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花瓣还残留余香。
床上,姑娘露出半个背,白如润玉。
郁临川扣好衬衫上的最后一颗纽扣,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卷翘的睫毛颤了颤,在男人起身之际拉住他的手,“去哪儿?”软糯的嗓音还有些沙哑,昨晚她抱着他求了许久,可他还是没有放过她。
郁临川摸了摸她的脸,“有事要处理。”
连翘拉着他不让他走,可她手酸,没坚持几秒自己就缩回了被子,瘫在床上不想动,慢慢又睡了过去。
郁临川看着姑娘懒散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别墅。
秦放一早就等在门口,见他出来,犹豫着上前,“郁少,真的要去吗?大小姐她……”
如果知道了会不开心的。
昨天刚领证,今天就要去国外看望秦心,秦放觉得不妥,也替大小姐感到不值。
秦放还站在车边,郁临川已经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开车。”
冷冷的嗓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秦放皱眉,却不能违背他的意思,他是暗阁的少主,他说的话他只能听从,不能拒绝。
咬了咬牙,他坐上了驾驶座。
连翘在郁临川离开后就一直在没起床,直到下午两点多才醒来。姑娘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郁临川,可是他的电话打不通,转而打给秦放,也打不通。
连翘没有多想,起床后到楼下喝了杯热牛,然后躺在藤椅上看书,准备等着他回来。
这时候手机铃声响起,连翘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犹豫了几秒,她划开接听。
“连翘”
冷静清淡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久违又熟悉的声音……
连翘蓦地坐起身,握着手机的手不由得一紧,“沈清?”
“你在哪里?”
沈清看着人来人往的机场,再次踏上这片土地,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切都不一样了。
迅速戴上墨镜,她转身就躲到身旁的大理石柱子后面,看着不远处穿黑色西服正在四处张望的几个人,缓缓开口,“连翘,帮帮我。”
挂掉电话后,连翘随手拿了外套套在身上,一路小跑到后花园找陈叔拿车钥匙,她的车前几天被送去保修了,还没拿回来。
陈叔正在浇花,看着急匆匆的大小姐,也顾不得水管了,掏出钥匙就递给她,连翘拿了钥匙转身就走,也没在意陈叔在她身后说要派人送她的话。
人越多,越惹人注目。
一路飞车到机场,连翘在女厕所里找到了消失已经的沈清。
她靠在门边,面无表情,齐耳的短发为她添了几分冷艳。右手夹着一根女士香烟,看见连翘进来才露出一个久违的微笑,“你来了。”
连翘说不上来有什么情绪,却硬是憋了一口气,几乎本能地把手里的包摔在她身上,“有本事跑没本事收场,怂货!”
沈清从前一头长黑直,永远给人一种清贵淡雅的感觉,看着很好拿捏,实则是个高傲的天鹅,普通人入不了她的眼。
偏偏连翘和她势均力敌,才能互相欣赏。
沈清笑意加深,红唇艳丽,透着股媚气,却不腻不俗,还有几分仙,“这不来找你了吗,亲爱的。”
“啧啧啧,”连翘摇了摇头,“在哪儿灌了几年洋墨水,怎么这幅德行。”
沈清笑得更欢,“我要的衣服拿来没?”
连翘抬抬下巴,示意她,“包里。”
等沈清换好衣服出来,又对着镜子把浓妆给抹了,美艳的丽人霎时就变成了清纯的高中生,连翘翻了个白眼,“装嫩。”
沈清眨眨眼,“连翘,我好久没有听你挤兑我了,真好。”
连翘并不领情,眉眼挑得老高,“那是你有病,走吧,没人能认出你了,跟我回暗阁。”
连翘走在前面,发现沈清没有跟上来,她不解地回头,“怎么了?”
沈清已经收了笑,很认真的看着她,“我不想牵涉到你,你也知道,沈婉他们并不希望我出现在这里。”
连翘不屑地冷哼,“她算个什么东西,你怕她?”
她不信,沈家老爷子会放着这位从小捧到大的公主不管去迎合那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
沈清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她不怕沈婉,但是沈家太大,太复杂。
连翘看着她的表情,忽然眯了眯眼睛,“你怕傅执?”
沈清听到这两个字,蓦地浑身一抖,惊讶地看着连翘,“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