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他的书生气,和他的多愁善感的浪漫性格。然而现实又把我的喜爱打得粉碎。
你看,我今天来到这会议室,不就是和在座的许多人一样,在演一出戏吗?在竞争如此激烈的年代,为了利益,人与人之间尔虞我诈,有时会斗得鱼死网破。
在这个年代,书生气和多愁善感的浪漫性格是无用的代名词。我必须按照和爸爸商议好的决策行事。遇事要果敢,下手要不顾情面。因为我是爸爸财产的唯一继承人。
——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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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娜的日记
一九八八年二月十三日
“一九八八年二月十二日”我要永远记住这个日子!这一天,我和沛然一整天,都在一起。
沛然他那忘情的热吻,是我以前所没有经历过的。
这使我沉浸在爱情的激奋和疯狂的快乐之中而不能自拔,让我忘却了,他不能按我给他指出的人生之路前行,所带来的种种不快。
有时他会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的脸,我们彼此离得如此之近,他的黑头发和黑眼眸,与他近乎女性才有的那种纤细白净的皮肤、朱唇,所形成的对照反差,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而怦然心动的首要动因。
当我从沛然家,走出来的时候,自己问自己:“天哪,这才是爱情,才是幸福吧!”
当我按照我和爸爸的约定,穿着爸爸公司规定的工作装,俨然以总经理助手身份,坐在爸爸亲自主持的会议桌前时,我还在想着沛然。
会场上每一位青年男子的言谈举止,我都会和沛然作对比。
在这里几乎找不到能像沛然那样儒雅,诚实的人。
但是比心机,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会胜他一筹。当然,我从内心里鄙视这种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善于巧攻心计的人。
他们无非为的是权和钱。他们活得太累了!
而沛然则不然。他生在医生世家,干的是教书育人的工作。
他的家庭环境和工作性质,让他从小看到的就是治病救人,孜孜以求的就是读圣贤书,练进德修身之功,与发财不沾边。
他活得潇洒,天性率真。我爱的就是这一点。
这里的人为了献媚,可以调动所有的面部肌肉堆出笑脸,为了坑害他人,可以大言不惭地或慷慨激昂或悲天悯人地讲出一番入情入理的说辞。
我生长在爸爸身边,看惯了这种种表演的伎俩。我未毕业就经历了日记风波,而后又经历了爸妈的离异。
事态的炎凉,人情的冷暖,我自诩比沛然感受的深刻。
我喜欢他的书生气,和他的多愁善感的浪漫性格。
然而现实又把我的喜爱打得粉碎。
你看,我今天来到这会议室,不就是和在座的许多人一样,在演一出戏吗?
在竞争如此激烈的年代,为了利益,人与人之间尔虞我诈,有时会斗得鱼死网破。
在这个年代,书生气和多愁善感的浪漫性格是无用的代名词。
我必须按照和爸爸商议好的决策行事。
遇事要果敢,下手要不顾情面。因为我是爸爸财产的唯一继承人。
公司总经理英杰,仪表堂堂,稳重大方。
他在宣读着任命我为总经理助手的任命书。
爸爸的助手菲菲显得美艳娴静,她在做着笔记。
宣布后,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
爸爸在会上说:“我这孩子,毕业就要到这来实习。她脑子一热,异想天开,说什么要全面了解公司的经营状况。让她长长见识也好,以后她要到哪一个部门学习,请大家多多指教。”
我坐在那里表现得谦和,甚至要流露出一些不谙世事的孩子气。
这样可以使人们对我的防范心理大打折扣。
我佩服爸爸巧施心计,他跟菲菲背地里有意说:“娇娜,她还是个孩子,心血来潮,要学习公司业务。你要关照一下。我看她,玩腻了,自己就会打退堂鼓了。这个公司我当家。当家没有你那成,我的小菲菲。”
而跟英杰则说:“我老了,早晚你和娇娜要接我的班。英杰呀,要好好干,我可没拿你当外人啊,就看你的表现了。”
贪欲使这对男女的心,蠢蠢欲动,开始憧憬着美好的未来。过去他们为贪欲而狼狈为奸,今天为了更大的贪欲而劈腿。
我邀请学习会计专业的葛丽,来爸爸的公司工作。成为我参加公司工作以来,第一个亲信。
我们一起查看公司的帐目和各项资金走向。翻阅各种项目的合同以及爸爸的签字笔迹。然后我亲自向爸爸汇报。
我们确实查出许多可疑之处。他们甚至干了伪造爸爸笔体签字,来敛财的勾当。
爸爸拍着我的肩膀称赞我说:
“多亏有闺女你的提防和警觉。”
我和爸爸的行动开始有了成效。
欲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英杰和菲菲,开始坐立不安了。
他俩频繁地接头,鬼鬼祟祟。
有时还相互争持起来。
精明细致的爸爸早已暗地埋下具有专业水平的人员,紧跟行踪,拍照录音,拿下证据。
来到公司和英杰接触的最多。我冷言热语地敲打他,他开始吃味儿了。
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虑不安。
几次想向我自首,但又总抱有一丝幻想:
怕船还没有翻,自己先跳下去了。
我便软硬兼施。使其就范。
没有一些日子,我便看出,英杰表面衣冠楚楚,稳重老练。
实质是个酒、色、财、气全粘的家伙。
酒,使他头脑发昏,失去戒备,酒后吐真言;
色,令他意乱情迷,失去自控。几句软语,便伏在你的脚下;
财,让他贪欲膨胀,欲罢不能,自跳罗网;
气,助他缺情寡义,推倒同谋,再踏上一双脚。
爸爸那里,比平时对菲菲格外宠爱。
竟使菲菲对爸爸抱有莫大希冀。
果不出我所料,英杰和菲菲的同盟被离间了。
他们相互揭发,推卸罪责。
我们胜利在望。
在英杰那里我已拿到一些证据,事态正按我的预定轨道发展,但一个出乎我意料的事情却发生了。
那是一个晚上,英杰说是有一些重要的话要跟我说。
我们定在离公司不远的酒店见面。
英杰是个油滑的家伙。
他虽然向我透露了他和菲菲的勾当,但避重就轻。
他想让我压上更大的筹码——娶到我,将来做公司的财产实际操纵者。
酒席间,我与他若即若离,使他摸不清我的心意。
不敢造次又不想放弃。
正当我恩威并施,他心猿意马之时,一个出乎我意料的事情却发生了。
不知什么时候沛然怒气冲冲站在我和英杰之间。原来他和肖红伟、葛丽等同学也来这酒店聚会。
他发现我和英杰在一间独间喝酒。
便悄悄隐在门外窥听。英杰虽无大的造次。但亲昵之举,色迷之状,已使沛然怒不可遏。
“他是谁?”沛然怒气冲冲的质问我。
他的突然到来使我一时不知所措,但机警的我,趁机在英杰面前演了一出,令沛然心灰意冷而使英杰信以为真的戏。
“他是我的男友。”我靠近英杰。
“你……”沛然气愤,诧异。指着我,一时语塞。
“他是谁?”英杰问。
“她是我中学的老师。”我平淡的说。
英杰亲热地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你把手放下!”说时迟那时快,沛然一牶打在英杰的脸上,鼻血立刻流了下来。
英杰还手,但这酒色之徒,那是沛然的对手。英杰被打倒在地。
沛然拉着我说:“给我走!”
“你是我什么人,你管我?”
沛然愣在那里,指着我说:“你……你……好!好!”
在肖宏伟等同学的拉扯下,沛然忿忿而伤心地离开了。
英杰被送到医院,我去看他,他向我吐露了和菲菲勾结所做的伪造爸爸笔迹签字聚财的事实。
证据确凿,英杰和菲菲被判刑。大功告成。
全公司震惊,说爸爸后继有人。
爸爸也在反省自己。
他惭愧地向妈妈求好。爸爸和公司各股东沟通达成一致意见:
我被任命为公司总经理兼董事长助理。
尽管我新官上任,忙得不可开交。
我还是惦记着我的沛然。
沛然呀,我那是逢场作戏。你的到来,使我抓到了个难得的机会。
客观上你祝我一臂之力,使我把戏演得绘声绘色,麻痹了英杰——他以为我爱上了他,便想入非非,撤掉防线,交代了所有罪行,让我获得全部证据。
沛然啊,你千万不要多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