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叶雯一脸呆愣,不会吧,居然这么凑巧?
她才刚刚说起夏飘雪父亲的事情,他居然就这么恰巧地出现了,并且还将夏飘雪给带走了?
“她有没有被怎么样?”
等反应过来,阮叶雯立刻追问道。
她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夏飘雪父亲的态度,那绝对不是一个好父亲该有的样子,他突然找到夏飘雪并带走她,究竟打算要做什么?
“不用担心,那个男人……不管怎么说也是夏飘雪的父亲,他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
司琰安抚道。
“嗯。”
阮叶雯点点头,稍微安了一些心。
“那我……”
“好,你赶紧去吧。”
明白司琰要说什么,阮叶雯主动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嗯,你累了就自己先睡,不用等我了。”
司琰倾过身在阮叶雯的额头留下了一吻后,转身离开。
才刚出门,赵海子便已经等候在门外。
“找到人了吗?”
司琰坐上车,冷声问道。
对于夏飘雪的这个父亲,他从过去就一直知道,也对他没有什么好感。
只是没想到,事隔了几年,她那个不成器的父亲居然还是这样一副鬼德行。
“已经找到了,我们的人已经过去把四周围起来了,需要我们立刻冲进去把夏小姐救出来吗?”
赵海子立刻回答道。
“不用了,那个人毕竟是夏飘雪的父亲,不好好解决后面只会更麻烦。”
“是。”
听到司琰的这番话,赵海子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想来,司琰是打算要好好地一次性把事情解决了。
他立刻将车开到了目的地。
“就是这里?”
司琰看着眼前破旧的门,问。
“是,我们已经确认过了,夏小姐和她的父亲都在里面。”
赵海子回答道。
司琰朝门的方向偏了下头。
赵海子便立刻会意,一脚就踹开了眼前破旧的门。
门里的夏河正坐在椅子上,听到巨大的声响,明显吓了一大跳,“谁?”
司琰并没有理睬慌张的夏河,自顾走进去,随意找了一把椅子坐下,道:
“夏河,好久不见了。”
“司……司琰?”
夏河瞪大了眼睛,颤颤巍巍地站在司琰面前,面上带着惊讶,但却似乎并没有多少意外,只是有些畏惧。
看着他这一副窝囊样,司琰只觉一阵厌恶。
这个男人从过去到现在都是一副样子,完全没有半点男人该有的样子,整天唯唯诺诺的,成天只想着怎么样利用夏飘雪这个女儿捞钱,从来都没有尽过半分作为人父的职责。
“废话就别说了,你想要多少?”
懒得废话,司琰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几乎在听到司琰那一句“多少”的瞬间,夏河眼里便亮起了一道精亮的光,但却又故作矜持地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假模假样地问道:
“什……什么多少?”
司琰看着,便更觉一阵厌烦,蹙着眉,冷声道:
“说,多少,再叽歪一分钱都别想从我手里拿到。”
“别、别。”
一听司琰下狠口,夏河立刻态度大变,连连说了两声“别”。
见司琰没有其他反应后,他才搓着双手朝他走近了几分,颤颤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道:
“那个……一、一千万……”
“一千万?你怎么不去抢?”
身后的赵海子一听,立刻皱起了眉大声道。
夏飘雪可是他自己的女儿,他居然拿自己的女儿来要挟别人,还开口就要一千万?
“呵呵……”夏河却显得不甚在意,他笑了笑,抽了抽鼻子,说道,“司总家大业大,应该不在乎这区区一千万吧?我们家飘雪如今被害得断手断脚的,这一千万不过是精神和身体损失赔偿罢了,可不是我想要的。”
“你!”
赵海子气得瞪圆了眼睛,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父亲?
说什么“赔偿费”最后还不是被他拿去当独资,哪里有分毫是给夏飘雪的?
居然在这里睁眼说瞎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他想要开口替夏飘雪说两句,但却被司琰抬手阻止,他只好噤了声,不再说话。
只是看着夏河的眼神里却充满了不屑。
他看不起这个男人。
司琰皱着眉,看着夏河,缓缓道:
“夏河,你拿了钱要去干什么与我无关,你也完全没有必要在我面前说些无聊的话。飘雪身上的伤,我自会找专家团队去为她诊治,不需要你在这里假模假样的关心。一句话,三百万钱拿到手之后就给我滚,从此离开飘雪的生活,不许再出现。”
“什么?三百万?你打发要饭的?”
夏河显然对三百万这个数目十分不满意,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司琰,眼里全是贪婪的欲望。
“夏河,你要搞清楚,我会给你这三百万不过是看在你好歹养了飘雪几年的份上,这三百万就当时还你之前养育她的花销了。拿了这三百万之后,写下一份切结书,表明从此你与飘雪便再无父女关系。此后,如果你再敢纠缠飘雪不放,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你说什么?区区三百万你就想买走我的女儿?不可能。”
司琰身价有多少,夏河虽然不完全清楚,但至少也在新闻电视上看到过。
自从知道夏飘雪搬进半山别墅之后,他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要接近夏飘雪,想要从夏飘雪这里捞钱。
但因为夏飘雪很少出半山别墅的缘故,他一直苦苦没有找到机会。
终于,好不容易得知夏飘雪住进了医院,他便立刻寻到机会偷偷将夏飘雪从医院带了出来。
他当然不知道夏飘雪在半山别墅里的情况,只以为司琰会将她接进自己的别墅,那便是对她余情未了了,自然想借机狠狠地大捞一笔。
区区三百万,又怎么能够满足得了他贪婪的嘴脸?
司琰却没再多言,转头给了赵海子一个眼神。
赵海子立刻会意,转身退出了房间。
“夏河,你这个做父亲的究竟有没有将飘雪当成过自己的女儿,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我给你这三百万也只是看在飘雪的面子上,识相的,我劝你最好乖乖接受,否则……”
后面的话,司琰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微微眯起的黑眸伴随着语音的落下闪过一抹厉光,叫人不寒而栗,也无声地表述了他后面未言尽的内容。
夏河一颤,吓得不自觉朝后退了两步。
几年前,他就见过司琰,虽然那个时候司琰还年少,但身上的气场却已经足够可怕。
如今经过几年时间的沉淀跟打磨,司琰身上那股骇人的气威又更强了,直叫人忍不住想要去臣服。
尽管他才是一个长辈,可在司琰面前,他却拿不出丝毫长辈的架势。
直觉让他想要从司琰面前逃走,但随后想到了什么,他立刻又打住了逃跑的念头,强撑着抬起脖子,站直了身体,道: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飘雪的亲生父亲,我要对她怎么样那都是我自己的家务事,与你没有关系。”
说着,夏河突然又一笑,眼里带了几分猥琐地道:
“司总既然想要左拥右抱,就总该付出一些代价。我们家飘雪出身再怎么不好,也是一个清白姑娘,像这样被司总养在别墅里当情妇,以后还要她怎么见人?我总该为自己拿一点保障,为飘雪拿一点保障吧?万一你司总有一天要是玩腻了,我们父女俩总该有个着落,有个可以生活的保证。就、就当是卖身费,这一千万也不算多吧?”
“你……闭嘴!”
司琰紧蹙了眉,冷眸暗了暗,正欲说话,却被一道声音给打断。
夏飘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她的手上和腿上还打着石膏,她只用了一只手、一条腿,跌跌撞撞的从后面跳了出来。
她愤怒地看着夏河,眼里透着绝望和悲愤。
她一直都知道夏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她才很讨厌他,很不想见到他。
却不想,他居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她的父亲,她的亲生父亲,居然口口声声说她是一个被别人包养在别墅里的情妇,甚至还想要从中收取“卖身费”!
她怎么可以有这样的父亲?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你怎么出来了?”
夏河显然没有想到夏飘雪会出来,眼里闪过一抹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他压低了声音,摆出严肃的样子,道:
“听话,回房间里去。”
“回房间?好让你再把我绑起来?”
夏飘雪嘲讽地反问。
她今天就不该鬼使神差听了这个男人的话,跟这个男人偷偷出来见面。
她原本以为几年不见,这个男人多少会有一些长进,听到他哭着说他已经知道错了,只是想要见她最后一面,她就信了,瞒着司琰安排照顾她的人偷偷跑出来同夏河见面。
却不想,才刚一见面这个男人就用药迷晕了她,等她醒来的时候,她人就已经在这里了。
她挣扎了好久,好不容易才解开他绑着她的绳索,却不想才刚走到房间门口就听到了他同司琰两人在外面的对话。
那个男人,那个她该叫“父亲”的男人,居然丝毫没有半点悔改之意,事到如今了,他居然还想着利用她来向司琰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