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大早开始,一直到夜半,客栈四面坏绕的长廊上都密密地站满了人,叫好声此起彼伏。
洛水水好不容易占了个离大堂比较接近的位置,坐下来欣赏歌舞。
胡玄月声轻轻响起,几名蒙着轻纱的胡姬踏着盈盈的水步来到缀满花瓣的舞台中央。
她们身上穿的是明黄色缕着金丝的小坎,身下一袭百叶长裙及地,纤手起舞,那不盈一握的柳腰随着礼乐的起伏如灵蛇一般扭动着,回旋着。
“西域的女子跟中原的女子就是不一样,那丰腴的身材,啧啧,想想都消魂……”
“哈哈,瞧你那德行,嘴馋了吧,想偷腥,别忘了你家那位母老虎。”
洛水水寻声望去,只见两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在互相调笑,口里吐出的话语真的不堪入耳。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好好的兴致就这样一下去消退得无影无踪。
洛水水起身,房间里还有个小帅哥正等着她呢,去调戏下。
“小漠!”
推开房间大门,洛水水掀开琉璃窜成的珠帘,却发现他挽着头发蹲在地上,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张很大的木盆,里面放着搓板和洗衣用的角皂。
“喂,你,你在做什么?”洛水水瞪着大眼,一脸诧异的模样。
“我,我在洗衣服,我发现哥哥很脏,衣服堆成小山也没洗过。”
他认真地搓着衣服,一双灵动的大眼不停眨巴着。
额,这孩子,真是的……洛水水无语,不过既然有个免费的洗衣工为她服务,她也就欣欣然接受了。
她办了个凳子,在他面前做了下来,她拖着下颚,静静地凝着他的脸。
原来这家伙洗衣服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嘛,她不经意往木盆里一瞥,突然发现了她那条肉色的小裤衩。
洛水水猛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她睨着小漠,结结巴巴地问道,“小漠啊,哈哈,你有没有,洗到不该洗的东西?”
小漠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仔细思索了一会儿才道,“恩,大哥,你有两件红色的衣服没有袖子,不过很好看,上面还绣着小花。”
洛水水捏紧了手指,咬牙挤出一丝微笑,“那你洗了没有?”
“洗了,我很小心的,怕弄坏了就和这些衣服分开洗了,现在就挂在窗户外头。”
“啊啊啊!”洛水水暴跳如雷,一溜烟冲到窗口,她那两件可怜的肚兜正在悬在空中,晃荡晃荡,就像两面升在杆头的小红旗。
这个时候,她房间的对面的窗口突然探出两个人头出来,把洛水水吓了一跳。
“欸,你看,他居然在窗口挂了两件女人穿的肚兜!”
“是啊,他是不是有那种癖好啊……”
洛水水的脸如同熟透了的红苹果,羞得她抬不起头来,她胡乱地收下肚兜,迅速将窗户合上。
“怎么样?哥哥,我是不是洗得很干净啊?”小漠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机,还一脸沾沾自喜的欠扁模样。
洛水水将肚兜拽在手心里捏得死死的,一双褐色的瞳孔燃烧着熊熊烈火。
“干净,干净得很!”
“那哥哥是不是该给我个奖励啊?”
“给,当然要给!”
洛水水大步上前,伸出魔爪狠狠地扇了他一个巴掌。
“蠢货!”
“呜呜……哥哥虐待我……”
“还敢哭!晚上不准吃饭!”
“呜呜……”
这厮哭得更凄惨了,眼泪鼻涕一股脑儿都淌进了洗衣盆里,洛水水彻底抓狂。
天色渐渐黝黑,夜幕四合,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洛水水点了四菜一汤,坐在餐桌前,眼里满满的是烧鸡背上油亮的光泽。
她伸手上前,掰了一个鸡腿就往嘴里塞,“吧嗒……”从天而降一滴水珠溅落在了餐桌上。
“恩,下雨了?”
她抬头,杵在她一旁的男人像跟竹竿一样,身板挺得笔直,只是那一双眼,贼溜溜地瞪着桌上的烧鸡,嘴角还挂着口水的细丝。
“吧嗒……”口水再次从他的下巴垂了下来,在光滑的桌面上晕开了好大一块水渍。
洛水水泛着眼,睨了他一下,嘴里念叨,真没出息。
想了想,她又从烧鸡身上掰了个鸡屁股下来,然后在他面前晃了晃,“想吃吗?”
小漠擦了擦垂在嘴角的口水,用力地点了点头。
“过来帮我按摩,我心情好的话就把鸡屁股赏给你。”
那小子果然屁颠屁颠地就走过来了,一双白皙的小手放在她的肩上,然后轻轻地揉捏起来。
“恩,舒服,再重一点,恩,轻一点……”
洛水水闭眼享受。
他继续按摩着,按着按着,手慢慢往下移,触到了她的胸口,他继续捏,不易乐乎。
“你在做什么?”洛水水再也享受不起来了。
“我在按摩啊。”
“你往哪里按呢?”洛水水微怒。
“哥哥的这里跟我不一样,哥哥的好软,捏下去跟棉花一样……”
小漠隔着衣服在她胸口捏了几下,似乎还不满足,力气越来越大,疼得洛水水直咬牙。
“爽吗?”
“爽……”
“等着,爷会让你更爽的!”
洛水水暴起,转过身,一把拎起小漠的衣襟,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丫的,敢吃老娘豆腐,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当老娘吃素的啊!”
呯零砰乓哐啷当~
最后,可怜的小漠被挨了顿暴打后,捂着青紫的脸被洛水水扫地出门。
然后,第二天早上,当洛水水打开房门,却意外地发现小漠不见了,洛水水想,该不是昨天她下手太重了,他生气了,然后走了吧。
这样想着,她的心突然不安起来,他一个弱智儿童,身上有没钱财,万一碰上个恶霸垂涎他的美貌把他掳走了,该怎么办?
她从桌子上提了剑,匆匆地离开酒楼。
小漠……小漠……她在街上叫喊,寻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他什么都不懂,能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