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坤,是代替欧阳笙成为欧阳家新的继承人的男人。
你要问我欧阳笙去哪里了?我只能说声抱歉,我不知道。自从日本那场假惺惺的婚礼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得到欧阳笙的消息,仿佛这个人就从世界上消失了。然后欧阳家重磅推出了欧阳笙的堂弟欧阳坤,很快欧阳笙就消失在了A市,成为商界历史长河里一个传奇的名字。
和欧阳坤互相问好后就分开,我不喜欢跟他们家有什么瓜葛。可这个欧阳坤似乎很想和我打好关系,我心说我们不应该是对头来着么?
白远航穿着小正装看上去像模像样的坐在我身边,有贴心的服务员上了一杯果汁还有一小盘点心给他。没等白远航小朋友喝几口,会场里就有音乐响起,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灯光聚焦,晚会即将开始。
我带着优雅的笑容注目着台前,这几年大大小小的宴会我也参加了不少,脸上得体淡雅的笑容是体现白家商界一把手应有的礼貌。
讲话,一开场总是这样单调又不得不听的讲话。第一个上台的人往往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比如今天就是A市工商局的局长,看上去倒是很清瘦的一个人。
我没怎么仔细听,因为我的注意力分了一半给白远程。
白远航到底是孩子,无论他多么超出同龄人的聪明早熟,他也是一个三岁半的小孩。等我拿了奖杯回来没多久,白远航就靠在我身边倦意十足。
我将他轻轻抱起放在腿上,儿子还想努力睁开眼睛,我低下头轻声说:“睡吧,一会就结束了。”
仿佛是要验证我这句话一般,没过半小时,颁奖的晚会就结束了。今年的白家也位列A市十大杰出企业,这是历史上第一次的蝉联。我把奖杯给若水,叮嘱她小心放好。抱起儿子小小的身体,我往车的方向走去。
“白夫人似乎很不愿意搭理在下呢。”忽然身边蹿出一个人影,把我吓了一跳。一边的烈火一下将他和我的距离拉开,我这才看清,是欧阳坤。
“我只是觉得除了必要的生意往来,我们两家还是少接触为妙。”我轻启红唇,悠悠的说,“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
欧阳坤的眼神里有种我似曾相识的东西,他笑笑:“既然如此,是我唐突了。”
我轻轻点头:“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告辞。”
怀里的白远航睡得正香,我因为裙子的关系抱着孩子无法走的太快。欧阳坤又问:“这是白墨卿的儿子?长得真像他。”
“是。”我带着凉意看了欧阳坤一眼坐进了车里。
烈火一踩油门,我们离开了这里。我看着车窗外的欧阳坤陷入了沉思。按照往常的经验来看,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欧阳坤不是单单只想和我说两句废话而已。他有什么目的我不得而知,还是吩咐手下其他人小心为上。
白天我基本都很忙,白远航跟着他爷爷都快成了黑帮小头目。我看了一眼日历,上面有一个被我用红色水笔圈起的日期,那一天要记得给白远航报名下半年入学的幼儿园。我越来越像个妈,不对,应该说我已经是为人母。生活的重心除了儿子就是白家的生意。公司经营的规模越大,资金越稳固,那么黑道这一块公公白一墨才能更加得心应手。他毕竟也不年轻了,快要步入花甲之年,他急于培养白远航这根独苗苗。
幼儿园报名的程序说简单也简单,说烦人也是够烦人的。要带各种证件,还有预防接种卡等等东西,所以说养孩子不容易啊!这天,带着白远航去了A市最好的幼儿园报名,一番流程下来,总算拿到了下半年孩子入园的分班表。
此时,六月的天已经热起来。我给白远航带了一个西红柿给他解馋,牵着他的小手刚走出幼儿园的大门,忽然他指着不远处喊了一声:“爸爸。”
我以为我听错了,刚准备问白远航,只听着孩子字正腔圆的又喊了一声:“那是爸爸。”说着,他还用小手指着前方,然后向我看看。
我顺着白远航所指的方向看去,除了人来人往带孩子报名的家长外我什么都没看见。再说了,白远航是怎么知道自己爸爸长什么样的?我有点生气,心里已经认定是儿子在恶作剧,我说:“航航,说谎不是好孩子。”
白远航咬着下唇:“妈妈不相信我吗?”
不是不相信,你让我如何相信一个已经失踪四年之久的男人忽然出现?再说,白远航并没有见过他的父亲,也许这孩子想爸爸想的厉害,所以认错了人?我这样想着,心底有点微酸。
我拿出纸巾给白远航擦擦嘴角的番茄汁:“妈妈没有不相信你,妈妈只是不相信你爸爸还能回来。”
白远航看着我,我盯着儿子那双神似白墨卿的眼睛,一时间感慨万千。
儿子咬了一口手里的西红柿说:“妈妈你放心,爸爸一定会回来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白远航会这样笃定的说,但是为了安慰儿子,我还是很配合的对他笑笑:“是的,我们航航说的对!爸爸会回来的。”
如果,白墨卿真的能回来,又为什么要我等待四年之久呢?
事实上,这也许永远只能是一句安慰。
我摸摸白远航的头,带着他离开了幼儿园。
我想我已经习惯了没有白墨卿的日子,没有爱人起码我还有儿子还有一个疼我如女儿的公公。还有一大堆等着我去撑起的家业,我不能软弱,更不能回头。我很感激上苍在我失去爱人之后还送给我一个儿子,在孕育他直到出生的日子里,我终于熬过了那段整日以泪洗面的时光。
把儿子拉扯大,一边还要对公司进行改革和振兴,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好累。摸摸胸前那枚挂件,如果白墨卿在,他肯定不会让我如此辛苦。往往这样想着的时间不能太长,因为我很容易就陷入曾经痛苦的回忆里。
白墨卿失踪的那样忽然,几乎没有给我一个眼神,就这样消失了。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很痛恨直升飞机,甚至连带着白一墨都一起痛恨。
因为我觉得如果不是你在外面乱搞有了雷御,我的白墨卿也不会遭此劫难。
当时我已经怀孕六月了,自从平安回到白家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搭理过白一墨。那时的柯筱帆已经把白一墨也归类到害白墨卿坠海的凶手之一。
后来白一墨对我说:“筱帆,我知道你恨爸爸。但是雷御,真的不是白家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