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秋白强烈要求以后没事就不见何氏了,江若芸只得让他忍耐一时,就在她准备劝施秋白的时候,施秋白却突然看向花园的一边警觉起来。
江若芸看向柳寒,只见柳寒几不可见的对她点了点头。
江若芸心下了然,口中仍是不停,只不过这话却是完全说反了:“你老是让我忍耐那何氏,我就弄不明白了,你为何如此袒护她?难道你忘记了外面都是怎么说她的了?”
施秋白反应也是急快,立刻接过话来:“芸儿,所谓三人成虎,当年往事究竟如何你我也并不知晓,外间说是柳夫人害死了刘氏夫妇,可柳夫人却说她与柳庄主本是青梅竹马,孰是孰非你我不能妄下定断,总而言之我不相信我听到的,我只相信我所见到的。”
“什么柳夫人!”江若芸的声音都带了些怒气:“是那柳武昭告江湖何氏是他夫人了,还是那柳武迎娶她了?没名没分算什么柳夫人?!你不相信你听见的,只相信见到的,你怎么就确定看到的就是真相?说到底你就是袒护那何氏!”
说完这话江若芸一跺脚跑了,柳寒不急不缓的跟着,施秋白重重的叹口气边喊着江若芸的名字边跟了上去,一直追到碧水楼。
三人进了屋关了房门,静了片刻确定四下无人,这才在一旁桌子旁坐下。
施秋白给三人都倒了杯茶,端起自己的那杯饮了一口才道:“这霸刀山庄越来越奇怪了。”
江若芸有些不解:“为何这么说?”
“这霸刀山庄名字听起来挺霸气。”施秋白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柳寒,见他面色如常才接着道:“这霸刀山庄听起来挺霸气,其实武功在江湖中只能算是中流,若没有柳寒,这霸刀山庄建的再大,江湖中人也不会看它一眼,就算是现在,除了柳烨还能算是不错之外,霸刀山庄没有其它在江湖上排的上号的了。”
施秋白这句中流的评价,估计还是看在柳寒与柳烨的面子上才这么说的,江若芸见过那柳武的武功,也只能与魔教一般弟子抗衡:“然后呢?为何说这霸刀山庄越来越奇怪?”
施秋白放下杯子,皱了眉头:“按理现在这霸刀山庄武功最高的应当是柳烨,可我之前来这就发现这里潜藏着许多高手,今日接我们进庄的季管家便是其中之一。”说到这里,他感慨道:“霸刀山庄几乎与武林断绝了来往,不曾想短短数年便成了一个藏龙卧虎之地。”
这事柳寒应当感悟最深,施秋白看向柳寒:“你难道一无所觉么?”
柳寒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察觉如何,不察觉又如何。”
“你倒是真的放下了。”至此施秋白才真正明白,柳寒是真的放下了,这里的恩怨情仇早已与他无关,若不是江若芸,想必他定是懒的再去理会这些。也正是因为真的放下,所以才能踏进这里···
江若芸对这些不敢兴趣,所谓好奇害死猫,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便是安安稳稳度过一生,若不是这霸刀山庄与柳寒有关,若李澈让她来这霸刀山庄,她才懒得理这些事情。
既然来了,就顺便讨一些公道而已。
她关心的事情是刚才偷听的他们说话的到底是何人。
“此人武功不低。”施秋白分析道:“但也不算一流高手,山庄里的人都知晓我的身份,按理若要真偷听我们谈话,必不会派这样的人。”
“会不会是故意的?”江若芸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就如同那何氏故意不接我们,等着我们问话,既可以显得她委屈又显得她贤良淑德。”
施秋白轻笑:“你也算是反应过来了。”他目色温柔略带笑意:“芸儿虽是聪明绝顶,但对这深宅里妇人的手段还不甚了解。”
江若芸被戳了痛处,撇撇嘴不说话了,施秋白也是见好就收:“若是故意让我们知晓,又何必鬼鬼祟祟来偷听?”
这确实是个矛盾的地方,江若芸与施秋白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拖着柳寒一起想,他也只说了一句:“让他听便是。”
无奈之下江若芸与施秋白只得放弃追究,反正这人既然让他们知晓了,就必定会再次出现。
还有一事,江若芸看向施秋白道:“我们既然来了这霸刀山庄,就算我与柳寒不去看那柳武,你总是要去的吧?”
施秋白点了点头:“本就是因为柳武病重才来的这山庄,自然是要去探望的。”他看了一眼柳寒,既然他放下了便随他吧。
两个大男人老是在一个女子的屋子里也不太像话,江若芸是无所谓的,可施秋白确实比较在意,深怕会坏了江若芸的名节,江若芸很想问他,当初他说‘姑娘,一见钟情信否’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她的名节呢?
江若芸没有问出口,可施秋白看着她那略带鄙夷的眼神,便明白了她想说什么,当下耳根有些微微发烫,摸了摸鼻子道:“现下与那时不同,这里人多口杂。”
言下之意便是,当初是荒郊野外没人看见,他才那么肆无忌惮是吧?
江若芸挥了挥手不耐的将他和柳寒赶了出去:“行行行,女子名节大如天。”
施秋白与柳寒被连催带赶给哄了出来,两人听着身后门被关上的声音面面相觑,施秋白摇着头笑了笑:“我这是为她好,她倒是嫌我多话了。”
轻笑完他看着柳寒:“我知晓你已放下,去不去探望由你自己决定,我先去探望,待我探望回来与你共饮几杯。”
柳寒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施秋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片刻回身欲走,身后传来柳寒那略带冷冽的声音:“明月轩还有几壶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