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确了方向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容易了,柳寒与江若芸只需要在李澈力竭之前找到他便可以了。
上有教主,下有左右两大护法,按理就算打不赢中原武林也应该不会输才是,可是为何李澈要布下阵中阵呢?如果仅仅是为了柳寒一个幻阵足以,要知道布下刹阵不仅要耗费布阵者的功力,其中的阵眼更是要布阵者的心头之血才能启动。
还有一件事情,是江若芸进了阵之后才想明白的,这个阵中阵之所以那么多破绽,留有那么多生门完全是因为李澈的功力不够,竹林对于现在的李澈来说范围太大了些。
不过就算是这样,十四岁的年纪能够将阵中阵布在这么大的竹林中也是足够惊人,江若芸此时此刻才信了柳寒对李澈的评价。
江若芸跟在柳寒身后一边走一边摇头晃脑,这人与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有些人不但心有七窍而且还是练武奇才,再想想她,明明没有那个智慧却偏偏被逼着要去想破头,她才八岁,可昨晚揽镜自照之时竟然发现了一根白发…
那定是劳心劳力所致,她拒绝承认是少年白…
咳咳,偏题了……
李澈费了那么大的劲仅仅是因为柳寒?依她对李澈的了解,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呸呸呸!她对那个心思叵测的少主才不了解呢!
就在江若芸胡思乱想的时候,她与柳寒已经到了竹林中心地带,也就是说他们已经进了刹阵。刹阵是增强我方功力,削弱地方敌方功力的阵法。不要小看这一增一减,那可是极其不易才能办到的。
一般的阵法要不就是增加功力,要不就是削弱功力,敌我不分的。而阵中阵的刹阵却是完全不同,它不但能够区分敌我,而且能够根据敌我来增或者削。
这区分敌我的关键便是布阵者的操纵了,说得形象一点,刹阵的布阵者操纵着阵眼就好似神仙,他的手中握着仙法,想给谁神力便给谁神力,想给谁使个绊子便可以给谁使个绊子。
破阵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办法等着布阵者耗尽功力,第二个办法便是找到阵眼及操纵阵眼的布阵者,将布阵者打伤毁掉阵眼,所以一般阵中阵的阵眼都藏在十分隐蔽且意想不到的地方。
江若芸根据阵法的布置猜到阵眼可能藏的地方,但那也只是大概范围而已,具体的还需要去找,由于时间有限江若芸决定与柳寒分开去寻,寻到李澈之后,柳寒的任务是将李澈带离,而江若芸则是想办法通知柳寒。
为此柳寒还给了江若芸一根一寸长的短笛,他说这是李澈以前做的,发出的声音只有他和李澈能够听得到,当初一共做了四个,他与李澈一人两个,如今正好派上用处。
江若芸接过短笛收好,二人便准备分开行事了,然而二人正准备分开之时,从阵中的某处发出了一声惊天巨响,整个竹林晃动了起来,竹子们被晃动的沙沙作响,竹林之中的兵戎相交之声喊杀声突然都消失了。
阵破了……
柳寒与江若芸互看一眼,几乎同时运起轻功朝发出巨响的地方而去。
不只是江若芸与柳寒,几乎阵中所有的人都朝阵中而来……
此刻的江若芸也顾不得隐瞒自己的轻功了,当下运起迷踪步便跟着柳寒才巨响之处奔去,江若芸虽然经脉受损功力不济,但却与全力的柳寒能够并驾齐驱,甚至还隐隐有超过之势。
阵突然破了,也就是说李澈被人发现了,最好的结果便是阵眼被毁,李澈被俘,最坏的结果……柳寒的心情更加急切了。
然而就在柳寒快到那巨响发出的地方之时,一旁的江若芸却突然把他拦了下来,柳寒心急如焚岂肯停留,可江若芸态度十分坚决:“你若不听,我便只有用毒了!”
柳寒瞬间冷静了下来,倒不是怕了江若芸的威胁,而是想起李澈曾经说过:“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如同我一般,那人竟然还是一个女童。”
李澈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柳寒相信江若芸也不会。
于是柳寒停了下来……
竹林之中有许多竹子的种类,除了高大如树的之外,还有许多如灌木一般的竹子,江若芸拉着柳寒藏身其中,而后才猫着腰慢慢朝前走去,一边走江若芸还一边扯下竹子在四周布置着什么。
柳寒疑惑:“这有何用?”
“这是简单的移影阵。”江若芸解释道:“它可以将四周影像移到我们前面,不懂阵法的人只能看见影像看不见我们。”
阵法之玄妙,柳寒又一次体会到了。
二人很快便接近了目的地,可眼前的一幕却让二人揪心起来,只见左护法高玄烛与右护法风四娘一左一右将李澈护在中间,而李澈此刻单膝跪地银色的面具将他嘴角的鲜血映衬的越发醒目。将他们挡在身后的是一身黑衣斗篷的教主。
在他们对面,最前面站着一个穿着藏青色衣袍的中年男子,男子看上去比鬼医的年纪要大上些许,略方的脸型,浓郁的剑眉,每一处都将此人显得十分正义凌然,缺了小指的右手持着剑十分醒目,此人便是武林盟主施天问,他的身后也站着两个人。
那两人一人身着灰色衣袍满头白发,一人着暗紫色衣袍男生女相,二人均手持利剑,只是他们面色惨白,显然是受了伤。
江若芸压低声音像一旁的柳寒问道:“施天问身后的两个人是谁啊?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
柳寒眼睛看着场中轻声解释道:“那是施盟主的左膀右臂,灰色衣袍的是城广派掌门宋杰,暗紫色衣袍的乃是灵鹫宫宫主岳玉飞。”
江若芸突然笑了:“那宋杰便是先前我们看到的‘送老送终’的爹?这头发白的果然需要‘送老送终’。”
她的调侃竟然在此刻让柳寒的心平缓了下来:“你倒是好眼力,竟然能一眼认出施盟主。”
江若芸眼神闪烁:“他右手少了一指,当然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