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她听说儿子秦厉轩被砸伤住院,已经是惊慌失措,心惊胆战,比伤在她当娘的身上都要痛,后来听医生说血库告急,需要家属献血,她二话不说,哪怕是一丝一毫的迟疑和停顿都没有,谁料想一夜之间,外面风雨交加,文心慈的心里也是电闪雷鸣,一波三折,最后发现自己疼爱有加,像命根子一样养着的儿子竟然不是她的亲生儿子!老天爷,你这是要怎么折磨和煎熬一个女人啊!秦厉轩可是她的命啊!
梁啸天看着她这个样子,万分心痛,现在文心慈就是要让他去摘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他又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呢?他情不能自已,紧紧搂住文心慈,安慰她说:“心慈,你不要怕,一切有我,你放心,我会替找回亲生儿子!”
他发疯般地亲吻她脸上的泪珠儿,一时间心情复杂到心如刀绞,他梁啸天是一个正常男人啊,这么多年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却只能远远地看着,对,就是看着,碰不到、摸不到,就算是在远处多看几眼,都是一种奢侈的事情,更不要说偷偷地说说话,像今天这样近距离的坐在一起,说话、搂抱、表白,绝对是没有过的!
梁啸天一直优越于常人的自制力,顷刻间倒塌、沦陷,甚至万劫不复,他用修长的手指慢慢梳理着心爱之人的秀发,颤抖的手指抚摸着她光滑如羊脂美玉般的脸庞,翕动着嘴唇逼近她的呼吸,文心慈正是陷入悲痛和愤慨之中,没有发觉身边这个男人的异样,依旧依靠在他的胸前诉说着委屈,找到一个坚实的臂膀作为短暂的停留。
他却认为这是文心慈的默许,急慌慌地一把抬起她的下巴,一张炙热的唇覆盖了过去,有点生疏,有点饥渴,梦中那个女人娇喘连连、香汗淋漓,多少次午夜梦回,都是叫着这个女人的名字醒来,一看仍旧是宽阔的大床上,只有梁啸天他孤身一人的身影,到哪里去找那个梦中共赴巫山云雨的人儿?
梁啸天是个很自律的人,在情感上也很挑剔,一个正常的大男人,这么多年过地一如青灯古佛的苦行僧人,从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解决生理问题。当然,在秦氏公司也有倾慕他的窈窕女子,对他苦苦相恋,甚至到了逼婚的地步,怎奈这个有点儿书生气息的男人是个死心眼儿,只做是柳下惠一般。
以至于后来大家都在相传,他有生理缺陷,又有谁料想他只是心中有一个人,对那个已婚的女人太多痴迷了点儿!此时此刻,心爱之人近在咫尺,软玉温香在他宽阔的怀抱里,像一个小女孩儿儿一样哭泣撒娇、寻求安慰,梁啸天再也按捺不住一颗早已骚动多年的心,他抱住文心慈的不管不顾地亲吻起来!
在这个深夜的医院走廊角落里,急诊手术室在医院顶层上,尤其是这个时间更无一人来到这里,悄无一人,四周都是静悄悄的,昏暗的灯光若隐若现,制造一个非常暧昧的气氛,他们早已忘记了刚才的风雨交加,忘记了豪门家庭的肮脏不堪,忘记了亲生儿子杳无所踪,忘记了世界上所有的外在,把文心慈放倒在联椅上,梁啸天伟岸高大的身躯欺压了上去,仿佛在覆盖一块多年未见天日的珍宝,一点一点儿地下去,昏天黑地地早已忘乎所以。
手术室旁边的重症监护室内,被母亲文心慈暂时忘却了的秦厉轩,正用他年轻、顽强的生命抗争着,挣扎着苏醒过来,干裂的嘴唇翕动着,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水……水……”
这个声音惊动刚才还在门口偷窥的孟玉兰,她惊讶于世人面前如此高贵的秦家夫人,竟然也会有情人,竟然在儿子名垂一线的医院走廊上谈情说爱!秦厉轩的叫声让她猛然回过神儿来,慌里慌张地回过身来,用手再三按压自己的“砰砰砰”跳个不停的心脏,暗暗念叨着:“我滴个娘哎,这叫什么事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不对呀,他们在偷都没害怕,我有什么好害怕的呀?”
她镇定再三,把耳朵凑到秦厉轩翕动的嘴唇上,原来是这孩子苏醒后渴了,她答应一声赶紧去倒水,没想到病房内的暖瓶空空如也,突然想起刚才秦厉轩高烧不退,她用开水洗了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了,哪里还有一丁点儿水呀!她一边对秦厉轩说道:“孩子,厉轩啊,你可醒了,谢谢观世音菩萨,谢谢玉帝老天爷,谢谢耶稣基督,谢谢一切过往的神灵和小鬼儿,你可醒来了!奶娘这就去打水,去打开水!你等着,等着奶娘很快就回来……”,孟玉兰嘟嘟囔囔自言自语地拿起暖瓶就往外走。
再说那受到刺激的文心慈,多年的郁结终于爆发,哪里还顾得上后果?忘乎所以地疯狂起来,被那梁啸天挑拨地燥热难耐,两只手胡乱地解开他的腰带,由于二人是坐在椅子上,文心慈又坐在这个男人的大腿上……他回手关上身后的电灯开关,走廊尽头顿时漆黑一片,两个人顿时淹没在这无边的夜色里,另一侧的微弱灯光若隐若现,就算再亮也看不清这里了。
梁啸天声音更加嘶哑,吼叫着不成声音:“心慈,你真好,你真好……就是现在让我死,啸天这辈子都值得了!”
文心慈浑身酥软,找到了久违的香甜与美好,挣扎着起来用手整理了一下头发,用手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这个男人多年的愿望一朝成真,早已心满意足,关上前开门,整理好腰带,好像还带着些许的意犹未尽,偷偷看看旁边这位意乱情迷的女人,祈求她说:“心慈,我还想,你能……”
文心慈现在已经恢复了平静,对这个男人的索取无度又好气又好笑,刚才已经超越了她的极限,清醒过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后悔,她打开墙上的开关,严肃地说道:“啸天,现在还不是公开的时候,我希望你收敛一下,以后有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可是现在我需要你去找回我的儿子。”
梁啸天哪里肯听,凑近这个假装的女人,文心慈浑身颤抖了一下,起身怒喝道:“够了!”
突然身后“乒乓”一阵声响,拿着暖瓶去打开水的孟玉兰惊叫了一声,她被刚才秦家夫人一声怒喝给吓到了,失手把暖瓶掉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孟妈,你就不会小心点儿吗?”文心慈重新恢复了原先的端庄优雅,声音里带着些许严厉,与刚才辗转缠绵时候的她判若两人。
“夫人,厉轩少爷醒了,要喝水!”孟玉兰惊若木鸡,倒是还能口齿伶俐地回答问题。
“啸天,你现在可以回去回禀老爷子了,厉轩既然平安无事,也好让他老人家放心。”文心慈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
“是的,夫人,啸天这就回去。”
“抓紧办好我交代的那件事,越快越好!”
“是的,夫人!”在外人面前,两个人一唱一和地很是默契,一点暧昧的情愫都不流露出来。
在梁啸天卖命地调查下,事情很快真相大白,原来秦厉轩是被秦正凯的一个情妇偷偷换掉的,用她的秦家私生子偷梁换柱,换走了文心慈的亲生儿子!秦正凯生前以花心著称,至于哪个情妇谁也不得而知,这个消息知道那个小护士那里就断片了,人海茫茫,又时隔多年,说不定那个文心慈的亲生儿子早就死于非命,也说不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