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沙月快速的离开应栩的房间,把他的声音甩到身后。
谁都认为她是一个狠心的女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同情她可怜她,最爱她的人和她最爱的人却死了。
里沙月整整跟了顾文天五年,这五年里她爱人死去,她的儿子根本不知道有她这样一个母亲存在,其他人都觉得她是个嫌穷爱富老公有病就跑掉的女人,而她在这五年里过着非人的生活却无法跟任何人提起。
甚至到现在,里沙月都经常做恶梦,梦里她还是一丝不挂的到处跑。有时跑在荒漠中,烈日当空,她身体的水分都要蒸干;有时跑在冰天雪地里,寒气几乎让她身体的热量一点也存不住;甚至有时她跑在闹市里,所有的人都在看她都在笑话她,她一点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里沙月现在的心情跟严梦醒来时的一样,惶恐的,惊慌的,生无可恋的。
应栩丝毫没有表现出对母亲的渴望,相反他对她只有憎恨,虽然他的情绪没有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但那种一丝不挂被逼到崩溃边缘的感觉又来了。
里沙月走出几步后头剧烈的疼痛起来,她踉跄着哀号着抱着头倒在地上翻滚着。
她几个手下忙过来扶她,管家忙联系了私人医生。
私人医生来看过里沙月后给她打了一支镇定剂后,开了点药走了。
顾翰和高桥隆一带着警察一直守在别墅区外,时光流逝,顾翰越发的烦躁起来:“高桥,你们国家办事效率怎么那么低?你们再不进去,我妹妹和我的两个朋友得被那个老妖婆开膛破肚取心肝五脏吃了。”
一个翻译把顾翰的原话翻译给高桥隆一,高桥隆一当真了,他有些惊恐的说:“不会吧?不会有人要吃别人的五脏吧?”
他手下的一个警察是中日混血,他忙跟高桥隆一解释说顾翰是跟他开玩笑的,让他不要当真。
高桥隆一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中国人会在为家人朋友着急的时候还跟他开这样的玩笑,他苦笑着等着。
顾翰再也忍不了:“你们谁告诉高桥,让他想办法派几个身手好的直接翻墙进去先救人呀。再这样拖下去,出人命谁负责?”
高桥隆一听完翻译的话,他咬咬牙再次给局长打电话请示。
局长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告诉他:“你们除了在外面等以外,不能有其他任何举动。不用我告诉你这个别墅区里住着的是些什么人吧?里面的人都不是你我得罪的,你不用为这件事再来问我了。”
高桥隆一挂了电话后没有对顾翰解释什么,他只是皱着眉头一动不动的接着等待。
顾翰摇摇头,他真是没有办法和这些死板固执的人打交道,自己离开了。
顾翰想去找找黑道关系,看他们能不能有办法进去。只要是墙,那就有翻墙进去的人,这是顾翰自己的理论。
里沙月再次醒来后,她去监控室里看顾妃。
顾妃也是被关在一间小房子里,除了床和床上用品以外,没有任何东西。顾妃这几天都被人打了精神控制药,她已经不再挣扎,因为挣扎也没有作用。
她现在消瘦得厉害,白纱睡裙罩在她身上就像罩在一个衣架上一样,她毫无目的的在房间里游走,让里沙月看了也觉得她像极了一只鬼。
这就是那个舞女的女儿,里沙月真想让那个舞女看到她女儿的这副样子。可惜,那个舞女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里沙月既得意又失落。
里沙月还记得当年顾文天见到她呆住的样子,当时她还以为顾文天觉得她很惊艳,没有想到顾文天来了一句:“你长得真像小雪,你也姓梅吗?”
他的那句话让里沙月从头寒到脚,里沙月当时是有个中国名字的,但她不姓梅。
里沙月也是个大美人,走哪都有欣赏的眼光追随着她,她习惯了这样的眼光,没曾想会有人这样说。
里沙月很气愤的走了,之后再也没有顾文天的消息。
直到应栩的爸爸得了癌症需要数目较大的钱来动手术时,里沙月才往第一次遇到顾文天的不夜天娱乐城里去找他。
虽然那个男人侮辱过她,至少她觉得他那句话是对她的侮辱,但她还是不得不去求他。因为,顾文天是里沙月唯一认识的有钱人,这是别人议论他时,她听到的。
顾文天还在不夜城里,不过,他跟初次遇到她时已经不一样了。
里沙月第一次遇到顾文天时,顾文天正在跟不夜城的舞女梅小雪热恋,他把梅小雪宠了起来,而梅小雪给他生了个女儿。
顾文天有时还是来不夜城玩,他遇到里沙月时,梅小雪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孕了。
而现在,梅小雪已经死于难产,顾文天整天来不夜城遇到小雪的舞厅里买醉。
不夜城是顾文天的,在他遇到梅小雪后他就把不夜城买下来送给了梅小雪,所以不管顾文天怎么醉都不会有人赶他走。
里沙月对这些情况不清楚,她只是听说在不夜城里能找到顾文天就去了。
等里沙月坐到顾文天身边时,顾文天一见她就抱住她哭了。
里沙月本来是愁着不知道如何跟顾文天开口,她知道不是所有的老板都有同情心的。
顾文天哭了一会儿后拉起里沙月就走,他一直把她带回买给梅小雪的别墅里,径直带到卧室里抱着她睡。
这是顾文天自从梅小雪死后睡得最踏实的一次,在梦里他笑了。
里沙月以为顾文天是要占有她的身体,她没有反抗,而且还很主动。
如果,他们真的发生了关系,她再跟顾文天开口要钱或者是借钱的话就容易多了。
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顾文天根本没有碰她,只是穿着衣服抱着她睡了一觉。
第二天里沙月醒来时顾文天已经走了,一个佣人拿了一个大红包给里沙月,告诉她可以让司机送她回家。
里沙月再次被顾文天侮辱了,他拿她当出来“做生意”的女人打发。
不过,这个装有一万元人民币的红包对里沙月来说是非常需要的,至少又能让应栩的爸爸接着看一段日子的病。
第二天里沙月又去不夜城找顾文天,顾文天也是喝了许多酒,但这一次没有把里沙月再误认成梅小雪。
顾文天知道有许多女人都是冲着他钱包里的钱来的,当他看到里沙月时,他皱起了眉头没等她靠近就让手下把她拉走丢出去。
里沙月没有想到昨晚还抱着睡在一起的人今天就翻脸无情,但她没有退路,只能守在不夜城门外等着。
那一天顾文天又喝得烂醉,等他下楼来时已经是被人架着下来,由司机开车送他回去的。
里沙月等他等到半夜四点钟也没有机会跟他说上一句话,她只能第二天再来等。
第二天里沙月白天就过来守着,顾文天还是让人把里沙月拦在不夜城外,不让她进来。
里沙月在外面等着,等到夜里十二点多时下起了雨。
顾文天今天没怎么喝酒,他知道有个女人有楼下等他,他觉得心烦气躁的连酒都喝不了。
顾文天本来想回家的,他又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等他知道外面下雨时,让手下告诉里沙月:如果想见到顾文天就得站在雨里等,否则以后就不要再来。
里沙月咬咬牙自己站到了雨里,这一切顾文天都在楼上看到了。
顾文天一直在不夜城里呆到两点多,里沙月晕倒在雨里时他才下楼来。
里沙月醒来时已经是躺在了医院里,身边守着一个顾家的佣人。
里沙月醒来后没等她开口,佣人就带她去见了顾文天。
顾文天问她这么执着的找他的目的,里沙月红了一下脸说:“半年前我们见了一面后,我就爱上了你。没办法,不管你怎么赶我,我都不会走的。”
顾文天这些年来听女人说爱他听多了,他唯一爱过的是一直在拒绝他的梅小雪。顾文天淡淡的笑了一下:“好呀,那你爱吧。我不反对,你可以走了。”
“不,顾老板,我愿意给你做情人,我只有一个要求。”里沙月没有想到顾文天会又让她走,忙说。
“说来听听。”
“不管以什么样的身份,只要让我跟着你就行。只是,我想要五十万,有了这五十万我什么都答应你。”沙里月不能再不跟他提钱了。
在来见顾文天的路上,佣人嘴闲不住跟里沙月说顾文天有钱,但他要的是真爱。所以,沙里月一直在强调自己是爱顾文天的。
“你值五十万吗?我那天晚上给了你一万,这个价还是给高了,你走吧。”顾文天不为所动的说。
沙里月急了:“顾老板,你不是说我像小雪吗?那你就当我是小雪吧,这几天在外面站着等你的时候,我听他们说了你和小雪的事。你当我是小雪吧,以后你告诉我她是怎么做的,我就学她怎么做。”
沙里月的话让顾文天心里一痛,他挥手给了沙里月一记耳光:“你不配提她的名字。滚,否则我让人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