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抱她?”苏黎固执的想要一个答案。
“没有,我从来都没有抱过……呃,如果你说的抱和我说的是一个意思,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没有!绝对没有!我是有原则的,我是不会吃窝边草的。”江惟仁说的笃定且义正言辞,不过他真正想要表达的是:不是你苏黎我才不稀罕!不过话到了他嘴里变了味。
没有?江惟仁竟然说没有!那么她和大哥共同目睹的那一幕又如何解释?江伯父收拾的烂摊子又是谁造成的?苏黎的脸色慢慢变得苦涩,看来真如江伯父所说,江惟仁忘了,他真的不记得了。
苏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凄然而绝望的表情,原来这么多年来的自我折磨,一点意义都没有。因为江惟仁根本都不记得,甚至连印象都没有。第一次,苏黎觉得他好幸福!
“你怎么了?”江惟仁惊讶的看着苏黎脸上的表情,是绝望吧?她为什么绝望?是因为自己和常媛媛过于接近?还是她的心里其实很在乎自己?
苏黎楞了一下,摇摇头,“我大哥这几天要我回家住,我先走了。”
“阿黎,我……”江惟仁有些纠结,说不说呢?他的内心剧烈的斗争着,说了会不会失了面子?又或者再被苏黎嘲笑?
苏黎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江惟仁要说什么,她叹口气,“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和那位易先生确实是一起长大的,我……我从小生活在易家,不是我外婆家。”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妈妈把自己抵押给了易家,让自己去替她赎罪!可是这话她不能说,也不敢说。她只怕自己要是说出来,江惟仁会看不起自己。
“没什么,就……外婆家和易家处的很好。”苏黎敷衍着笑笑,“我走了,你最近不要见我二哥,他比大哥的脾气还暴躁。”
“真的……真的不能……“江惟仁踌躇再三,终于还是厚着脸皮开了口,“真的不能劝说你二哥收手吗?我爸爸不准我帮常家。”
苏黎静默了片刻,摇摇头,“至少去劝说的人不能是我,你明白吗?”
江惟仁怎么会不明白?这乔北归是为了苏黎出气的,现在他让苏黎去劝说,确实不合适。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黎离开。
……
邢三得了江惟仁的任务,就开始调查当年的事情,可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太久了,他什么都查不出来。
“怎么了?邢三?我喊你几声你怎么都没有听见?”邢三的肩头被拍了一记,他抬头去看是常青。
“你不是该住院的吗?”邢三打量了他一眼,“伤好了?”
“没有。”常青也是苦笑,“现在常氏快倒闭了,我出来和商家谈事情,毕竟能帮到一点是一点。”
“小江没有帮你吗?”邢三很奇怪的问,这不符合江惟仁的性格呀!
常青的眼底微微暗沉,敷衍的笑笑,“小江答应帮我了,但是我想用自己的能力去试一试……”
邢三无所谓的点点头,“我最烦这些商场上的事情,我也不懂。对了,我刚才还想找你有事呢!”
“什么事?”
“我记得六年前你帮忙打理过小江婚宴,我想问你当年最后接触小江的是谁?”邢三仔细措辞,“又或者问,有谁的举动反常?”
邢三的话让常青紧张了起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完蛋了!可是他的心理素质真的很好,他竟然能面不改色的回答邢三,“我记得那天是小江一个人在新郎休息室,我因为事太多,一直都在大厅里招呼客人。”
“真的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邢三不死心的问,“又或者可疑的人?”
“真没有。”
没有线索耶!邢三泄气的趴在吧台上,打了个响指,“再来一杯酒!靠!小江最会给我找难题,我就说是那个苏黎玩他,那丫头都搭上一个极品男人,怎么会一心一意对小江?”
“你说什么?”常青敏感的捕捉到一些字眼,“你说苏黎已经有了别的男人?”
“也不是,就是比较亲密的男性朋友。”邢三的嘴是一点秘密都藏不住的,“但是我的眼睛可是很毒的,我看得出来他们之间有奸~·情!”
“看来苏黎也是个不安分的。”常青莫名觉得心里有些快慰,这真是个好消息不是吗?他眼珠一转,“我先走了。”
“你回去干吗?”邢三伸手去扯常青,“陪我喝杯酒。”
“我要回医院换药。”满腹心事的常青推脱了,立刻离开了这喧闹的酒吧。
“先生,你要去哪里?”计程车司机问他。
“去医院。”常青脱口而出后又顿了一下,“算了,先送我去一个地方。”然后就把手机递过来,上面是地址。
“好的。”司机送常青去了一个简陋的,锁起来的房子。在这里,常青打了几个电话,干净利落的清扫了当年的痕迹,然后他一直坐了大半夜,把所有的细节都考虑进去了,终于确定没有任何的遗漏,才起身离开。
当他离开后,门再一次被锁上的时候,一个人影慢慢地从阴暗处走出来,望着常青的背影冷笑着。
……
结果可想而知,第二日,邢三酒醒之后,确实尽心尽力去查了,可是一无所获。
“哥,你是不是多心了?”邢三深不以为然,“不过是他们随口说说的,你还就当真了?”
江惟仁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但是他的心里就是很不安,“把资料给我,我让手下去核实一下。”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邢三炸毛了,“再说你的那位未婚妻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查一个准,绝对没错的。”
“什么意思?”江惟仁怎么觉着邢三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啪!”一张A4 纸被邢三拍在他的面前,“苏黎现在住的房子你猜是谁买的?”
“乔家呗。”
“不是!”邢三像是报告重要新闻一样,本着严谨负责的态度说,“房子是六年前开盘的时候买的,当时认购的房主名字是易城,对!就是那个长的伤天害理的男人买来送给苏黎的。”
江惟仁的手急切的抓过那张纸,仔细的看了起来,只见从房产局的资料库里复印出来的资料,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房主易城。
妈的!这厮竟然敢买房子给苏黎!江惟仁气的不断飙着脏话,眼珠子也变得通红,“我说呢!凭着乔家当年也不一定能买一套撂那儿闲置着,感情是人家送的呀?”
“哥,你准备怎么办?”邢三明显是不怀好意,“要不要我帮你?告诉你,我已经找到了那个易城的住址了,他住的还挺偏,要不我们带着几个人过去,拿麻袋罩住头痛打一顿解解恨?”
江惟仁真的有些心动,但是他脑海里还有一根名叫理智的玄,他倨傲的摇头,“我要跟那个易城公平竞争。”
“人家是发小,你才几年?”邢三不怕打击他,靠过来说,“我听那个易城说,他们认识十五年了,比起你的两年,你可差的太多了。”
“闭嘴!”江惟仁气呼呼的推开了邢三,“要你管?”说着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呦!找地方哭去了?”邢三在他身后喊道,“悠着点!要不你就去苏黎家,上了她!先下手为强……”“啪啦!”一声巨响,迎面甩过来一个酒瓶,邢三条件反射的抱住了头,好半晌才骂了出来,“神经病呀!”
江惟仁觉得自己真要神经病了,他查了当年的事情,却觉得更加迷茫了,照着结果来看,当年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那为什么苏黎和爸爸他们都有些讳言莫深呢?
他带着疑问回了江家,说实在话,他从回到B市之后,不是待在医院就是赖在苏黎家里,自己家里反倒是一次都没有留宿过。
“小江少爷,我去喊夫人。”佣人一见江惟仁深夜回家,立刻就想去把章晓琳喊起来。
“不用,我自己上楼。”江惟仁抬腕看看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他可不敢打扰了妈妈睡觉。
江惟仁的房间在二楼最里面,途中一定会路过妈妈的房间。在走过章晓琳的房间时,江惟仁听见里面妈妈和爸爸在说话。
章晓琳既然没休息,江惟仁就想敲门打声招呼,谁知道门并没有关死,从那小小的缝隙里,传出了章晓琳的担忧声音,“宏恩,你说儿子真的会因为那个常媛媛,而不要苏黎?”
门外,江惟仁听得眉头一皱,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自己和常媛媛有一腿?他冤枉呀!
“常媛媛想要进我江家的门,做梦!”江宏恩低沉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怒气,“这种没有廉耻的女人,我们江家不稀罕。”
“也是,好人家的女孩怎会这样?”章晓琳附和道,“她怎么能在唯仁婚礼前,爬上唯仁的牀?太过分了,偏偏还被苏黎看见了……”
“啪!”江惟仁大力推开了门,一步一步走进来,说话也是一字一顿,“妈,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