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墨的高考成绩很好,他成功考入了A市首屈一指的大学。成功那天,他把我约到了外面,他的脸上有青春洋溢的微笑,就像太阳那样灼热。我无法不被他所吸引,几乎目不转睛。
“我做到了,所以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我的心被他烫的心悸不已,我听见我的声音:“……好。”
接下来的时间里,几乎每一天都充满了甜蜜。白一墨的爱既汹涌又强势,他从不掩饰对我的喜欢,无论我在学校里陪学生晚自习到几点,他都会在校门口等我。我像陷入了一个恋爱的漩涡,整个人都晕晕眩眩的。
我知道这样在一起的感觉实在太好,我更知道这样的关系很危险。在A市里,这样的行为足够毁掉我的一切。
在我和白一墨在一起三个月后,我被校长叫到了办公室,正式解除了我为人师表的资格。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所学校是A市最好的高中,我以最优秀的成绩才得以在这里实习,我在这里被辞退那么以后A市绝大多数的学校都不会再用我。
是时候结束了,这场关于恋爱的疯狂。
走的时候,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的父母早已被我的放浪形骸给气的病倒。作为书香门第,父母都是教师的家庭,我这样的女儿大概会害他们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可笑的是,我循规蹈矩了二十年,这一次居然没有一丝后悔。
带上我的毕业证书,我想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去,也许就能平息这一切。看着收拾好的行李,我的心越发平静。打开门,父亲看见是我,便转过脸去:“这又是要去哪?”
“去去就回,很快的。”我笑了笑。
父亲的背影让我觉得心酸,我无法回应他的不满,我与白一墨只是两个互相喜欢的年轻人而已,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傍晚的河畔,这里还有着青草的香气,我和白一墨在这里开始,我决定也在这里结束,当然他并不知道我的决定。风带着凉意习习拂面,我和白一墨紧紧挨着坐在一起。
“等我接手了白家,我们就结婚。”这是肯定句,白一墨的话向来霸道坚持。
“好。”心开始慢慢疼起来,可我还是笑着答应他。
“如果以后有孩子,你说要取什么名字好?”白一墨开始胡说八道。
如果是平时,我大概会一口反驳白一墨的话吧!可这离别的时刻,我实在不想破坏这一切,我说:“如果是男孩子就叫白墨卿,如果是女孩子就叫白墨雪。”
“好,好名字。”白一墨紧紧搂着我的腰:“就这么决定了。”
在河畔坐了一会,我和白一墨起身散步。天色晚了,繁星点点,我指着天边:“月亮出来了,我该回去了。”
白一墨舍不得蹭了蹭我的脸:“那明天……”
白一墨还不知道我被辞退的消息,我也不想告诉他,我说:“明天我还有课,周末吧好不好?”
他点了点头,忽然他说:“对不起……这段时间你一定很困扰。”
眼泪都要流下了,我努力克制住:“没什么的,你不要在意。”
白一墨吻住了我的唇,好一会才放开:“相信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看着白一墨离去的背影,我还是哭了,我躲在楼梯间的拐角哭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擦干了眼泪回家。
父母在房间里,灯光幽暗,听我回来关门的声音,父亲很快将房门“砰”的一声关上。我知道他在生气,气我又不知检点的出去约会。
夜深了,白一墨现在在做什么呢?真是要命,才刚刚分离我就已经开始思念了。呆呆的看着夜空好久,终于等父母都睡着了以后,我拿起了自己的行李。给父母留下一封书信在桌上,我悄悄打开大门趁着夜色离开了。
两班晚班车,一班轮船,我终于抵达了这个陌生的小城。我整夜没有合眼,却不曾觉得很困。清晨的小城还沉睡在淡淡的薄雾里,不算宽敞的街道上鲜少有人。空气里到处都是清新的露珠气息,我贪婪的呼吸着。
在小城一处不起眼的小楼,我租到了一套划算的房子。面积不大,但胜在干净东西齐全。
“哎呀,要不是看你是这样清爽的姑娘,我也不想租给你。”租房的阿姨满脸笑意,这太阳还没升起就做到了迎门的生意,这下一整天小店的生意都会很好。她带着这样的喜悦,还免费给我拿来了两个热水瓶,说是给我用到离开都可以。
整理好一切,我才在床上合衣躺下。睁着眼睛好一会,我睡着了。
小城的风俗浓郁,民风淳朴。我在镇上的一所小学任教,工资不高,但是身心轻松,渐渐的情绪也好了起来。
这里稳定以后,我给父母写了信。
这里的孩子家境都不算很富裕,但是几乎每一个孩子都很满足。很多孩子喜欢跟我在一起,叫我一声美人老师。简单的生活赋予了生命真正的意义,我还是会想白一墨,还是会回忆从前的一切。那苦涩的甜美一直压在我的胸口徘徊,我不敢再想起他,我得用时间去遗忘。
可是怎么能忘得了呢?多少次的夜里,我都会梦到白一墨。真的很难想象,短短几个月的恋爱竟会给我的记忆留下刻骨的烙印。
“美人老师!美人老师!!”一个叫小茜的女孩向我跑来,“那边有个人一直在盯着你看呢!”
我心口一悸,抬头向学生所指的方向看去,我只看到了一片树林,什么人影也没有。
“奇怪,我刚刚明明看到了,他一直盯着老师看呢!”小姑娘生怕我不相信,赶忙解释。
我低下头微笑:“没事的,也许只是一个路过的人。”
这样平淡的生活一下维持了一年,期间父母的来信从来没有断过。除了一开始有告诉我,白一墨来家里找我之外,此后再无消息。
这样也好,他还年轻,比恋爱重要的事情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