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沈眠风还在那边五味陈杂,江若芸却已经进了竹林了。
竹林很大一眼看不到头,此处竹林已经不知道多少个年头,竹子又粗又状虽比不上几十上百年的老树,但绝非一般几年的小树可比,与其说这里是个竹林不如说是竹海来的更恰当些。
江若芸慢慢的走着,她人小个矮甚至都比不上那些冒出来没多久的竹笋,稍微不注意便会消失在竹林,沈眠风立刻紧紧的跟上,生怕一转眼她就消失了,如同她的父母一般。
江若芸是不知道沈眠风的心思的,她越往里走越是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又有些怪怪的感觉,具体哪里奇怪哪里似曾相识她又说不上来,只得走得更加小心翼翼观察周围更加仔细。
一路走来江若芸终于知道哪里给她怪怪的感觉了,这里的竹子生长的十分整齐,似乎都在按照一定的规律在生长,这里是野生的竹林不曾有人专门修整过,理应不该如此才对。
再细看就更加奇怪了,因为这里的竹子上居然有人刻了字。如果江若芸没有记错的话,去年的这个时候竹林还不是这个样子。
“鬼医,你觉不觉得这里怪怪的?”江若芸站在一棵高大的竹子下仰头看着竹子中段刻着的字。
听了她的话沈眠风观察起四周来:“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里的竹子似乎也太整齐了些。”
“恩。”江若芸点了点头指着一棵高壮竹子对沈眠风道:“鬼医,你带我去上面看看。”
沈眠风抱起江若芸运起轻功飞身上了竹颠,但由于竹子不似大树并没有可供落脚的地方,所以沈眠风一手抱着江若芸一手抓住几根竹枝堪堪维持了一会便又落了下来。
仅仅是这一会也足够看清楚整个竹林的面貌。
整个竹林看似一体却早已不是一体,它已经被人为的分成了许多小的区域,这些划分是十分细微且细致的,如果不是俯瞰根本发现不了,就算是俯瞰也只有懂阵法的人才能看的出来。
因为整个竹林已经被布置成了一个阵法,准确的说这是一个尚未完成的阵中阵。
沈眠风看着江若芸陷入沉思的模样,此刻的她眉头紧锁一手摸着下巴一手负于身后,这样的动作与表情实在不符合她八岁智龄的身份,但实在也太过熟悉,那个人在沉思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这副表情,沈眠风看着看着思绪早已飘散开去,直到一声惊呼将他拉了回来。
“我知道了!”
沈眠风回了神看着江若芸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不禁问道:“知道什么?”
江若芸小小的脸上藏不住的得意:“我说这个阵法怎么看起来这么熟悉,这是鬼谷一门的阵中阵。”她指向竹林最中心的那个地方:“那里是阵中阵的刹阵,而这里是外阵也就是幻阵。”
江若芸又指着之前看到的竹子中段的字体道:“鬼医你看,这些字是幻阵的幻字,阵中阵一旦触发在身处幻阵的人都会看见幻想的敌人,而竹林深处的刹阵不但能够困住敌人而且刹阵不断变换,如若事先打好埋伏威力将会大大提高,犹如瓮中捉鳖。
阵中阵是鬼谷一门绝学,鬼医自然有所耳闻,听了江若芸的话他的面色开始有些不自然起来。
江若芸并没有觉察到沈眠风的异样,她有个问题想不通:“鬼医这阵中阵是鬼谷的绝学,除了我和我爹便只有鬼谋会,可如果是鬼谋布下的不该如此不成熟才是,你说是不是有人绑了鬼谋逼他布阵呢?”
鬼医沈眠风的脸色更加不自然,他清了清嗓子:“咳咳,或许是你看错了。”
“不会看错。”江若芸对此十分肯定:“阵中阵虽然还未启动缺少阵眼,但我肯定这就是阵中阵,只是这阵中阵显然并不成熟生门太多。”
沈眠风一点也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跟她讨论下去:“那个,天色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如今是非常时期中原武林必定有探子前来,我武功不济只能自保,万一你被抓了我可没法救你。”
鬼医显然抓住了重点,说道小命江若芸比谁都爱惜,沈眠风这么一说江若芸顿时觉得十分有道理,当下点头同意:“鬼医说的有理我们先回去。”
沈眠风松了口气带着江若芸往回走,只是这一路江若芸还在不停的念叨,念叨的他心虚无比:“爹爹走的时候说鬼谷门下除了传人之外还有三人,鬼医、鬼谋和鬼刹,他把我交给你却不告诉我鬼谋和鬼刹是谁,你说是不是我想错了,也许这个阵中阵就是鬼谋布下的,他或许比较笨呢?“
鬼医不忍谋略惊世的兄弟被说成笨,只得弱弱的解释:“若是鬼谋亲自布阵自然不会如此。“
江若芸停下脚步转身眨了眨眼,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沈眠风:“是么…“
莫名的,沈眠风有了一种落入圈套的感觉。
江若芸回身继续朝前走去:“鬼医….“
“恩……“
“你说鬼谋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眠风跟在江若芸身后慢慢的走着,眼睛却看向远处似乎看到了某个人一般,他的脸上带了些许笑意:“他啊是我们当中最看重情义的人,他谋略惊世与门主不相伯仲,所谋划的事情从未失手。“说到这里沈眠风的笑容收了收露出些许苦涩:”但他就是太过看重情义…….“
他语声绵长似有无限感慨和怜惜,虽然江若芸觉得怜惜这个词用在一个大男人身上有些怪异,但鬼医说到鬼谋时那种神态,怜惜是最贴切的词。
两人各有心思一路无话,回到魔教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但江若芸却恨不得再晚一些回来,因为她在谷外大门之处看到了一个想起来就头疼的人——李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