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飞最先感到了不对,他一跃而出,硬着头皮挡在宋小福面前,道:“杨任海,你想什么样,你以为你胜了吗?其实你比谁都明白,你不过仗着内功精深,才伤了陈女侠。刚才两人合剑,你根本化解不了,你以剑术成名江湖,却以内功胜人,岂不笑话?”
杨任海冷冷道:“老夫剑出手必饮血而归,在老夫眼中,没有胜负之分,只有生死之别!”
如今陈晚霞晕迷不醒,再战下去宋小福心死无凝,杳飞倒吸一口冷气,饶是他机智多变,这时面临如此严重事态,他手脚第一次感到慌了。
就在这个时候,大牢门里鱼贯走出一群人,依次是昆仑掌教龙顶天,神掌门门主马晓行,丐帮长老莫永虎,华山费亮和弟子连城辉,江南双杰形象憔悴,走在最后,因为林飞扬的“寒冰毒掌”还没练到家,两人仗着功力深厚,暂时把寒毒逼住,但无再战之力。
杨任海见对方最为历害的无相也没能够恢复十成功力,便自以为软筋草迷性天下无敌,但他还是低估了天下群豪,这些人无一不是各门各派的精英,各有过人之处,他们在无相和杜胜决斗时己经开始逐渐恢复功力,这时知道外面情况紧急,虽功力还没全恢复,但都不约而同的亮身出来。
杨任海没料到拖来拖去,会成现在这种局面,形势逆转,他脸上布满杀机,咬牙道:“于堂主,杀无赦!”早把刚才比武之事忘的一干二净。
于长泰身高马大,他是蒙古人,武技一般,但精通射击,百步穿杨。杨任海把他罗入骑下,任他为四堂之首,负责训练射击手。只见他一挥手,他所率领的一百二十名弓箭手,立即分成三排。一排端坐,一排半跪,一排站立,人人箭在弦,整齐有紊,只听于长泰一声长喝:“射!”三排箭轮翻射出。又急又密,间不断发,气势惊人,与林飞扬刚才所带弓箭手有天壤之别。
龙顶天,莫永虎捡起刀剑在前头不停拔打急箭,群雄亦各自舞起兵器。但箭又急又密,群雄都无法靠近敌人,这样刚好在敌人弓箭射击的范程内,不到片刻,刚才受伤的两人己经中箭身亡。
查飞暗暗惊骇,敌人的弓箭手弓箭皆为上品,训练有紊,比之正规军队还要历害,显然决非一群乌合之众,眼见硬攻不下。他大叫道:“快退进牢房里,”一语提醒群雄,群雄立即分批进入牢房,宋小福抱着陈晚霞,无相己经恢复几分力气,紧跟进牢。龙顶天,莫永虎,费亮三人最后进入牢房,关紧牢门。
龙顶天皱眉道:“这样我们不就自封退路了吗?”莫永虎道:“眼下也别无他法。”鲁建兵破口大骂。
宋小福抱着陈晚霞坐在无相身边,无相替陈晚霞把了脉,道:“陈女侠内功己有根基,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宋小福悬着的心放下来了,看钟王仍晕迷不醒,心下难过,问道:“你们谁有金创药?”群雄身上治伤之药早被敌人搜去。
查飞走过去道:“宋老弟。”他满脸污土,身上血迹斑斑甚为狼狈,所带的几个兄弟全部战死,悲痛自不用说了。宋小福难过道:“查堂主,你看钟大侠还有没有救?”查飞道:“钟兄内功深厚,及时救治,并无大碍,眼下……”宋小福道:“他为大家不顾自身性命,这种侠义风范可与日明争辉。”查飞叹道:“希望能尽快脱险,钟大侠就有救了。”话这样说,但谁都清楚现在是前面有敌人,后无退路,生机万分渺小。
杨任海笑道:“你们进去正合吾意,把你们都烧成灰,不留痕迹。”向文大光吩咐几声。文大光临命而去,又指挥林见诚带人抱来柴火,堆放牢房四周。这时文大光提着两桶油光发主的液体过来,其味甚浓,原来是一种极为易燃的东西,叫猛火油,就是把它浇涂到石头上,亦能燃起熊熊烈火。(猛火油就是现在的石油,不过在当时极为罕见,是制造火箭最为历害的原料)。
杨任海让人把猛火油浇在柴火上,道:“你们自找死,可别怪老夫了。”引亮火种,“呼”的一声,火苗猛串起来,柴火烧的劈呖哗啦地响。
龙顶天趴着门缝,道:“敌人用火攻了。”
外面有弓箭手,一冲出去就被射成刺猾,呆在牢房里非成烤猪不可,怎么办?牢房越来越热,墙壁似火墙一般。
鲁建兵怒火冲天,一掌朝大门打去,就要冲出去拼命。莫永虎连忙挡住,道:“不可!”心中一动,道:“老夫有个办法。”鲁建兵忙道:“什么办法?”莫永虎道:“你先守着门口,防敌人忽然冲进来,龙掌门,费掌门,过来帮忙一下。”拔开人群,来到牢房最后面,道:“敌人在前面,我们从这里破墙出去。”龙顶天道:“好主意。”三人同时运动朝墙壁上打去,一阵震动,尘土落下不少,墙壁却完好,三人合力何止知斤?可见牢房极其坚固,龙顶天道:“再来上次。”三人同时一声大吼,全力拍打在墙,“轰”声中墙壁被震破一个大洞,可容数人进出。
龙顶天道:“大家快出来。”钻出墙洞,只见牢房后面山势绵廷。龙顶天道:“到山上树林里去。敌人弓箭就失去威力了。”群豪欢呼着朝山上奔去。
杨任海站在外面,想象着群雄被火烧的形情,道:“这次让他们恢飞烟灭,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摇摇头,心中甚至可惜。
杜胜道:“他们在牢里不会毫无反映,我看有奇晓
跷。”杨任海道:“除非他们有上天入地之能,不然……不好,他们从后面破墙而出,快跟来。”朝牢房后面飞奔而去,一帮众徒都蜂涌跟来,追到后面,果见墙壁破了一个大洞,群雄正往山上赶。
不待杨任海下令,弓箭手立即搭弓放箭,这些弓箭手不但箭法神通,脚底功夫也不错,他们在山坡上放箭奔跑,并不比群雄慢。
莫永虎叫道:“受伤的先上山。”龙顶天,马晓行等没受伤武功比较强的人,立即站成一排边退边挡箭。
宋小福抱着陈晚霞,查飞抱着钟王往山顶树林奔去。
杨任海道:“看他们的意思是要进入树林里,跟我们捉迷藏,要这样就麻烦了。”杜胜道:“有龙顶天他们在前挡箭,弓箭手很难冲上去。”杨任海道:“杜兄,你带一帮人抄小路赶到山顶树林里埋伏,来个两边来攻。”杜胜道:“好是好,要是他们往左右一散,岂不……”杨任海道:“杜兄放心你看左边是总舵,右边过去那是万丈悬崖,低下是茫茫大海,他们不知情,必不敢往总舵里窜,到时你我会合,把他们包围在悬崖边是上,看他们还什么逃?”
杜胜道:“杨兄真仍神机妙算。”领着一帮人往近跑包抄过去。
群雄边拔箭边退,最前面的几人眼珀就要到达山顶了,鲁建兵赤手空拳,接住一支箭,折为两段,道:“俺有朝一日抓了这对死老鼠,烂蛇非剥了他们的皮不可。”费亮道:“这次能否逃命还不知道。先顾着眼前吧。”鲁建兵道:“俺做鬼都不饶他们。”说话间一支箭划过,擦破他的手掌心,吓得他再不敢胡乱说话。
这时,从山顶传来一陈惊呼声,刚刚到达山顶的群雄慌不择路反转下来。龙顶天道:“可能山顶有敌人埋伏,老夫去看看。”展开轻功朝山上奔去,赶到群雄跟前,道:“出什么事了?”沈水道:“上面有敌人弓箭手。”他与沈火经过一段奔跑,体内寒毒又渐渐开始发作,站着不停发抖。
山顶上的箭并不稠密,但因为居高临下,群雄又受伤,抵抗不了,纷纷退下。龙顶天道:“先退回去,与莫长老他们会合。“
查飞道:“龙掌门,我们两面受敌,怎么办?”这时山顶和半山腰的群雄聚在一起,背靠背拨挡急箭。莫永虎道:“看来只能往左右散开,才能免腹背受敌。”宋小福忙道:“左边过去可能是敌人的总舵基地,不能往那边退。”鲁建兵道:“正好过去占了他们的老巢,反客为主。”莫永虎道:“在敌人家里,环境不熟,敌人包围来,非被各个击破不可。”龙顶天道:“长老顾虑极是,现在只能往右边退了。”当下莫永虎领先带着群雄朝右边退去,龙顶天,费亮断后。
杜胜哈哈大笑,道:“兄弟们快射啊,把他们全部逼上绝路。”与杨任海会合,立即成三面包围过来。
群雄退过一座山坳。
“前面是大海,没路了。”
“唷哎,还有人打斗。”
查飞和鲁建兵首先啊起来。
宋小福抬头望去,但见碧海连天,绵延的山势在与海水连接处宛如被神斧劈下一般,形成了悬崖。两个蒙面人正在悬崖边上斗的激烈万分,由于隔的太远,看的并不清楚。
鲁建兵直叫道:“刚才要是进入敌人老巢就好了,现在没路了,怎么办?”龙顶天道:“前面情况倒底怎么样?”宋小福道:“是悬崖,底下是茫茫大海,没有船也是绝路。”费亮道:“敌人弓箭又急又密,冲是冲不过去了,再退…..”鲁建兵粗声粗气道:“再退大家都要跳海。”
这时群雄接近悬崖,看的清楚,那两个蒙面人似一男一女,剑极为精妙。只听一蒙面人道:“莫清秀,你还不住手,真要搞坏我的事?”另外那名蒙面人道:“想不到这么多年不见,你变成了这样,又用软筋草来害人。”声音脆亮,正是莫清秀的声音。
宋小福惊喜叫道:“莫阿姨。”莫清秀的声音飘传过来:“孩子,干的真不错,阿姨帮你们弄到了船,就在悬崖底下。”群雄听得悬崖下面有船,脱身有望,顿时精神大振,欢呼奔过来。蒙面人又急又怒,道:“莫清秀,你再不住手,可别怪我不念旧情了。”猛攻二剑,希望能脱身去拦住群雄。莫清秀退了一步,又紧跟上前,不让他脱身,道:“十几年前,我帮着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今天我决不能看着你再做坏事害人。”
最前面的人很快到达悬崖边上,都惊喜叫道:“船,真的是船。”悬崖下面果真泊着艘三帆大船。莫永虎道:“受伤的人先下船。”查飞抱着钟王下船,宋小福不会轻功,由马晓行和欧阳鸿明分别带着他和陈晚霞到船上。悬崖上很快就只剩下无相,龙顶天,莫永虎,费亮四人在抵挡敌人弓箭。
龙顶天道:“莫长老和费掌门先下去,老夫和大师断后。”莫永道:“那你们小心。”和费亮跃下船。两人刚到船上,杨任海和杜胜气极败坏地飞奔上前,围住无相和龙顶天猛攻,不让两人脱身而去。船上群雄大急,莫永虎道:“老夫上去助他们一臂之力。”但七八丈的悬崖下来容易,上去却难如登天。
船上的人急,悬崖上的人也急,无相和龙顶急,杨任海和杜胜也急,恨不得把两人脑袋削下。两个蒙面人斗的比刚才更激烈。忽然,蒙面人逼退莫清秀,朝大船飞扑而来。
蒙面人来势如猛虎下山,莫永虎暗暗心惊,手中剑化作寒光飞射而去。蒙面人挥剑击落飞剑,身体并没有因此而缓慢,脚踏船板,朝莫永虎欺身而上,手中剑疾如闪电。莫永虎全身暴退,犹摆脱不掉,大惊失色。就在这时从旁边猛然刺来一剑,正是欧阳鸿明。蒙面人望了他一眼,道:“剑法不错,可惜力道不够。”长剑斜引,对着欧阳鸿明胁下飞快刺到。
欧阳鸿明目光与那蒙面人对接,全身一颤,只觉蒙面人的目光极是熟悉,思想间连剑都忘了挡。
费亮大喝一声,道:“贼人,休得放肆,吃老夫一剑。”举剑向蒙面人背后刺到。华山以剑法见称江湖,他这一剑刚猛绝伦,就是一流高手也不敢轻视。但那蒙面人猛地回身,目光如炬,怪笑道:“费亮,你这招‘凤舞九天’太差了,难道除了胡心逸,华山真的是后继无人了?”长剑颤点费亮左肩,正是“凤舞九天”破绽所在。费亮又惊又怒想不到敌人对自己剑如此熟悉,慌忙中往左边跃开,长剑划了半圈,护着门面。
莫永虎喝道:“接老夫一掌。”他为人刚直,虽身陷险境,仍不失本色出声出掌。费亮本是持剑守身,看莫永虎出掌跟着攻出一剑。蒙面人虽在两大高手夹攻下,仍然不惧,看准来势,长剑搭在费亮剑身上,轻轻一带,费亮长剑莫名其妙朝莫永虎双掌横削去。
莫永虎和费亮吃惊不小,幸好两人武功都到了收发自如境界,硬生生收手,险成误伤。蒙面人这一招可以说是使的妙到颠毫,剑搭费亮剑身,不但极熟悉华山剑法,这方位和力道更是拿捏的恰到好处,若不然他自己一只手便会反被费亮削断。
蒙面人冒险制敌为的是抢时间,他到船上和莫永虎三人接了几招,仅仅是电光火石间,莫清秀己经紧跟而至,对着蒙面人就是一剑。蒙面人道:“莫清秀,我们都十几年没见,你还忍心与我作对?”莫清秀攻势不减,道:“群雄己经脱险,你回天无力,还不思悔改?”蒙面人一阵狂笑,彻响长空,震耳欲聋,道:“大丈夫行事,成败都要轰轰烈烈,如你顾念旧情,就别管这里的事。”
莫永虎瞅空往上望去,只见头顶悬崖上站满弓箭手,不见龙顶天和无相,显然己被敌人包围。敌人箭如雨下。
莫清秀道:“快开船。”
莫永虎当机立断,喝道:“开船。”他知道无相和龙顶天一时难以脱身,再不走,船上的人都会被敌人居高临下乱箭射死。对方蒙面人身份不低,正好带走他,事后与敌人交换回无相和龙顶天。
蒙面人见莫永虎不顾无相和龙顶天开船离去,他的情况一下变的十分不利,便思退计。他脚步慢移,冷不防抓往一人朝悬崖边掷去,这是船正缓缓离开悬崖,那人扑通掉在海水中,事出忽然,谁都搭救不及。蒙面人一声长啸,飞身朝悬崖射去。
众人都是吃惊,谁有一跃十丈之能?更何况悬崖陡直如笔,毫无攀登之处,他不掉入海中才怪。所以莫永虎才决定开船离崖,怎料蒙面人竟会甘冒大险,这怎能不叫人吃惊呢?
只见那蒙面人身一沉,正好踏在刚才他掷在海中那人身上,然后他借力上升,又朝前飞射去。手中剑化作惊虹,准确无比地盯在硝避石缝上,他一按剑柄,腾空而上。这一连串动作惊险动人心魄,完成的是完美无缺,有如神助,眩眼夺目,只看得群雄心惊收肉跳,口瞪目呆。
无相和龙顶天被缠在悬崖上,看敌人弓箭手朝悬崖下射箭,心急如火。杨任海眼见群雄就要夺船而去,怒火万丈,手中剑寒光闪闪,杀气冲天,把龙顶天紧紧裹入剑网中。龙顶天威振西域,昆仑剑法神出鬼没,鲜有敌手,这时生死对决,并不弱于杨任海,但却无法脱身。
杜胜和无相这是第二次交手,上一战两人拼到油尽灯枯。这时杜胜武功才恢复六七成,不过无相内功深厚精沌,软筋草药性一过,他在短时间内己经恢复八九成功力。少林神功天下无敌,杜胜这下才领略了它的真正威力,才知上一战实在是万分侥幸。面对无相飘飘荡荡,绵廷不绝的千手如来掌,杜胜只能在旁游斗,仗着卓越非凡的轻功牵制他,不敢靠近。
这次交手不比上次,无相志在脱身,精力并没全放在杜胜身上,乘着他徘徊之际,改掌为指,点倒身旁一名弓箭手,无相道:“龙施主,快先下去。”朝杨任海移身过去。
龙顶天道:“还是大师先退,他们奈何不了老夫。”无相向杨任海拍出两掌,道:“现在不是推让之际,快走。”杨任海厉声叫道:“都别走了,”剑光漫天飞舞。无相双掌朝杨任海胸前击去,此招单刀直入,显然是要与杨任海一招决高低。杨任海剑法神通,但内功自知不比无相,明知龙顶天要脱身,也只能侧让避开锋芒。无相掌势中途蓦地转向龙顶天。
龙顶天玲珑人物,明白无相心思,道:“大师保重,老夫先下去了。”借着他撞来的力量,飞快跃下悬崖。正见一蒙面人从低下飞窜上升,他不明白是什么回事,耳听莫永虎叫道:“踩他下去。”他不假思索当头向蒙面人击来。
蒙面人仗着惊人的武艺,眼见就要飞上悬崖,哪料会有人当头迎击,半空中无法闪避,慌忙中与龙顶天对了一掌。蒙面人身体悬空,虽化解了龙顶天的掌力,但己经无法控制自己,流星般朝下坠落。那蒙面人也真是了得,一脚踩在盯在石壁上剑柄,就这么一缓,他双手己经牢牢地抓在石缝间,稳住身体。龙顶天与蒙面人对了一掌,落势顿缓,后面乱箭急射而到。他也身在半空,同样是无法闪躲,危难之中他显示出超凡卓绝的武艺,但见他双手不停后挥,犹如背后长了眼晴,不但把急箭打落,不还乘势捞住两把箭,朝杨任海和杜胜打去。
龙顶天在毫无借力的情况下挡箭捞箭发箭,竭尽所能,与蒙面人一样无力控制下坠的身体,眼见他就要跃落大海。就在这时,莫永虎掀起甲板,飞掷出去,“呜呜”飞到龙顶天脚下。龙顶天长啸声中,脚踏甲板,借力上升,飞向大船。
无相见龙顶天掷箭急射,正是脱身良机,顿时双手贯满真气,掌如翻江倒海,泰山压顶般击出。他的掌力惊天动地,谁敢挡?同时龙顶天的甩箭带着丝丝劲响飞近身前,杨任海,杜胜各自心下一怯,眼睁睁看着无相飞身下崖。
莫永虎再次掷出甲板,无相脚踏甲板,飘然入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