌等于命,毁了容,她下辈子就没人要了。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司言,我恨你,每次看到你的脸,我就有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我的脸,我的容貌……”
她捂着脸上一处处狰狞的伤疤,尖利的哭声撕破洛水水的耳膜。
“你知道我脸上的伤疤是哪里来的吗?”
洛水水茫然……
“哈哈,岂止是脸上,这样的伤痕我满身都是。”她突然拉下衣襟,扯开衣服,那毒疮般的疤痕如灵蛇般蔓延在她原本白皙的肌肤上。
洛水水移开眼,这样恐怖的身体,她不想再看一秒。
“这样的身体,别说是教主,就算是街上的乞丐也不想看一眼,我这一辈子就这么毁了,为什么,我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这些都是因为你,你这个贱人!”
“不是我,不是我,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和你争什么,也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月凝狠狠地捏着洛水水的下巴,她恨不得将她的骨头捣碎了,“你忍受过万蛇噬咬的痛楚吗?就因为你,我被教主扔到了万蛇潭,那里养着千万条毒蛇,就这样缠绕在你的身上,撕咬着你的皮肤……”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洛水水是真的害怕了,她不知道君黎会如此残忍地对待一个女人,而现在这种残忍就要由这个女人再次还回在她的身上。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相反我要让你好好地活着,看着教主她怎么一步步厌恶丑陋的你!”
月凝从衣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和一个瓷瓶,她将瓷瓶打开,将瓶中白色的粉末撒在刀锋上。
“这,这是什么?”
“这是去肌膏,伤口一旦沾上这个就会溃烂,所以我现在只有用这把匕首轻轻地在你脸上划几道,你的脸就会想脱落的蛇皮一样恐怖。”
“不,不要啊!”
看着月凝握着匕首在抵在她的脸上,洛水水吓得浑身颤抖。
“月凝,你放了我,只要你放了我,我保证永远都不见君黎。”
“第一次让你逃脱,第二次我还会再放过你吗?哈哈,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容貌的痛苦……”
月凝已经癫狂了,是恨意将她的理智全部埋没,她狰狞地笑着,手一用力,锋利的刀子就刺进了洛水水白色的脸颊。
钻心地疼痛铺天盖地而来,洛水水挣扎着,喊叫着。
“君黎,君黎,君黎……”
“司言,司言……”
熟悉的声音穿梭而耳,洛水水睁开眼,是君黎吗?模模糊糊的,她已经看不清楚了。
只是依稀听到月凝的惨叫声,然后身体一轻,好像被人抱了起来。
“言儿,没事了,言儿……”颤抖的嗓音在她耳旁一边又一边地回荡。
洛水水终于睁开了眼,印入眼眸的是一双焦急而又疼惜的黑眸。
“君黎,我的脸,呜呜,我的脸……”身陷牢笼的她终于抓住了一株救命的稻草,她再也不必忍着心中的委屈,放声大哭起来。
“言儿,都是我的错,是我太疏忽了……”
君黎紧紧地抱着她,回到营帐,他即刻叫来了教中最好的医者为洛水水诊治。
其实洛水水的伤势并不重,君黎来得及时,她的脸上只被划了一刀,不过一刀却足以使她的容貌受损,再加上去肌膏的药力发作,她的脸好像被蚂蚁噬咬一般,又痒又疼。
她一直抓君黎的手,嘴里不停地喊叫,“好难受啊,君黎,我的脸是不是毁了,呜呜……”
“司言,没事的,你的脸没事……”
他只能不停地安慰,慢慢安抚她的情绪,过了几天,她的脸终于不疼了,可是左脸颊上却多了一条暗红色的伤疤。
她自己看不见,因为君黎偷偷地将帐子里的铜镜都拿走了。
午后,君黎正在为她脸上的伤口换药。
洛水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君黎,你说我的脸是不是毁容了?”
“没有啊,依旧很美。”
“别再骗我了!”洛水水一把将他推开,“我现在一定很丑,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君黎捡起被她扔在地上的纱布,依旧娴熟地侵入白酒,而后涂上药膏。
“司言,容貌真的有这么重要吗?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依旧是你,在我心中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这些话都骗鬼去吧,你把帐子里的铜镜都藏了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的脸也不会被毁,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出去啊!”
君黎怔住,凝着她的眼,他的心痛苦不堪,终于,他还是应了她的话,出了大帐。
洛水水掩面哭泣,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变得这么急躁,明明不想伤害他,却偏偏要说出那样绝情的话。
一脸几天,洛水水再也没有见过君黎,只是派了很多侍女守在她的身边。
可每当入夜十分,她入睡了以后,他都会在站在她的床边,静静地看上一会儿才悄悄离去。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留在洛水水脸上的伤疤淡了,留在她心里的那道沟壑也淡了,那一天,草原上热闹非凡,从帐子中都能听到外面的欢声笑语。
她忍不住问侍女,“今天是什么日子?”
“夫人不知道吗?今天是七月初七,乞巧节。”
什么?今天都七月初七了?
没想到日子过得这样飞快,快得有点让她始料不及,转眼间,她来到这个国度都有几个年头了。
在帐子里憋得久了,她就想出去看看。
今天的月亮特别的圆,月光如银,轻轻朦朦地撒在草原上。
草原上早已燃起了篝火,男人们坐在地上喝酒吃肉,而女人们则围着篝火欢快地跳舞。
洛水水的出现让他们始料未及,纷纷停止了动作,向她致礼。
洛水水笑笑,“你们玩你们的,我就是随便走走……”
她一路走远,广阔的草原上只剩下她一人飘扬着裙摆。
这时,从不远处突然升起了几张白色的孔明灯,在夜空上仿佛是飞腾的萤火虫。
是谁在放孔明灯?
洛水水走上前,远远地看见一袭白色的身影,就这样呢长身站立着,手中还持着燃起的孔明灯,雪白的衣袂在轻风中猎猎飞舞着。
她情不自禁地走上去,而那人也回过身来。
除了君黎不会再有别人。
她很想离开,可是她的脚如同在地上生了根,再也挪不动了。
“言儿……”他轻轻地唤,墨色的眸子温柔得能溢出水来。
愣了半天,她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轻轻地笑,“因为我猜到你一定会来。”
额……她无语,他怎么就这么会猜呢?而她偏偏就很不争气的来了。
洛水水凝着悬浮在夜空中的孔明灯,静静地看着它们越走越远。
“今天是乞巧节,要不是侍女说起来,我还真的不知道,你怎么会来这里,而且还放这么多的孔明灯。”
“因为听说放孔明灯能使心中的愿望成真……”
“那你都许了什么愿望?”
“言儿想看吗?”
洛水水点了点头。
他拥着她的腰腾空跃起,两人向展翅飞翔的鸟盘旋在空中。
洛水水愉快地笑,这个月来,是她第一次露出笑容,淤积的心中的结一扫而空。
“哇,原来飞起来的感觉是如此畅快,君黎,以后要教我轻功。”
“不想学骑马了?”
“要学骑马,也要学轻功!”
“好!只要你喜欢,我便都教你。”
终于与升在夜空中的孔明灯平行,洛水水顺手揽过一个,写在上面的字让洛水水怔住。
愿司言永远开心幸福……
愿司言永远快乐美丽……
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君黎司言永不分离……
看着那承载着愿望的孔明灯,每一句话都和她有关,每一句话都是希望她好,洛水水忍不住眼泪潸然落下。
“君黎,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是我这一辈子最钟爱的女子……”
“君黎……”
“嗯?”
“你知道今天处了是乞巧节之外,还是什么节日吗?”凝着他的眸子,洛水水问。
“七夕……”
“对,在我的家乡叫情人节。”
“情人节?”他疑惑地问。
“在情人节那天,男方一般都要送女方玫瑰或者巧克力……”
君黎越听越觉得疑惑。
“不过,今天你已经送了这么多的孔明灯,玫瑰就算了,君黎,我也要送你一件礼物。”
“什么?”
洛水水轻轻一笑,拥着他的腰,她凑上前,慢慢地吻住了他的唇。
君黎猛然一怔,墨色的瞳孔迅速放大,她居然主动吻了他,他不是在做梦吧?
他拥紧了她,心跳地快要迸出来,这样的喜悦让他发狂。
他低下头,轻柔的含住了她的唇,辗转深入,一点点的获取着她口中的芬香,缠绵悱恻,一点点的彻底沦陷。
皎洁的月光静静地洒在他们的身上,两人拥抱,亲吻,悬浮在空中的身体缓缓落下,夜美得令人沉醉。
两人手牵着手回到篝火旁,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教主,夫人……”
“你们都随意,该喝酒的喝酒,该跳舞的继续跳舞……”
洛水水显得很高兴,也嚷嚷着要喝酒,很快,摆在草地上的几大坛酒都被喝空了。
“君黎,还有没有酒?”洛水水拉了拉他的衣袖问。
“有,在我们的帐子里。”
“那你坐着,我去拿。”
她站起来,微笑地睨了他一眼,转身往大帐走去。
回到帐子,她迅速地取了几坛酒,刚想走出帐子,突然有一抹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