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新月和落霞出来,房门即刻在身后被重重关上,但见林飞凤带着如惜闻风而来,拉着新月问:“怎么了,二爷来做什么?”
新月惊慌不已,结巴道:“我们半句话也不敢问,只觉得二爷脸上的气势要吃了人。”
林飞凤不敢贴上门去听动静,拉着如惜跺脚道:“要不要去禀老夫人,这要是打起来,我们爷哪里是他哥哥的对手,这又是闹的哪一出,白日里不是拉过去问过了吗?”
语毕便听得屋子里茶碗摔了一地的清脆,唬得林飞凤直哆嗦,但听丈夫在屋子里喊:“你们有完没完?当年诬陷我逼死大嫂的丫鬟,好,我没办法证明自己清白,我认了!现在这又是为了什么,竟来说我强暴了胡白舞?二哥,我不是傻子,四姨娘是好看,可窑子里比她强比她温柔的女人多得是,我在那里逍遥自在做大爷,何苦在家里偷偷摸摸,还惹一身骚?”
林飞凤一张脸瞬时惨白,掐着如惜的胳膊道:“难道我们爷和那狐狸精作怪了?”
如惜唬得堵她的嘴,“奶奶不敢胡说,若冤枉了三爷他怎肯罢休,跟他这些多年,他能不能碰那四姨太我们还能不晓得?他不过色心重些,偶尔觉得四姨太好看多瞧几眼罢了。也是家里传得难听些,说他打四姨太的主意。到底有没有,你我最清楚了。”
林飞凤冷静了片刻,又道:“我是清楚,可我也知道二爷的脾性,他这个冷面将军,几时随便冤枉人了?便是昨晚的事,他也分了个对错没怎么我们爷,你看他眼下气得自己寻过来了,难道还假不成?”
正说着,房门“哐啷”一声打开,容许先迈出了步子,出门便对容谋道:“跟我走,到娘面前去解释。”
林飞凤拉着如惜闪到一边,已怕得连问好都不敢上去,但瞧丈夫似乎挨了打,一手捂着脸,垂头耷脑灰溜溜的模样,平日里横三横四的神气均不见,在他哥哥面前实足一条虫。再去看看容许,那一脸冰冷的严肃,看得就叫人牙齿打颤。
反是如惜心疼她的爷,壮着胆子赶上去问:“二爷和我们三爷这是要往哪里去?”
容许没有回应,径直朝外头走了,容谋则对小妾眨了眨眼睛,低声道:“放心,到了我娘面前,天大的事儿也成芝麻粒了。”说罢快步跟上他的哥哥去。
“他说什么?”林飞凤这才上来,眼角眉梢透着不乐意,好似丈夫和如惜说了话却不理自己,心里不顺意了。
如惜唯唯诺诺将容谋的话复述一遍,都不敢抬眼去看自家小姐。
林飞凤小声嘀咕了半天,也不好为难她,忽而听有人作呕,她倏地望过去,竟是落霞。
“你怎么了?”狐疑地问了一句,林飞凤眼睛眯成了缝来打量这姑娘。
那落霞唬得涨红了脸,支支吾吾道:“刚才叫爷硬喂下半颗果子,本来晚饭吃得多,这会子顶着了。”
林飞凤似乎不大信,这几日丈夫夜里也不招惹如惜、梅玉,自己更是一下不碰,这俩姐妹有几日正值夜,天知道她们有没有狐媚了丈夫。
正要再说,却见容谋的乳母杨氏摇晃这过来问出了何事,林飞凤知道她体面,不好当面随便叫她俩外甥女没脸,故而只敷衍了几句,随即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