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娘还有旁的事没有?”容许转来问胡白舞,面对这个女人眸子里的深情和暧昧,他视若无睹,似乎只是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
胡白舞微微动了动脑袋,似在表示没有,但眼睛不曾离开过容许,甚至不管此刻这个男人脸上是多么的冷漠和无情。
“我问你!”冯梓君突然起身离座,绕过儿子直直立在胡白舞的面前,眼中犀利的目光如钢刀插入她的心房,“老爷子不能动你,我儿子满口否认和你有过关系,胡白舞……那是哪一个破了你的身子?还是你守不住了,自己找的野男人?”
“娘!”这一次容许亦忍不住来规劝,他深知这样的话会逼死胡白舞,且她并不是水性杨花之人,一切的错和怨都只在一个“痴”字。
佟未闻婆婆咄咄逼人的话语,又见丈夫如此反应,不由得朝后退了一步,脑海里一时变得空白。
冯梓君反手挣脱开儿子,转来狠狠瞪他一眼,“我没资格知道真相么?我不仅要知道,更要知道后到你爹的坟上去上香,告诉他,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背着他偷汉子,对他不忠。”言至此,冯梓君的眼角也滑出了泪水,可她努力遏制着心里的痛,长眉扭曲在眉心。
胡白舞的面上扯起了笑,那么轻蔑那么不屑,眼眸里充满了得意和轻狂,她无法开口,只是缓缓抬起了手,朝着三人比出一个数字。
三。
这是小孩子也能看得懂的数字。
“你是说谋儿?”冯梓君几近疯狂地冲上前抓着胡白舞的衣领,一把将她从床上拽起来,“狐狸精,你说清楚,你是不是勾引了我的儿子?是不是?”
胡白舞早已经不住这样的折腾,大大地喘着气,可半口也接不上去,一张脸憋得黑紫,眼珠儿也往上翻了。
“娘你不要冲动。”容许不能让母亲成为害死胡白舞的凶手,他奋力将母亲抱开去,又冲着一边发愣的佟未道:“快去把柳妈妈喊进来。”
佟未被丈夫一呼喊,方回了神,匆匆忙忙跑出去喊人。
柳氏等人进来,慌忙拿大夫留下的荷包给她嗅,又在她身上各处穴位揉掐,总算没叫胡白舞当即死去。
“我送老夫人回莉园,你们在这里照顾好四姨娘,有任何异状即刻派人叫我知道。”容许扶起母亲,刚要走,见到了默立一侧眼里湿润的佟未,他知道,妻子吓坏了。
“你要和我一起送娘回去,还是留在这里照顾四姨娘?”
佟未抬头,看到的是婆婆无助地依靠着丈夫,此刻是她这母亲最需要儿子的时候,自己这个外人不该搀和。
“我留下来,这里不好没有人。”佟未心里酸酸的,其实她也很需要丈夫。
容许没有再问,只递过一个信任的眼神给妻子,便搀扶母亲离开。
扶着门目送婆婆和丈夫,佟未的心里五味杂陈,却忽听柳妈妈在自己身后道:“老夫人是不容易的。”
佟未转身看她,心里亦默默地肯定了这句话。
如是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天色沉沉地黑下来,容谋正在藕园里和他的新月、落霞说笑,忽听外头一阵脚步匆忙,更有下人的赔笑阻拦。
“容谋!”随着一声呵斥,容许高大的身形出现在门口。
“二……哥……”容谋咋舌,而他身边的人都被二爷的气势所骇到,怯怯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