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站在大门之外一身白衣迎风而立,几缕发丝随风轻扬,银色的面具遮挡了大部分的面容,虽然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但身形早已长开并不比门外守卫的弟子低上半分,活脱脱一个美男子的形象。
若是百里尔烟见到这副场景必定又是一番面红耳赤,可惜见到这副场景的是江若芸,她的反应是退后一步将自己藏在了鬼医的后面。
不是她胆小,是两年的经验告诉她来者不善。
她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沈眠风和李澈的眼睛,前者一副看好戏的戏谑笑容,后者则是大步迎了上来。
李澈来到沈眠风面前先是跟他打了招呼,然后便是没头没脑的一句:“你刚才去了竹林?”
江若芸决定装傻,听不懂啊听不懂…就算听的懂那也不是在跟她说话…
她把脑袋埋的低低的决心自我催眠,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显然她这种缩头乌龟似的做法是没有任何用处的,鬼医很快出卖了她。李澈偏了偏头沈眠风很快理解并行动了,身形一闪人就到了一旁,江若芸耷拉着脑袋的模样便出现在李澈面前。
李澈上前一步站在江若芸的面前:“你去了竹林。”
江若芸避无可避只得抬起头来,这下却更是郁闷。自己居然只到这家伙的半腰处,难怪每次见到他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如果是后天的她还能弥补,先天的她却毫无办法可想这是注定的悲催,发现这个事实她的声音就有些闷闷的:“禀少主,芸儿只是去逛了逛。”
这话骗的了别人显然骗不了李澈,他看着江若芸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你的目地。”
江若芸眨了眨眼睛,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显得十分无辜单纯:“芸儿没有什么目地呀,只是好奇去看看。”
她那副可爱无辜到极点的模样,换做其他人江若芸说什么就会信什么了,比如柳寒第一次就是这么着的道,可李澈显然不是柳寒,他纹丝不动丝毫不受那无辜眼神的影响:“你想做什么与我无关,我只问你可曾发现竹林有异样?”
江若芸刚开口就听的李澈的一声:“说实话。”她只好把到口边的‘没有’两个字又咽了回去:“竹林似乎被人布了阵法。”
“你果然是发现了。”李澈轻叹口气,那声音在江若芸听来有一种了然和无力感:“此事不得与任何人说起,你也不得再去竹林。”
江若芸点头,她没有到处宣传的嗜好何况本身就与她无关,如果是平日李澈说什么江若芸都会立马答应,原因只不过是想快点离开,今日她却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敢问竹林的阵法是少主布的?”
李澈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似乎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心里去,这一次江若芸并没有避开他的注视反而回望了过去。李澈的眼眸闪了闪将话题转开了:“你还记不记得那****曾问你为何救柳寒,你是如何回答的。”
嗯…她怎么说的来着?江若芸习惯性的一手摸着下巴将一手负于身后思索起来:“因为相貌俊美?”
“咳咳…”一旁的沈眠风被呛的不轻。
这个答案显然令李澈不太满意,他的双唇微微抿了抿提醒她道:“你说自己武功低微需要一个武功高强的义兄来保护自己…”
是了,她想起来当时她是怎么胡诌的了,江若芸很想哭给他看:“芸儿现在说不需要了还来得及不?”
“来不及了。”听出她语声中的懊恼,李澈的嘴角扬了扬显然心情好了不少:“义兄是没有了,剑侍倒是有一个,从今日起柳寒便是你的剑侍。如今是非常时期中原武林蓄势待发,你贵为神教圣女由他保护你,我与教主都十分放心。”
连教主都抬出来了…江若芸求助的向一旁的沈眠风看去,得到的却是他爱莫能助的表情。
江若芸耷拉着脑袋认命了:“他要当剑侍多久。”
“不知道。”李澈似乎很满意她现在的这副表情转身潇洒离去,给了她一个欲哭无泪的答案:“当到他不愿意当为止。”
无论江若芸多么抗拒,甚至不惜抱着鬼医沈眠风的大腿毫无形象的撒娇,用完晚饭的时候柳寒还是来了,他来的时候江若芸正在门前撕扯着花瓣口中念念有词:“莫问痴,雨打花落问花可有忧;莫问恨,刀光剑影问剑几曾愁;莫问情,怕一夜白了少年头…”
一抬头正见到柳寒站在不远处,蓦然住口一把将还没扯完的花瓣扯下:“来了啊。”
柳寒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江若芸等了半天见他还是站在那里,双手抱剑丝毫没有上前一步的意思,她挑了挑眉决定随他去了,转身便要回屋却听得柳寒在问道:“你刚念的是什么?”
江若芸停了脚步回身:“哦,是一首词可我不会唱只会念。”
“后面还有么?”
“有。”虽然不知道一个练武奇才为何会对词感兴趣,但总归是个的开始,江若芸捡了一段自己喜欢的念道:“莫问痴痴心不曾休,莫问恨恨时爱悠悠,我笑风风起水回流,我笑云云作我心舟,莫问痴痴心不曾休,莫问恨恨时爱悠悠,我笑风风起水回流,我笑云云作我心舟。”
等她念完柳寒似乎还沉静在词中,江若芸对他笑了笑:“虽然你名为我的剑侍,但我一个人也可以的你不必真的就守着我,何况我这里比不上其它地方,也没地方给你住…”
她努力说服柳寒希望他回心转意,但显然她打错了主意,柳寒听了她的话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越过她,径直进了屋子往椅子上一坐:“我知道你不需要我的保护,第一次见面我便知晓了,但我还是要在这里,这是承诺。至于住的你不必担心我在这里便好。”
说完他便闭上眼睛一副‘我睡了你别打扰我’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