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芸与李澈藏身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之上,借着大树的枝桠与树叶的阴影藏身,从这里看去前方所有建筑一览无余。若是说在地图之上看不真切的话,现在这整个格局便看的一清二楚。
四周散落的屋子不多,江若芸数了数一共六座,这六座屋子围城了一个圈,而季风的屋子便是这个圈的中心点。
细细观察片刻江若芸皱眉轻声道:“这竟然是水围阵。”
李澈点头:“这是极其简单的水围阵,阵眼便是这季风的屋子,这外围的六座房子一脉相连,动一处六处便动,唯一的方法便是破了阵眼,阵眼破这六座屋子便毫无用处。”
这话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难。
若要破阵眼首先得潜入阵眼之处,而后在六处还未发觉之时便要将其毁掉,可坐镇阵眼的乃是季风,这样的可能微乎其微。
依着两人的轻功想要潜入并不是很难,江若芸与李澈在树上观望片刻仍决定还是先探探那六座屋子的虚实。
两人纵身跃下树端,小心翼翼的靠近离着最近的一座屋子,那屋子漆黑一片仅在月光的照射之下显出个轮廓来。
月光如水,江若芸与李澈小心翼翼的靠近着,就在两人离那屋子不到一丈的时候,江若芸突然伸手拦住了李澈,她指了指前方一寸处的地面,李澈向前看去只见江若芸所指的方向散落这一些白色的粉末。
两人再仔细看去,只见那白色的粉末连成一线,沿着那屋子向两旁延伸,竟将那外围的六座屋子给围了起来。
江若芸从身上取出一个瓷瓶,上前捡起一个草根,小心翼翼的取了些白色粉末装进瓷瓶里。两人看了看那六座漆黑一片的屋子决定还是先不打草惊蛇。
两人又退回了碧水楼,江若芸与李澈刚刚坐下,另一个人穿着夜行衣也鱼跃似的从窗口翻了进来,那人脚刚落地李澈便问道:“打探的如何?”
穿着夜行衣跃进来的人便是施秋白,他扯下面罩抱怨似的冲着李澈道:“你好歹等我站稳了先。”
施秋白何时到的碧水楼江若芸不知道,甚至直到他跃进了窗户江若芸才发觉有人,由此可见施秋白的轻功也甚是了的,不过从李澈的问话来看,显然他是知晓施秋白的到来的。
施秋白说的抱怨,但从他的语气来看事情显然有了发现,李澈并不理会他怨念的口吻,径直问道:“可有发现。”
施秋白寻了凳子坐下,黑眸在夜里也显得发亮,他压低了声音:“虽然还不知道地牢到底在何处,但何氏的房子定有古怪。”
李澈皱眉:“何处此言?”
“你有所不知。”施秋白解释道:“我们将整个霸道山庄几乎都翻遍了,除了季风那与何氏那里,季风那里一直仿佛都是霸刀山庄的禁地,而且藏着不少高手不能入内,我们只得去了何氏那里,这一去却有不少的发现,那季风到了何氏之处,何氏便将她所有的小厮丫鬟都赶了出来,就连最贴身的丫鬟玉儿也被责令在屋外等候。那季风每到何氏的屋子,一呆最少一个时辰。”
说到此处施秋白对李澈眨了眨眼睛,那眼神太过独特,似乎在与李澈交流什么心照不宣的东西。而李澈的反应也太过奇特,居然微微偏了头。
江若芸瞧瞧施秋白又瞧瞧李澈不说话了。
李澈轻咳一声:“果真有些奇怪,那季风一般何时前往?”
施秋白叹气:“其实观察季风也并不是一日两日,按理季风那般的高手走到哪都是令人尊敬,可你看他哈腰低头下跪求人从没有半分迟疑,此人性情叵测,做事毫无规律可言。”
施秋白的话看起来答非所问,但其实是明白的说清楚了,这季风并没有什么固定的时间前往何氏那里。
江若芸点头:“他没有一个高手应有的姿态。”
“他……”李澈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蹙眉思量片刻开口道:“他不像是一个高手,更像是一个家养的忠心仆人,只不过他的主子显然不是这霸刀山庄的任何人,而是一个远远在他之上的人。”
这季风已是顶级高手,并不亚于三大门派之一城广派掌门宋杰,远远超出他的高手,这让江若芸、施秋白、李澈都陷入的沉默。
三人沉吟许久,施秋白略带迟疑的开口道:“如果这江湖之上没有我们不知道的隐藏世家,那么季风的主子的人选只有三个,魔教教主、我爹还有就是已经消失十多年的鬼谷子江一航。”
施秋白这话说的可谓是实事求是客观中肯,他并没有因为施天问时武林盟主又是自己的父亲就排除嫌疑,李澈与江若芸互相看了一眼,又各自偏过头去。
李澈轻敲了下桌子道:“先不管那季风的主子到底是谁,应该不是这三人之一,这小小的霸道山庄应该都不在他们眼里,鬼谷一门一代只有一个鬼刹,那季风显然不可能,再者江一航失踪已有十多年,他是不可能的,至于其他二人……”李澈顿了顿,然后才接着道:“也是不可能的。”
江若芸不吱声江一航三个字让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正如李澈所言,这季风绝对不会与自己的父亲有任何瓜葛,但她多想这季风便是父亲的人,不管他如何阴险如何小人,最起码她还能得到父亲的一丝消息,可惜的是那季风不是。
施秋白听完点头称是:“罢了罢了,便如同你所言,与其去探究季风的主子是谁,倒不如先探探那何氏的屋子到底有何异样。”
今夜去探显然是不可能了,再者去探何氏的屋子一定要在何氏不在的时候,三人商量半天,决定明日由江若芸去缠住何氏,由李澈和施秋白去探一探究竟。
商量好了对策,江若芸想起之前从那六间屋子外面带回的白色粉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