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李霁李胜三人与齐氏兄妹围坐在一起,商讨云州灾粮一事。
李霁抬首望向齐彦臣低声开口问道:“你可熟知云州知府的府衙?”灾粮的所在他已探知,不过仍有些事情未确定。
齐彦臣已得知李霁几人的身份,即使是把杀父之仇先放一边不说,他也要为云州千千万万的黎民讨回一个公道,也好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回大人,我们兄妹自小在府衙长大,对它很是熟悉。大人如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便是。”
齐玉琼在一旁使劲地点了点头,江瑟见状摸了摸她的头。齐氏兄妹俩生母已去世多年,自小由父亲抚养长大。父亲去府衙办公时,有时会带上俩人。可如今,他们俩和江瑟一样,都成为了无父无母的孩子。曾经有再失去,势必要比起初就没有要痛苦得多。
李霁闻言微微颔首道:“今晚还要劳烦你跟我往府衙走一趟。”在云州呆的时间有点长了,要速战速决才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齐彦臣郑重地开口道:“是,大人。”他虽是一介书生,但该他做的,他绝不推辞。
江瑟闻言有些诧异地望向李霁,这几****都是听从李霁的安排,并没有踏出这客栈一步。她只知道云州的官兵在全城大肆搜捕她,过不了多久,便会搜到此处。
李霁见状示意她稍安勿躁,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自俩人表明心迹之后,俩人之间默契了不少。江瑟心下了然,她就等着瞧看姚安堂人头落地的那一日。
到了晚间,李霁便带着齐彦辰潜出了客栈。
江瑟搂着齐玉琼躺在床榻上,几欲睡去。
齐玉琼戳了戳江瑟的胳膊轻声道:“江姐姐,我哥哥会不会有事?”在这世上,她就齐彦臣一个亲人了,要是他出了事,她怎么办呢。
江瑟闻言不禁搂紧了齐玉琼,随即开口安抚道:“放心吧,他们不会有事的。”只要没有性命之危,她都不会担忧。
齐玉琼窝在江瑟怀里,小心翼翼地闭上了眼。
姚府。
府里的管家慌慌忙忙地跑进来禀告道:“老爷,府外有几人求见,说是从京城来的,还有一个就是那画上的女子。”
姚安堂闻言双手不禁一抖,随即起身理了理衣袍,强装镇定地开口道:“叫大少爷带人过来。”
管家忙不迭地连连称是。
江瑟李霁一行人刚到姚府门口,便被姚府中的护卫给团团围住。几人也不急,就立在那等着姚安堂出来。
过了片刻,姚安堂被几个家丁簇拥着走了出来,一个家丁走上前大声喝道:“大胆狂徒,竟敢擅闯知府大人的府邸,你们还想不想活了。”
江瑟冷眼瞧着面色倨傲的姚安堂,伸手摸了摸袖中的鞭子。身子能养成这副模样,要是直接砍头,真是可惜了,不如点了天灯好。
齐彦臣和齐玉琼双目赤红地盯着姚安堂,真是恨不得一口撕了他。
李霁见状走上前道:“姚大人,不认识我了吗?”他虽不识得姚安堂,但姚安堂铁定见过他。
“你,你……”姚安堂指着李霁半天未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双腿一软便要行礼。待看见姚冠霖已带着一行官兵前来时,方反应过来,心下不由大定道:“本官怎么会见过你这等宵小之辈,来人,把这几个匪徒给我抓进大牢。”他是见过李霁,但就是因为见过才要杀人灭口。
李霁见状也不急,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道:“姚安堂,你可认识这个?”李霁掏出的正是刘琚交给他的那块令牌。
姚安堂见李霁拿出那块令牌,不禁恼羞成怒道:“快来人,快来人呐,把他们给我抓起来。”如果屈从于李霁,他必死无疑。
姚冠霖闻言一声令下:“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抓起来。”齐家的小妮子竟送上门来了,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但他瞧见江瑟时,眼中亮光一闪,哟,还来了个大美人。
江瑟抽出鞭子,随时准备动手。李霁按住江瑟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私扣灾粮,违抗上命,按律该斩首示众,姚安堂,你难道不想死的舒坦些?”姚安堂的反应,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他已有所应对。
“少废话,赶紧给我上。”
那群官兵正要动手,便被骤然出现的一对人马团团围住。
人群中走出一人朝李霁拱手道:“我没来晚吧,李霁。”来人正是楚阳侯府的世子爷,秦峥,李霁搬来的救兵。
李霁闻言转身指着秦峥带来的那对人马道:“世子爷你来不来无所谓,我要的是他们。”说完也不等秦峥反应,便示意拿下姚安堂父子二人。
秦峥闻言也不恼,李霁的脾气他了解一些,见怪不怪。他微微转首看向身后的一辆马车,随即望向满脸恐慌的姚安堂。
自秦峥出现之后,江瑟看了他一眼,旋即微微敛眉:秦峥,她名义上的兄长。十多年以前,她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她倒没料到李霁请来的人是他。
姚安堂被擒之后,这才知晓跪地求饶:“将军饶命啊,属下也是一时糊涂。”姚安堂瘫跪在地,远远望去,真像一坨披着锦缎绫罗的五花肉。
还未等李霁说出那批灾粮的所在,这姚安堂便把一切都给招了。这胆量手段,也不知是如何当上这云州知府的。
绑了姚氏父子俩之后,李霁便带人进入姚安堂的卧室,打开了床榻下的暗室。李霁和齐彦臣昨晚探查过,那暗室竟通向云州的府衙,那批灾粮就藏在暗道之中。
众人忙着开仓放粮,张贴告示,昭告云州城的百姓,并不是陛下不顾云州城百姓的死活,而是云州知府姚安堂欺上瞒下,私扣灾粮。
云州城的往外逃亡的百姓闻之此事,纷纷赶回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