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四娘身披着透出粉色肚兜的薄纱,扭动着不足一握的腰肢风情款款的去找百里尔烟的时候,百里尔烟正被一堆侍女和一堆衣服包围着。众侍女见到风四娘到来纷纷站成一排向她行礼:“护法。”
风四娘笑看着被众侍女围在中央的百里尔烟,一边朝她走去一边故意打趣道:“哎呦,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仗势?”
百里尔烟毕竟还是个小女孩,被风四娘这么一取笑立刻羞到将脸埋进了衣服里。一旁一个较受宠的侍女立刻笑道:“护法,百里小姐这是在害羞呢。今儿个九幽殿的侍卫来通知小姐,说是少主未时三刻在后山凉亭等她相会呢。”
其实那侍卫的原话是:“少主让属下前来禀告,将会在未时三刻准时前往后山凉亭。”
这话一听便是百里尔烟约李澈在先,李澈只是赴约而已,但这侍女这么一说便成了李澈主动约见百里尔烟。虽然是一件事情但一个主动一个被动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所以说,说话是门技术活。
众人虽然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但没有人会在意这些细节,在她们看来结果是一样的不就行么,谁主动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少主注定会成为百里尔烟的裙下之臣。
风四娘挥了挥手让众侍女退下准备面授百里尔烟几招不传‘绝学’。然而她还未曾开口百里尔烟便皱了皱眉头道:“师父,先前你的招对少主完全不管用,此次徒儿决定自己安排。”
这话把风四娘噎的够呛,要知道她最得意的不是自己名震江湖柔中带刚的鞭法,而是令无数男人成为裙下之臣的手段,如今这手段却被百里尔烟弃之如履,风四娘那张精致的脸就有些挂不住了,这世上也只得百里尔烟与魔教教主敢如此同她说话,若是换成别人只怕那如蛇如蝎的鞭子早就抽了过来。
百里尔烟还在襁褓的时候就被风四娘养着了,名为师徒实则情如母女,若说风四娘在感情上有什么弱点那非百里尔烟莫属,也正是由于风四娘的宠爱,才有了百里尔烟傲娇的小性子。
风四娘的脸也就僵了那么一瞬就又恢复了往常模样:“成,你看不上师父那些手段,但你总该看得上师父的眼光吧。你要凭自己本事拿下少主师父没有意见,但第一次约会定然要让他眼前一亮的好。”百里尔烟端详着风四娘那张精致的脸,又看了看她那飘渺出尘的身姿气质,点了点头让风四娘帮她装扮起来。
这一装扮便花去了好长时间,直到江若芸托人将《李家拳谱》给送了过来。
风四娘端详着这本《李家拳谱》有些奇怪:“这拳谱是怎么回事?”
百里尔烟便将她如何与江若芸交换条件,如何得到江若芸的承诺又是如何让江若芸安排这次见面的事情说了一遍。如果是往日,风四娘必定会夸她聪明这事办的漂亮,可今日风四娘只是默默的将拳谱翻了一页又一页,皱着眉头喃喃自语:“原来如此……”
百里尔烟一头雾水:“什么原来如此?师父有何不妥?”
风四娘合上拳谱一改往日模样,收了笑容满面正色对百里尔烟道:“从今日起你不得再去找少主。这本拳谱我会派人送过去。”她说完便起身朝外走去,百里尔烟被她难得认真严肃的模样弄慌乱了神,急忙追上:“师父到底为何?!先前你还不是为徒儿高兴的么?”
风四娘停下脚步回身对百里尔烟道:“烟儿,这魔教乃至整个武林,只要是你看上得男子师父都会帮你,唯独少主不行,你只能将他当成少主。”
百里尔烟有些急了,她不明白为何风四娘突然转变如此之大,当下有些不服气:“为何那江若芸就能同少主亲近?”
风四娘垂了垂眼眸语声幽长:“因为他们原本便是一体。”
百里尔烟听不明白风四娘到底说什么,她只知道自己辛辛苦苦争取来的约见就这么没了,不但如此而且以后都不能再去故意接近少主,眼看着风四娘就要出了屋子,她着急的希望风四娘能够改变主意:“师父!”
风四娘似没听见一般,径直迈出房门对门外侍女道:“看住小姐,若是今日她出得房门一步,你们便去喂山下的虫子!”
“是!”
百里尔烟被风四娘禁足在房间里,她虽然不明白风四娘前后态度为何差距如此之大,但她与风四娘情同母女,风四娘什么时候认真她还是知道的,何况风四娘一向对她疼爱有加,如今反对她与少主相约必然也是为了她好。知道是一回事,情感上接受又是另一回事,百里尔烟虽然明白风四娘是为了她好,但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于是露水殿的某个房间内便响起了皮鞭挥舞,伴随着各种东西被砸落在地的声音。
未时三刻即将到来,九幽殿的一处偏殿之中练字的李澈仍旧没有半点要出门的意思,柳寒面无表情的在一旁擦拭着剑,李澈停了笔抬眼看他:“你可知道我为何不去赴约?”
柳寒头也不抬仍旧专心致志的擦拭着剑身:“你定然自有安排。”
“你越来越无趣了。”
“我有不有趣不重要。”听到这样评价柳寒停了动作抬头看他:“现在我想的便是完成三年之约,三年之后你我便再无相干,你是魔教少主而我是霸刀山庄的人,再次见面之日便是交手之时。”
柳寒说的认真李澈也不驳他,只是看了看时辰道:“三年之后的事情谁又知道呢,或许不用三年你便会改了主意。就像《李家拳谱》本是我去取,可如今却是送到我面前。”
他话音刚落殿外便响起了一道声音:“露水殿媚儿奉右护法之命,前来给少主送《李家拳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