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两人在开封府大牢门口不远外的一家酒楼上淡饮闲谈,一面透窗朝大门探望。忽大门打开,从里面鱼贯走出一伙人,正是莫永虎与欧阳鸿明等人。
宋小福见众人都甚是精神,没受折磨,朗声道:“莫长老,鸿明……”
众人循声望去,见到宋小福和陈晚霞依窗而立,皆然大喜。
黄雅洁又惊又喜,这些日来,她无刻不在挂念着他,担心着他的伤,没想到一出牢门就见到了他,而且他的气色不错,看起来伤是全好了。她不知道宋小福这一月有余里有了什么变化,只感头脑一阵眩晕,慢慢走近。
宋小福下楼与众人相会,见黄雅洁更是清瘦,心中爱怜顿起,道:“黄姑娘……苦了你了。”
黄雅洁低声道:“你,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她虽有满腔柔情,但他人众多,也不敢微露情意。
陈晚霞拉着她的手,恳切而又感激道:“黄姐姐,多谢你照顾小福哥哥。”前段日子宋小福手脚筋骨被杜胜挑断,又被注入寒冰毒气,若不是黄雅洁细心照料,只怕宋小福早骨埋黄土。陈晚霞知道这些事后,对黄雅洁万分感激,一下子就把她当做最亲近的姐妹了。
黄雅洁道:“没什么。”想到自己念念不忘的人与她携手同行,心中一酸,再听她语气,分明她与宋小福己经非同一般,虽是极力忍住,声音仍不免哽咽,忽然掩面奔跑而去。
陈晚霞叫道:“黄家姐姐?”
宋小福默然无言,众人都愕然不解。
陈晚霞朝宋小福望去,问道:“小福哥哥,我说错话了吗?”宋小福摇摇头,望着黄雅洁背景,说不清脸上的表情。
钟承斌神情激动,道:“宋兄,你的为人我是万分佩服的,可你,你不该对黄姑娘这样。”
宋小福心中惆怅,无言以对。第三十四
“不该这样,那我又该怎样?”
莫永虎料知是少男少女间闹了别扭,也不理会,道:“大家先到分舵再说。”天龙帮在开封的分舵设在一家药铺里。众人随莫永虎来到分舵,分舵舵主聂豪早在门口迎接,道:“黄小姐刚才回来,说莫长老带着众位英雄就要过来,大家快里面请。”
莫永虎道:“聂舵主,这里没事吧?”聂豪道:“一切平静。那日见到莫长老你们被关进开封府大牢。属下可真是急坏了。但知事关重大,又不敢轻举妄动,忙飞鸽传书给洪帮主。洪帮主传书过来说一切全仗长老临机处置……”莫永虎点点头,年前,聂豪终于打通关糸进牢探望,莫永虎也指示暂且不必轻举妄动……“没想到莫长老和众位英雄就出来了,可真是虚惊一场。”说着迎众人进屋。
宋小福问道:“黄小姐她人呢?”聂豪道:“黄小姐回房休息了。她还交待了,说晚上要宴请各位英雄。”宋小福放下心,道:“聂大叔,在下有事要麻烦贵舵一位兄弟。”当下把童贯之事说了,众人这才明白是如何出了开封府大牢。
聂豪道:“这狗官平时作威作福,想不到也有他遭罪的一天。少侠把他捉弄一回,真是大开心怀,大快人心啊。”叫来一名精明弟子让他把药送去。
童贯收到药,虽然恨极了宋小福,但从此少九绝法王的要挟,一时也不与宋小福计较。心中暗思,该如何才能不让他说出自己与辽国来往的事。他本来与耶律淳勾结,因看不贯耶律燕齐焰张之气,就有脚踏两条船之心。这时恨耶律燕齐入骨,决定与完颜晨结盟,共对辽国,以报羞辱之仇。
当天晚上,黄雅洁在厅中设宴。黄雅洁和莫永虎坐了主位,主客当推宋小福,他推辞不去只好坐了。陈晚霞相陪坐下首。烛光下,但见两人男的潇洒,女的娇艳,果是一对壁人。
黄雅洁心中又是一酸,别过脸不看,只顾喝闷酒。
宋小福知她心中不痛快,又不便相劝,暗道:“长痛不如短痛。看钟大哥待她情深意重,但愿他们能终成眷属,百头偕老。”隐隐约约有点失落,转过话题,请教莫永虎一些江湖掌故。
黄雅洁喝了几杯,就醉倒了。陈晚霞道:“黄家姐姐醉了。”和胡天真一齐扶她回房。
莫永虎暗暗皱眉,黄雅洁性格开朗豪爽,不知道和宋小福闹了什么事,以至于她郁郁寡欢。但见宋小福神情落莫,却不好开口相询。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闷,众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全都落到宋小福身上。
宋小福很是尴尬,却又不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