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大婚,这不仅是大齐皇室的头等大事,同时也是全天下的大事。
太子妃,将来地位尊贵的皇后娘娘。那蒋昕媛,一时间霎时变成大齐全天下女子艳羡的女人。当然了,这些女人可不包括江瑟和元婴,至少不包括江瑟。
太子府张灯结彩,处处透着一股子喜气。太子殿下成亲,自是朝中大事,马虎不得半分。光是宫中的内侍宮婢就来了一拨又一拨,这次江瑟不用充作宮婢,倒也落得清闲。
元婴持着酒盏,朝着江瑟一举,随即仰头一饮而尽。看得江瑟直皱眉,这么烈的酒,也不知她那小喉咙怎么受得了。
江瑟也不好意思看着元婴独酌,端起酒杯咬着牙喝了一杯,还是那么难喝。
俩人待的是太子府中西面最偏僻的一角,那处有座八角凉亭,亭中设了石桌石凳。周围草木清幽,空气中暗香浮动,倒也是个好所在。
虽是入了夜,但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月光也极清,花好月圆人长久,是个好兆头。
“瑟瑟,我们接着喝。”元婴已有些醉意,酒意上浮,一张脸美得愈发动人心魄。
江瑟见状夺走元婴手中的酒杯道:“阿婴,你醉了,我现在就扶你回房。”今晚的元婴与平日里大有不同,她虽极爱喝酒,但好似从未醉过。
今日刘琚大婚,元婴醉酒。可江瑟知晓,这两件事没有干系。元婴性子虽清冷,但她说一是一,从不撒谎。
像她们这种人,自小被灌输的只有俩字,那便是忠诚,心里哪里还装得下别的。但江瑟看得出,元婴有心事。
元婴拂开江瑟搭在她肩上的手,开口辩道:“我没醉,瑟瑟,我们接着喝。”
江瑟见状不禁有些失笑,随即一记手刀劈在了元婴的后颈。入了夜都,小心着凉。
江瑟把元婴送回房,她刚回到自己房内,便听到门口有小宫女前来禀告道:“江护卫,高公公找你有要事。”
“知道了。”每次有任务时,都是高公公负责通传的。所谓通传,也只不过是送来一封信件,那信上的内容自然只有刘琚和执行任务之人知晓。
等江瑟整理好衣饰打开房门时,见那小宫女仍在门口候着。小宫女看着有些面生,江瑟面色微讶,但也不疑有他。实际上,江瑟看谁都有些面生,人太多,记不清面容。
“公公让奴婢亲自带您过去。”那小宫女垂着头轻声道。
江瑟闻言径直朝外走去:“咱们走吧。”
太子府此时仍是一片锣鼓声,宫女内侍来来往往,倒是谁也不会注意到江瑟和那小宫女俩人身上。
绕过长廊,穿过小径。那小宫女领着江瑟来至一间屋子前,随即便退了下去。
江瑟在门上缓缓敲了九下,继而推门入了进去。只是还未来得及看清屋内的摆件,便被一股白烟迷了眼。江瑟立马捂住双眼,可待她睁眼时,眼前却是漆黑一片。
江瑟心中一凛,随即抽出了身上的鞭子,朝四周挥了过去。房中一时间响起桌椅瓷器碎裂的声音。
“姑娘放心,我只是想求证一件事而已,并不会伤害姑娘的性命。姑娘的眼睛,半个时辰后,自会恢复如初。对了,姑娘也不必喊人,没有人听得到的。”那人边躲边开口道。
江瑟听得出来,那人刻意压低了嗓音。无论是求证什么,总之都是不怀好意罢了。思及此,江瑟手上的鞭子耍得是越来越快。
只是还未等江瑟击中目标,便被那人从身后桎梏住双手。江瑟失了鞭子,双手又被人用绳子缚在身后。既然技不如人,那也只能坐以待毙了,横竖也只不过是一条命的事。这样一想,江瑟心中反而平静了下来。
那人把江瑟按坐在一把未被殃及的太师椅上,随即又拿出丝带复又把她束在那把椅子上。
“你想干嘛?”能这样堂而皇之进入太子府,买通府中宮婢之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人闻声也不言语,只是蹲下身子想要退下江瑟脚上的鞋袜。
江瑟感觉那人竟想要去摸自己的脚,随即抬起一脚,径直朝前踢了过去。
那人闷哼一声道:“还是这么不老实。”说完便有绑住了江瑟的双脚。
“淫贼!”江瑟明白了,一个有恋脚癖的淫贼。大齐女子的脚自是不能轻易示人,那可是关乎一个女人的清白。江瑟虽不在意,但一想到自己的脚被这种变态人种瞧到,心中就忍不住一阵恶寒。
那人褪下了江瑟右脚上的鞋子,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只葱绿色的绣花鞋,径直朝江瑟脚上套了上去。
不大不小,正正好好。真有意思,果真如他料想的一般。
过了片刻,那人脱下那只绣花鞋,随即又把它塞入了怀中。
江瑟有些莫名所以,脱了又穿上,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手上和脚上的绳子已除,江瑟伸手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衣袍。
只听“刺啦”一声,那人的衣袍被江瑟给撕裂了。但此时,江瑟仍未松手。
过了片刻,江瑟感觉一只略带薄茧的手附上了自己的手背。江瑟心中一阵恶寒,立马松开了手。
待江瑟的双眼恢复些清明时,房里狼藉一片。
又是脚又是手的,她这是被人给调戏了么。此仇不报,她立马结束这条便宜命。
李霁面色愉悦地回了府,那针刺之仇,今晚也算是得报了。
李胜在府门口足足候了好几个时辰,眼见李霁下了马车,他立马迎了上去。
“爷,您回来了。”
“嗯,回来了。”李霁开口应道。
李胜闻言却瞪大了眼睛,他家主子爷今晚竟多说了三个字,真是前所未有。
俩人一前一后去了书房,待李胜看清李霁的身上的官袍时,不由大惊道:“爷,您的官袍怎么破了?”而且那官袍上赫然躺着一脚印,自家主子爷还真是大胆,竟敢闹太子殿下的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