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芸关了门默叹一口气,她总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也不知来这霸刀山庄到底是对是错,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事情不会如自己先前预想的那般简单和顺利。
她还是小瞧了何氏。
也小瞧了这霸刀山庄。
美美的睡了个觉,已经到了用晚饭的时候了,碧水楼在明月轩与清风阁之间,但实际上仍是有些距离,碧水楼、清风阁、明月轩是三个独立的宅子,均有自己的院子。
江若芸起身前往明月轩找柳寒,一进院子却发现酒坛散落满地,院子中的石桌旁施秋白与柳寒仍在喝酒。
施秋白看见站在院门口的江若芸,对她微微一笑招了招手,他本生的俊秀风姿绰绰,如今面上带了饮酒的薄红看上去更生俊美,微微一笑如美人回顾倒也让人惊艳,只可惜一开口说话这番美景便逝于无形:“芸···芸儿,你···你过来,你来看看到底是我喝的多还是他···他喝得多!”
江若芸很想对他翻个白眼,自从认识他自己想翻白眼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多了,江若芸决定对他不与理睬,看向一旁仍坐的端正的柳寒,这一看,江若芸是真的翻白眼了。
柳寒坐的端端正正,手中拿着酒坛仍是时不时的喝上一口,粗看上去一点异常也无,可一细看就会发现,柳寒的双眸是微合的,举酒坛的动作也是十分有规律的,十个呼吸喝上一口。
他已经彻底醉了,不知是不服输的紧还是别的什么支撑着他。
施秋白见江若芸不答他的话,便想站起来去她那边,他扶着桌子好不容易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刚一站好却突然一屁股又坐了回去,头一歪便倒下了。
他倒下的那一边正好是柳寒,好巧不巧施秋白的胳膊顶了一下柳寒的胸膛,然后便听得哗啦一声酒坛落地的声音。
柳寒本就凭着毅力坚持着,施秋白那一胳膊便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将他压趴下了。
江若芸看着趴在桌上的两人,感到一阵头疼,出了院子唤了人来将这二人扶进了屋子。
明月轩和碧水楼、清风阁一样,只有一个屋子,屋子有三间,一侧的一间是书房,外间是客厅里间是卧房,卧房之中只有一张床。
被江若芸唤来扶人的两个小厮,看着卧房内仅有的一张床有些不大确定:“江姑娘这···”
“把他们两个都丢上去。”
两个小厮见江若芸如此肯定,只得将施秋白与柳寒都扶着上了床,柳寒在内施秋白在外。
江若芸看着并排躺着的二人,有些不太满意:“将这二人外袍都脱了。”
两个小厮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江若芸语声温柔的解释道:“他们二人这一身酒气,外袍之上也满是酒水,睡着想必也十分不舒服,君子同席而坐同塌而眠本是常事,你们将他们外袍脱了拿去浣洗,也好让他们二人睡个安稳觉。”
原来江姑娘是如此的体贴入微,两个小厮点头同意。
见两个小厮同意了,江若芸这才出了屋子关了门在门外候着。
过了一会两个小厮抱着柳寒与施秋白的外袍出来了,江若芸看了一眼捂着鼻子皱了眉:“这二人也不知发什么疯,外袍都湿透了!”她一脸嫌恶的模样,转脸对两个小厮道:“还劳烦二位将他二人的亵-衣也给一并脱了浣洗,这外袍这么湿,亵·衣定然也是湿透了。”
两个小厮看了看手中捧着的外袍,确实如江若芸所言已经湿透,二人觉得江若芸所言十分有理,于是又转身进了屋,没过多久捧着亵·衣出来了。
江若芸对这二人道了谢,两个小厮受宠若惊捧着柳寒与施秋白的外袍与亵·衣走了。
瞧着两个小厮的背影消失不见,江若芸微微一笑一个闪身便进了屋,来到里间的卧房,江若芸直奔目标所在,打开柜子将里面柳寒的包裹给取了出来,然后又闪身出了屋子,整个过程不过几个呼吸时间。
关上房门颠了颠手中的包裹,江若芸心满意足的回了碧水楼。
回到碧水楼没多久便有人来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何氏的贴身丫鬟玉儿。
玉儿见了江若芸便行了一礼:“江姑娘,我家夫人在前厅设了宴,还望姑娘前往共饮。”
江若芸手中正捧着从书房里挑出来的话本,闻言起身道:“你们家夫人真是奇怪,我都那么不喜欢她了,她还设宴款待我。”
玉儿并不答话,只是微微一笑。
江若芸叹口气:“罢了罢了,她都这么大方了我若不去倒是显得我小气,你稍等片刻我去换件衣衫。”说完便转身朝里走去,脚刚抬起又转了回来,对玉儿举了举手中的话本:“劳烦玉儿姑娘将这话本放回书房。”
玉儿上前抬手正要接过,可就在这时话本突然掉了下来,玉儿手腕一转,突然下落的话本便稳稳的到了她的手中,她抬起头来对江若芸微微一笑:“公子明日便到,姑娘就不必试探我了。”
江若芸撇撇嘴:“真没意思,这招也是他教你的?”
玉儿点了点头:“公子说,若不想被姑娘不停的调·戏,坦白是最有效的办法。”
“我何时调·戏你了···”江若芸轻咳一声:“我这是试探···”
玉儿不想与她讨论调·戏与试探的区别,只是道:“敢问姑娘是如何察觉的,我自认并没有什么失误的地方。”
“确实没有。”江若芸道:“只有一点,当日我将那银票撒落在地,一般的丫鬟最多粗粗的看上一眼便罢了,并不会发现并不起眼的私印,再者一般的丫鬟也不会认得他的私印,你不但看到了私印,而且将那私印指给了何氏,证明你不仅认识这私印而且确定这私印是真的。”
“仅仅因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