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简单回神后还是决定再一次把话摊开,“舒朗,我不需要你的反复道歉,也不需要你对我如此关心备至。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明白,并从心里真正接受,我们不合适,我也不会喜欢你。”
言简意赅,直言不讳的拒绝,换做旁人,可能还会偃旗息鼓,放弃追求,但舒朗对此却好像有天生的免疫力,他听完简单的话,只是低头“哦”了一声,随即又问“是不是小舅根本就没跟你解释清楚?还是你不喜欢我总找小舅帮忙?”
一时间,简单只觉得鸡同鸭讲。她记得自己没辞职之前,舒朗还会多少顾忌着点师生关系,但自从自己退出人民教师的舞台,而他又拿到自己新的联系方式后,简直肆无忌惮起来,早请安晚汇报,中午还偶尔给她发段欢乐视频,搞得同事沈静总笑她被小鬼缠身了。
“我们之间跟喻见鸿没有关系,你以后不要再找他了,更不要再让他帮你为我做任何事。无论是你还是他,我通通都不想扯上联系。”口语表达能力一向是简单的强项,但自从碰到舒朗,她尝到了百口莫辩的滋味。
“我知道了,你不要急。先吃口菜,这里的油淋茄子配着锅巴饭最好吃了,你一定喜欢。”舒朗看简单面露愠色,不由开始转移其注意力,但顿了一下,又不甘心地解释道:“可小舅是我从小到大最信赖、也是最依赖的人,你又不肯做我女朋友,那我没办法了只能找小舅帮忙啊。”
没想到喻见鸿那样一个倨傲冷漠的人会成为舒朗最依赖的人,简单下意识地问:“你怎么会跟你小舅的关系这么好?”她一直以为舒朗应该是在父母的温室呵护下才长不大的。
“嗯,怎么说呢?”舒朗好像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其实很多年前,我和小舅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说很糟。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四岁那年,在姥姥家,妈妈把我拉到他的面前,让我叫‘小舅’。我刚要张口,他就瞪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脸绷得紧紧的,一句话都不说,跑到自己的屋子就把自己反锁起来,任我妈妈怎么叫他都不开门。其实当时他也只有八岁,明明都是爱玩爱闹的年纪,他却总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不苟言笑,没事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我也不理不睬的。小时候妈妈对我的管教特别严,整天不许这不许那的,生怕我跟其他孩子沾染了坏习惯,哪怕是爸爸这边亲戚家的孩子也不行,虽然他们隔三差五会给我买很多礼物,但没人分享的喜悦总是孤独的,不过说来也怪,妈妈并不排斥我跟这个小舅玩,相反,她还经常叮嘱我多带着小舅一起玩。当时年幼的我好不容易经妈妈允许,可以有一个正大光明的玩伴儿,自然是开心得不得了,于是我就开始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小舅’、‘小舅’的叫个不停。”
“然后呢?”突然暂停的声音让简单不禁再次下意识地发问。
舒朗的脸上突然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单纯且无邪,眼里放着光,完全一副小孩子如愿跟大人讨到了糖果的神态。“原来你这么爱听我小时候的故事啊?早知道我就早点讲给你听了,也就不用被你拒绝这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