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瑶往公案后一坐,端起衙役递上的一杯香茶,美美的喝了一口:“徐大人,你这茶…。”
碧瑶突然住口,看向枣树皮,面如冷霜道:“枣树皮,本姑娘要在你和一朵花当中,选出一个人,尝尝本姑娘的刑法,你说是你呢,还是一朵花呢?”
枣树皮使劲翻了翻红肿的两眼,扭头看了看跪着的一朵花,挺起干瘪的小胸脯,咬牙切齿的道:“黄毛小雏,老子在江湖上横冲直撞几十年,没成想栽到你的手里,任凭你有什么手段,都冲老子来!”
枣树皮话刚落下,碧瑶扔出的茶碗盖,正打在他的下巴上,枣树皮疼的紧闭两眼,狠狠的摔了几下脑袋,又嘿嘿的冷笑起来:“小娘子,是不是看上老子了,打的好,打的痛快,打是亲,骂是爱,小娘子,下来再打老子啊,哈哈哈!”
枣树皮说完,仰面哈哈大笑。笑过之后,睁开生疼的双眼,却见碧瑶稳稳的端坐公案后,手捧茶盏,旁若无人的细品香茶。
枣树皮一头雾水,张口结舌,狐疑的的看着上面的碧瑶。
一名衙役急匆匆的跑进来,冲碧瑶一拱手:“监管大人,用的东西已齐备,请您吩咐。”
碧瑶喜滋滋的站起身,对那衙役道:“把那些东西给姑娘抬上来!”
那名衙役躬身道“喳!”转身跑了出去。公堂前众人都面面相觑,不知大堂上的碧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一朵花被衙役按住,跪在堂上,脸上却显出鄙夷之情。枣树皮两次领教了碧瑶的手段,心中是七上八下,手心里都冒出了冷汗。
几名衙役急匆匆的走进来,抬着二个大水缸,其中一个水缸却没了底,后面的衙役,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口袋,口袋里象是有什么东西,乱糟糟的挤来挤去。
碧瑶对众衙役道:“按我说的把刑具备好。”几个衙役答应一声,就紧锣密鼓的忙开了。衙役把其中一个大水缸,放在公堂正中,碧瑶走到水缸前,倒背着两手,围绕着水缸转了两圈,满意的笑道:“这缸不大不小,正合适。”她又一指一朵花:“把她给我扔里面去。”
两名衙役提起一朵花,大头向下的就放了进去,一朵花在水缸里,拧着脖子,断断续续的喊:“你这个丧门星,把姑奶奶放进来,是不是要煮了老娘,姑奶奶死了,变成厉鬼也要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枣树皮气急败坏,暴跳着就向大水缸前撞,一名衙役抬起一脚,踩在他的一条腿上,枣树皮苦苦挣扎,根本动弹不得。
一名衙役慌慌张张的跑上堂来,对徐顺丰小声道:“大人,巡抚大人还有很多官员,都到了衙门口了!”
徐顺丰听了,急忙站起身,对碧瑶道:“监管大人,浙江巡抚大人,以及各府县官员已到衙门口,下官前去迎接。”
碧瑶不耐烦的道:“你去你的。”
徐顺丰领着师爷,一路小跑着从偏门出了县衙,抬头一看,衙门口排了十几顶官轿,在二十几名官员簇拥下,中间站着浙江巡抚马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