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江若芸发现了一个规律,李澈出去三个多月便会回来三日,然后又会出去三个多月,之所以会发现这样的规律完全是因为他每次回来后,除了去九幽殿外便是抓着她让她练字,外加比试阵法。
阵法这个东西她本来是胸有成竹的,鬼谷一门乃是鬼谷子所创,鬼谷子乃是千古奇人,长于持身养性,精于心理揣摩,深明刚柔之势,通晓纵横捭阖之术,独具通天之智。
鬼谷子著有《鬼谷子》一书,上记医术、武功、谋略以及纵横之术,鬼谷子创立鬼谷一门,历代传人称号均为鬼谷子,鬼谷子曾收有三徒,分别授予医术、武功、谋略,江湖人称其为鬼医、鬼刹、鬼谋。三鬼自成一派,一生之中各自只收一徒传其衣钵用以辅佐新任鬼谷子。
鬼谷一门世代隐居鬼谷之中,若非世间有动荡否则觉不出谷,世间流传一句话:“世间荡鬼谷出,鬼谷出世间平。”由此可见鬼谷一门绝学乃是无人能出其右的。
江若芸是新一代的鬼谷子传人,虽说她只是个传人还不是真的鬼谷子,而且他爹江一航也就是这一任的鬼谷子出了点意外失踪了,但好歹江若芸也是个传人不是?她自信除非鬼谋出现否则这世上还没人能够在阵法上赢过她。
一开始确实如此,最起码前一年她是赢了的,这让她扬眉吐气了很久,这所谓的很久其实也就一年而已,这一年她是绝对碾压的姿态赢过李澈的。
好景不长,第二年的时候她就发现赢的不是那么轻松了,第三年江若芸有种自己挖了个坑的感觉,李澈居然能够与她打成平手,第四年已经隐隐有超过她的迹象,第五年形势急转而下,她变成了被碾压的那个。
江若芸有时候偷偷的想,李澈是不是教她习字是假,与她切磋阵法才是真吧?
当然这种想法也只是每次比试输了以后才会出现,当她被李澈逼着学习四书五经、诗词歌赋的时候,她又会想这家伙完全是把她当徒弟,故意折磨她的。当李澈对她穿着吃相开始评头论足的时候,江若芸又会想这家伙定是父爱泛滥了。
总而言之,她苦苦挣扎了五年才总算得以自由,李澈出教的时间越来越长,但他每次回来必会在门前挂一盏灯,那是约江若芸一战的信号。
这战的自然就是阵法了。
今日那灯又被挂在了李澈的屋前。
江若芸从药庐回来之时见到那灯,大大的眼睛立刻开始亮了起来,一吃完午饭便兴高采烈的去赴约了。
单纯的被碾压,江若芸并不高兴赴约,若不是每次战败她都能学到些东西,她才不会去呢。她前去赴约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便是她发现一般她赴约之后李澈就会离教,而他一离教原本属于他的清流池便属于她了,想起那舒适的水温,流动的实感江若芸的心情就更雀跃了。
这几年因为清流池她再也不用浴桶了,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带着这样雀跃的心情,江若芸十分欢快的推开了李澈屋子的门。
然而这一次,等待她的不是稀奇古怪的阵法,而是坐在椅子上的李澈。
十年的时间李澈由一个少年变成了一个散发着男人气息的男子,银色的面具也遮不住他高挺的鼻梁,他坚毅的下巴与明显的喉结宣告了他与她的不同,江若芸有时候想到底什么人给他做的面具,为什么总是那么合适呢?
江若芸进了屋子只看见李澈一人坐在椅子上,他双目闭合看上去十分疲惫,一开始江若芸还以为是什么新的阵法,小心翼翼的观察试探了很久,发现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仅仅有个李澈而已,虽然心中舒了口气不用再被打击一次,但还是觉得有些异常,她小心的开口:“少主?”
李澈睁开眼,那明亮的眸子似乎将屋子都照亮了些,江若芸虽然曾猜想过面具之下的面容是个满脸麻子,但她不得不承认单是那有着优美弧线的下巴,高挺的鼻子和明亮的眸子,李澈就一定是个美男子。
李澈睁开眼似乎才发现她进屋了一般:“你来了。”他起身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又到了一杯放在一旁示意江若芸坐下。
江若芸坐到他对面等待着下文,可李澈似乎有什么心思一般端着茶水却并没有喝,也不曾开口说话,气氛一时沉闷了起来,李澈这个样子江若芸还未曾见到过,在她的印象之中似乎只有他坑别人,从未有人能够为难他。
李澈不说话,江若芸也不吱声,两人这就么干坐着。
半响之后李澈终于开了口:“倘若你有婚约,但心却另有所属,你当如何?”
呃···果然是个非常让人纠结的问题,江若芸一手摸着下巴做沉思状,思绪却早已飘远···少主这个问题好像是感情问题啊,为什么会来问她呢?应该是因为她是女孩子的缘故,那这个有婚约的人是谁呢?他本人?不应该啊,李家已经灭门,对外而言他已经死了,婚约这东西自然是他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的嘛···
那到底是谁呢?
“你当如何?”
李澈的声音再一次在耳边响起,江若芸回过神来,对上那明亮的眸子道:“若是芸儿的话会先见见那个人再说,如果在那之前已经心有所属,而且是两情相悦的话,自然是要解除婚约的。”
“是么?”李澈仰头饮下一口茶,那优美的颈项曲线让江若芸小小的惊艳了一把,他嘴角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记住今日你所言。”
江若芸点头,她说的自然是记得住的。
见江若芸点头李澈似乎十分满意,他放下茶杯从身后取出一个包裹来放在桌上:“中原武林的名剑大会就要召开,我要你去一趟中原去参加名剑大会,这是你的盘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