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如同昙花一现,画卷平静的握在揽风手中,只是感受过那阵澎湃气息的人,内心震动。
在修真界,突破筑基期时,是要将自己的气海撕裂成几块,然后,在体内同时凝聚成一颗颗星状的灵力核心,简称星核。
这一过程中,分裂过多,会后力不济,无法凝聚成星核,后果是,修为至少倒退一环。
而分裂过少,筑基品质便会降低,而每一块灵海碎片的灵力都过于浑厚,结果灵力暴动,灵海消散。
就连分裂之初,一个不稳,气海都会瞬间崩溃。
总之,从炼气到筑基,有着不小的失败率,而叠山阵便能够让一名炼气十六环的修真者,根据资质,百分之百的筑基成功。
这种特殊效果,使得无数想早一步成为筑基期的人,无不垂涎三尺,茶不思饭不想却不可得。
说到叠山阵,就不能不说炼制它的主人:炼阵师!
修真界,有一种凌驾于修真者之上的职业,人们称他们为:炼阵师!
任何一名炼阵师,不论实力高低,都将会被各方势力不惜一切代价,竭尽所能的拉拢,身份地位,显赫至极!
在修真界,几乎所有职业,甚至所有修真者都要倚靠炼阵师。
炼药师炼成的丹药,需要炼阵师炼制丹药阵图,丹药的功效才能被彻底吸收,否则,八成功效会消散于体外,只有二成能被炼化吸收。
一颗有阵图的丹药,价值连城,而没有阵图的丹药,随处可见。
炼器师炼成的灵器,要想发挥出最大威力,甚至从灵器中领悟出更强的杀招,需要炼阵师炼制融合阵图,使灵力贯穿灵器本身。
否则,要么花费几百上千年乃至更久的时间去磨合灵器,要么消耗几倍的灵力来使用灵器。
一件有融合阵图的灵器,凤毛麟角,而没有融合阵图的灵器,遍地都是。
阵法师的阵旗亦是如此……
此外,想要成为一名炼阵师,条件非常苛刻。
首先,身体的属性要属火,其次,火体之中,还必须夹杂着一丝金气,以作炼阵凝固之效。
要知道,修真界的人体属性,取决于他们的灵魂,一条灵魂,只能具备一种属性,不可能掺杂其他属性。
所以,一个躯体,拥有两种强弱不同的属性,基本不可能。
不过,事无绝对,亿万人中,总会出现一些变异的灵魂,而拥有变异灵魂的这些人之中,便有成为一名炼阵师的潜力。
但是,单单只有火金属性的灵魂,却依然不能真正的成为一名炼阵师,炼阵师的另外一个条件,同样至关重要。
那就是:灵识感知力!也称为灵魂塑造力!
如果说,火金属性的灵魂是成为炼阵师的门槛,那么,灵识感知力就是一名炼阵师成就高低的基石。
在种种苛刻的条件下,有资格成为炼阵师的人,当然屈指可数。
而一旦炼阵师稀少,炼药师的丹药功效发挥不出来,炼器师的灵器威力施展不开,阵法师的阵旗成了摆设,甚至,间接性导致灵植师培养出来的材料卖不出去……
因此,才造就了炼阵师在修真界高贵得有些畸形的地位。
……
大厅之中,听着三位长老的惊呼,年轻的少年少女们纷纷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一道道炽热的视线,死死的盯着揽风手中的画卷。
坐在父亲身旁的南宫娇儿,粉嫩的小舌轻轻的舔着嘴唇,望着画卷的眸子动也不动…
“嘿嘿,这是本宗的荣誉供奉天衍大师亲自所炼,想必各位都听过他老人家的名讳吧?”看着三位长老失态的样子,揽风白眉高挑,嘴角上扬,得意的笑道。
“此图居然还是出自阵宗天衍之手?”闻言,三位长老精神一振,声音颤抖。
阵宗天衍,在大离王朝的地位极其之高,一手九九炼阵术,神鬼莫测,无数强者想对他阿谀奉承,都是无路可寻。
天衍不仅炼阵术奇高,本身实力亦是强悍,位列大离王朝十大金丹之一,其五纹金丹之资,恐怖如斯。
如此一位传奇人物,从他手中传出的叠山阵,其价值,恐怕会翻上好几倍。
三位长老喜眉笑目的望着揽风手中的画卷,如果家族有了这个阵图,再配合固本培元丹,恐怕又能多出一名年经的筑基期修真者。
就在三位长老寻思着如何把阵图弄到手给自己的孙子之时,少年那压抑着愤怒的声音,却是突兀的在大厅中轰鸣开来。
“揽风道长,还是把阵图收起来吧,你说的事情,我们恐怕不会答应!”
大厅戛然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霍然转向了那在阴影角落里,扬起苍白而清秀脸庞的南宫志身上。
“放肆!南宫志,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给我闭嘴!”脸色一沉,大长老也就是南宫宁的爷爷怒喝道。
“南宫志,还不退下,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这里我们自会做主!”二长老也就是南宫娇儿的爷爷淡淡的说道。
“三位长老,我这个少族长被人强行要求入赘,怎么,你们觉得你们的脸面很光荣吗?还是说,你们忘了这里是南宫家,我是南宫家族的少族长!”慢慢的站起身子,南宫志腰身笔直,嘴角噙着淡淡的嘲讽,笑问道。
他从来不是一个怕事的人,何况三位长老对他的不屑不言而喻。
“你!”闻言,三位长老呼吸一滞,性格暴躁的大长老,更是拳头一握,灵力缓缓附体。
“三位长老,志哥哥说的没错,他现在还是南宫家族的少族长,这事,他是当事人,你们还是不要掺合了吧。”少女动听的嗓音,在大厅中淡然的回荡。
听着少女的声音,三位长老无奈的对视一眼,气焰瞬间消散下去,继而点了点头。
望着沉默的三位长老,南宫志回过头来,深深的望了一眼轻笑的南宫凝儿…
跨步上前,南宫志先是对着南宫战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侧过身,面对着轻蹙眉头的纳兰悦伊,深吸一口气,平静的开口问道:“纳兰小姐,不知入赘之事,纳兰老爷子,可曾亲口答应?”
对于南宫志突然的出面阻拦,纳兰悦伊心中不快,现在看到他笔直地站在自己面前,秀眉更是紧皱起来。
这人,初看时还不错,怎么却是个不知好歹的人,难道他不知道两人的差距吗?他不知道入赘纳兰家对他来说,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情吗?
心中抱怨的她,却是不曾想过,这种幸运是她强势赐予的,而且,当众的鄙视之举,形式之言,让得南宫志以及他的父亲陷入何等尴尬与愤怒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