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一双美丽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江若芸,似在探究她这个人一般,片刻之后才笑着点头:“好呀,我叫乌索玛江姐姐唤我索玛便可以了,我还没有朋友呢。”
乌索玛说到这里半垂了眼眸,似乎有些黯然,江若芸心中一软上前欲拉她的手,可还未触及便被乌索玛袖中突然钻出的一条白色小蛇给吓了一跳,乌索玛立刻怒道:“小白回去!这是江姐姐她不会伤害我的!”
被乌索玛唤作小白的白蛇吐着信子看了看江若芸,江若芸的双手还伸在那里,微有些尴尬的朝着那小蛇打了个招呼:“小白是吧?索玛很可爱我不会伤害她的。”
那白色似乎听懂了江若芸的话一般,又钻回了乌索玛的袖中。
江若芸这才上前拉了乌索玛的手,入手之初一片冰冷:“索玛,这个柳武是姐姐一个好朋友的父亲,他现在被人冤枉杀了自己的父亲,弑父是一个很严重的罪名,如果不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整个江湖他就会没有立足之地,你能不能告诉姐姐,你给柳武吃的是什么蛊,姐姐如何才能引出来呢?”
乌索玛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江若芸的手,她的手正被握在其中,乌索玛似乎并没有听见江若芸在说什么,江若芸又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她才回神似的抬起头来:“还从来没有人握过我的手呢……他们都怕我……”
乌索玛的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眼中流光闪动正一眨不眨的看着江若芸,她像一只小鹿一般单纯美好,这让江若芸暂时忘记了她的身份:“无妨,姐姐不怕你。”
江若芸说完这话心头是虚的,初见之时那种奇特的见面方式,她的身份以及深不可测的武功,说没有一丝丝怯意那是假的。
乌索玛听了这话上前一把抱住了江若芸,她的个头不高正抵江若芸腰间,乌索玛仿佛找到了什么依靠一般贪婪的汲取着江若芸身上的温暖。
江若芸目露爱怜之色,任由她抱着,然而渐渐的江若芸开始背脊发凉起来,因为乌索玛袖中那白色的小蛇不知何时爬到了她的肩头,正在她的脖间吐着信子。
一开始江若芸是不想动,而现在是想动也不敢动了。
直到乌索玛抱够了,这才离开她的怀抱,那小蛇也悄悄的回到了乌索玛的袖中:“姐姐的朋友可是一个看上去冷冰冰的,穿着一身黑衣武功很好的哥哥?”
江若芸急忙点头:“他叫柳寒,乃是柳武之子,也是姐姐最好的朋友。”
乌索玛嘟了嘴:“姐姐怎么跟那么凶的人做朋友,他一来就要杀我的蝉蛹,幸好我的蝉蛹聪明操纵了柳武来对抗,可那柳武完全不是他的对手,竟然白白死了。他还将我的蝉蛹挖了出来一剑刺死,说什么:‘这种祸害人的东西怎可留在世上。’”
说到这里乌索玛似乎真的生气了,她眉头都皱在了一起:“我的蝉蛹怎么会是祸害人的呢?若没有我的蝉蛹那个柳武早就死了!他不但不感激我,还杀了我辛辛苦苦培养的蝉蛹,若不是恩人拉着我,我定要去讨个公道的,咱们苗人恩怨分明,我对他有恩,他却恩将仇报。”
至此江若芸总算知晓了那晚发生的事情,按着乌索玛的说法,柳寒先是发现了蝉蛹,然后才察觉到柳武的异样,因着柳武被蝉蛹所控便杀了柳武。
江若芸偏头看了一眼柳武的尸身,胸膛之处有一三尺宽的洞,想必那蝉蛹便是藏身此处却被柳寒给挖出来弄死了。
这个时候江若芸真有点对柳寒的当机立断无语了,这么一来她还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他杀了柳武是迫不得已呢……
乌索玛所言当时除了柳寒还有她与她那个神秘的恩人在,可值钱柳烨曾说当时他也在场。
江若芸看着一脸愤愤之色的乌索玛急忙问道:“索玛,那晚除了我那朋友,你和你的恩人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在?”
乌索玛想了想:“好像没有了。”
没有了?!
江若芸心中一惊呼吸都停了,那柳烨何在?!
“不过后来又进来一个人,那人欲抢你那朋友手中的匕首,却被你那朋友阻止了,再后来来的人就很多很多了,我记不住。”
迎上乌索玛有些歉意的眼神,江若芸急忙拉住她的手:“记不住便不用记了,谢谢索玛姐姐知道了很多。”
乌索玛眨眨眼睛:“对姐姐有帮助吗?”
“有!”江若芸肯定的点头:“有一件事情姐姐想替我的朋友跟索玛道歉,他并不是故意要杀索玛的蝉蛹的,只是他见蝉蛹操纵了他的父亲,他以为蝉蛹是来害他父亲的,这才杀了他,姐姐替他向你道歉,你不要生他的气好么?”
乌索玛嘟了嘟嘴显得有些不大乐意,她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吧,姐姐让索玛不生气,索玛就不生气了。”
江若芸笑了笑,刚说了一句真乖便听得开门之声,季风回来了!
江若芸屏住呼吸细细听着上面的动静,一边心中懊恼,光顾着与索玛说话倒忘了那季风快回来了,如今这季风一回她要如何出去?
乌索玛可以与柳武的尸身相伴,她却有些不大愿意,再者万一那季风想来探查一番,她岂不是被抓个正着?
现在只有祈祷那季风明日早些出去,祈祷他不会闲着没事想来看看死人。
上面的动静停了,想必那季风已经躺下入睡。江若芸全身绷紧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下来,一回头却见乌索玛正一眨一眨的看着她。
江若芸叹气伸手揽乌索玛入怀:“看来姐姐要陪你在这呆上一晚了。”
乌索玛在她怀中抬起头来:“姐姐不愿意在这里带着么?”
江若芸点了点头,乌索玛眨巴眨巴眼睛:“那我们就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