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丝葵是万万没想到宋乔情这人这么迷信,听说田丝葵进了派出所,大半夜又是让她跨火盆,又是让她洗艾草,折腾到大半夜。
第二天田丝葵的起床气爆发,正好有个不要命的,一连来了十几通电话,把她气得破口大骂:“搞毛啊神经病!”
“椒椒?”那头温和又急躁的声音,不是她妈是谁!
田丝葵一下子清醒了,收敛了火气:“妈,我刚刚说梦话呢。”
那头叹了口气,语气嫌少这样不快:“椒椒啊,你怎么这样不懂事,你婆婆生病住院,你一次都没有去过。”
田丝葵一愣:“文妈妈住院了?”文妈妈就是方阅执的母亲文爱,从她的称呼就可以看出两人的关系有多好。
“月初就住进去了,你文妈妈不是心脏不好吗,这次据说很严重,已经在医院待了四五天了。”田母语气沉重,看来并不是开玩笑的。
田丝葵心头一跳,立刻紧张起来:“我这就去。”脑子忽然闪过昨天夜里方阅执身上独属于医院的气味,原来是方母住院了。
连忙拨出了方阅执的电话,响了很久,那头才传来沙哑的声音,像是刚刚睡醒:“早啊,椒椒。”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方阅执性感得就连一句话都让人心动。
“方阅执,文妈妈住院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田丝葵质问,方母平日里多宠着她,好吃好喝好玩都是第一个想到她。
那头沉默片刻,轻巧道:“如今你一个人住在外面已经很辛苦了,她怕你担心,就让我不要告诉你,反正也不是太严重。”
“心脏上的毛病怎么会不严重!”田丝葵恼火,“幸好这次文妈妈没事,要有个好歹我不会放过你的!”
方阅执笑起来:“都说媳妇像婆婆,田丝葵,你真是和我妈越来越像了。”田丝葵尴尬地咳嗽一声,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反驳:“文妈妈在哪个医院?我要过去!”
从方阅执那儿拿到了地址,田丝葵火急火燎地赶到地点,顶层的特殊病房区没有住着几个人,走廊上只听见护士推着车轮的声音。
田丝葵想着文妈妈肯定会谎报身体情况,方阅执肯定也不会和她说实话,于是在前台抓了一个护士拷问文妈妈的情况,不问不知道,这一问简直要把她吓哭了,文妈妈已经出现了心脏衰竭的症状,随时可能停止跳动,云云医用术语她是听不懂,反正一句话:严重!很严重!十分严重!
田丝葵揩了一下眼角的泪花,努力挤出几分笑容,一抬头,只瞧见方阅执靠在走廊尽头那间病房的门框,兜着手舒适地斜靠着墙壁,伸展的姿态真是英俊。
文妈妈半靠着床头,保养得怡的面孔因为病态而极为苍白毫无血色。一间田丝葵进来,立刻有了欢欣的笑:“椒椒来啦,快过来妈妈这边坐。”说着还一下把身边坐着的小男孩推开去。
小男孩长得很漂亮,具体要怎么形容这张标志的小脸,大概缩小版方阅执的形容最为合适。他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冷冷地瞥一眼田丝葵,黑着脸不甘不愿地跳下床沿。
“方阅声,还不叫你嫂子!”文妈妈一个毛栗敲在小男孩脑袋上。
“椒椒姐。”方阅声作为一个十来岁的小朋友,明明应该是甜腻的童音,却冷冰冰的不情愿。果然又被文妈妈敲了一记:“就不能笑一个吗?”
方阅声一撇嘴,委屈地躲到了哥哥方阅执的身后。“文妈妈。”田丝葵一坐下就忍不住扑过去抱住了方母,一嘴的哭腔。
“哎哟,我就让老大不要告诉你,瞧把你吓得,妈妈这不是没事。”反倒是成了方母安慰她。田丝葵是真的慌了,只有在方母面前,她才会收起一贯霸道泼戾的性格,正在有了小姑娘该有的娇态。
“老大,快去把葡萄洗了,椒椒爱吃。”方母支使方阅执干活,那边乖乖解开袖口卷起袖子。田丝葵在方母面前想来乖巧,连忙抢过来:“我来我来。”
看着田丝葵钻进茶水间的身影,刚刚还说话带喘,虚弱非常的田母一下子活了过来。“椒椒怎么瘦成这样了!这是要心疼死我。”方母斜了方阅执一眼,痛心疾首,“老大,你怎么这么没用啊,都多少天了,怎么还没把她骗回家来?”
“那我也和您说了多少遍,不要亲自下厨,您的手艺是人吃的吗?还特别喜欢做给椒椒吃,她又不是小白鼠,每回吃了上吐下泻,您说她能愿意来咱们家吗?”方阅执笑眯眯地反驳。
方母面上一红:“那谁让你们兄弟不肯吃我做的,我只能找椒椒尝啊。”
一大一小两位男士面色巨变,光听他们娘提起做饭这两个字都胃疼得要命。“妈妈,您就是小拇指骨折,用心脏发作骗田丝葵会不会太卑鄙了?”方阅声稚嫩的嗓音一本正经地质疑。
“小破孩儿懂什么呀,这叫战略,你们兄弟俩给我学着点儿。”方母蹙眉,“椒椒这么关心我,肯定会从护士那儿打听,只要说得严重一点,她肯定担心得要命。”说着嘿嘿一笑。
方阅声叹了口气:“妈妈,你这样利用她对您的孝心不太好吧。”
“老幺,你怎么回事儿?”方母不痛快了,“我告诉你小子,你要嘴瓢给我露馅了,我就把你卖到山里给人做童养夫!”
果然,方阅声再不敢开口了。方母眉头一挑,对方阅执道:“老大,好好看着你妈是怎么把椒椒骗回家去的。”
“椒椒啊,妈妈想和你商量个事情。”方母吃着田丝葵剥的葡萄,试探道。
田丝葵连连点头:“您说呗。”
方母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却是眉头一皱,有些无奈的样子:“哎,老大天天忙工作,老幺天天上补习,你方伯伯更是忙得不见人,妈妈一个人在家里太冷清了,特别是身体不好的时候,寂寞得不得了啊。”
“我有空了就去陪您。”田丝葵毫无防备。
“椒椒啊,妈妈啊是想您搬过来和妈妈一起住。”方母抓着她的小手,眸子闪闪的,“好不好啊椒椒?”
田丝葵愕然,忙不迭撇头朝方阅执看过去,方阅执无辜地摇头,表示这绝壁不是自己的主意,且迅速扭头望向窗外,将眸子里期待的笑意藏起来。
回头看一眼方母十分期待的目光,脑子里忽然冒出护士说的话,病人心脏受不了刺激,最好是顺着她的意思,最忌讳就是生气难过。
“好,我搬去和您住。”田丝葵应下来,语调轻轻的,与其说是妥协更像是哄。方母笑眯了眼:“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大概这几日陪夜的重任都交托在方阅执身上的关系,他精神并不太好,田丝葵与方母说话的空荡,他竟然趴在床头睡着了。
手边的电话响了好几轮,田丝葵忍不住伸手去拿,上头显示这赵医生三个字,田丝葵只以为是方母的病情,连忙接起来。
“方先生,病人情况有起伏,不知您什么时候有空,能不能过来一趟?”那头大概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医生,客气地询问方阅执的意见。
“哦,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那边是哪里?”田丝葵有些疑惑。
“那等方先生方便的时候再联系吧,打扰了。”说着就挂了电话。
田丝葵直觉得莫名其妙,一低头,发现方阅执眯着眼,愣愣的表情应该是被吵醒时候的懵然。
“好像找你有急事,不过他不肯细说。”田丝葵把电话还给他,方阅执猛地震了一下眼睛,几乎是把电话抢了过去,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噌地起身往外头走。
“老大这是怎么了?是公司的事情吗?”方母也被吓了一跳,刚刚方阅执的着急模样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我也没听清。”田丝葵笑得有点勉强,她很少看到方阅执有这样紧张的模样,他一贯是淡定从容的。
方母疲乏,田丝葵陪着她睡下,方阅执似乎还在打电话,安静的走廊上有很轻很轻的说话声音飘来,可是里面听不清楚。
房间里只剩下田丝葵和翘着二郎腿看书的方阅声。“方阅声,你不是上小学吗,怎么在看初中的书了?”田丝葵震惊于封皮上初二两个字。
方阅声轻蔑地扫过她:“我早去年就小学毕业了,下半年我都上初二了。”
田丝葵惊讶得一塌糊涂:“方阅声,你才10岁吧,就上初二了?你比你哥聪明多了。”
“我比我哥倒还差一点,当年要不是为了能陪着你,他至于循规蹈矩上完六年学吗?早八百年小学毕业了,入伍前就能读完大学了,怎么可能后来才混个高中文凭?”方阅声轻哼,他哥可是他的终极偶像!方家的孩子都是聪明得一塌糊涂,聪明的孩子多半早熟。
田丝葵惊诧,她记得刚上学的时候,她是死活不肯去学校,方阅执和她拉钩陪着她一起上下学,她才勉强同意。
本以为不过是理所当然的竹马相伴,原来却是为了她浪费了年岁。
“田丝葵,是不是觉得很内疚啊?”见田丝葵垂头敛眸,方阅声得寸进尺地凑过小脑袋,“你现在唯一能补偿我哥的,就是快点遂了他的愿,嫁给他。”
这哥俩是一脉相承,田丝葵撇嘴,手指点了一下方阅声的小翘鼻:“方阅声,你不是特别不喜欢我吗,干嘛还让你哥娶我?”
说起这个方阅声小朋友,是方阅执的亲弟弟这根本是不用怀疑的,那眉眼,那鼻嘴,连小动作都学得惟妙惟肖,说是方阅执的儿子也没多少人不信。
十年前方阅执入伍空军,原本的一家三口突然少了一个,喜欢热闹的方母哪里受得了,结果决定再养一个儿子排解寂寞,就有了方阅声,这名字还是田丝葵取的呢,一点都不感激她,她可是阻止了他被叫做方阅阅的噩梦。
说起来整个方家都对她是喜爱有加,就这个小家伙除外,与他哥对待田丝葵的态度恰恰相反,永远是一副我不喜欢你的露骨模样。
“那不行!”方阅声激动起来,“你必须要嫁给我哥!”再聪明,到底也是小孩子,逗一逗就着急了。
田丝葵直觉得有趣,一贯冷漠的方阅声连脸都急红了,一时忍不住继续调笑:“方阅声,其实比起你哥我更喜欢你呢。”
一听到这话,小家伙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我才不喜欢你!我不要娶你!”正好方阅执打完电话进来,小家伙抱住哥哥的腰,一副软糯的哭腔,“哥,求求你把她娶回家,我一点都不想娶她!”
田丝葵笑得直不起腰,方阅执轻轻拍了拍方阅声的小脑袋瓜:“轮不到你。”
方阅声这才放下心来,小鼻子一抽一抽,小黑眼睛狠狠地等了田丝葵一眼。他不喜欢田丝葵,不仅仅是因为她笨,拉低了他哥在他心中的男神形象,更是因为他妈定的奇怪家规。
他们那老娘不知被田丝葵下了什么迷魂汤,特别特别喜欢她,喜欢到恨不得拿他们俩换,换不了就娶。他清楚地记得他妈说过:“反正椒椒必须是我儿媳妇,老大要是没用娶不到,那就老二上,反正必须给我娶回家!”
这话太吓人了,小小年纪就被这句话憷得失眠了几宿,幸好他上面还有个哥哥,而这位他视作偶像的哥哥第一次与他在眼光上产生了分歧,因为他当做草的田丝葵在他哥哥眼里是块宝。
他不怎么明白像田丝葵这样脸蛋不好看,脑袋不聪明,性格不温柔的女人到底有什么优点让他哥哥这么喜欢。
为了安慰受了惊吓的方阅声小朋友,方阅执贡献出了自己的钱包,小家伙一蹦一跳地外出觅食,可是再田丝葵看来,这真是道高一尺的聪明哥哥支开天真弟弟的方法。
病房里只剩下两人,方阅执一低头,正好对上了田丝葵的笑眼。四目相对,田丝葵今天下意识地避开了。
这一刻,他没有像往常一样随意地笑一笑就过去了,反而抬脚朝着她的方向走去,挨着田丝葵的身侧坐下,田丝葵有点紧张地挺着背脊,不料他一下子躺下,将脑袋枕在了田丝葵的腿上,短发透过薄薄的裙摆触到了她的皮肤。
“方阅执,你干嘛?”田丝葵被他的举动震了片刻,伸手去推他的脑袋。
“椒椒,我这几天都没有睡好。”他的声音确实疲惫不堪,带着浓重的倦意,“让我睡一会儿。”
他这样的语调,让田丝葵心一抽,忍了又忍,终于压住了推开他的冲动,可他头发扎着皮肤的真实感又叫她有些无措,嘟哝道:“你就不能睡枕头么!”
“靠着你,比较容易睡着。”他吸了一口气,鼻尖都是田丝葵身上的味道,不属于哪一种香水,淡而熟悉的温柔。
田丝葵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就喜欢把她抱在怀里,柔软温暖的触觉,而散发的就是这个味道。旁人都以为是田丝葵非要粘着他才不哭不闹,肯安静睡觉,其实他又何尝不是,最开始分床睡的时候,他也煎熬了很久,可到她习惯的时候,他依旧不适。
田丝葵满脑子都是他清浅稳健的呼吸,方阅执大概是睡着了,温热的气息垂在她推上,真是叫人毛骨悚然的暧昧。
不知将双手放在哪里,最后还是落在了他的肩头,宽厚的肩膀是独属于男人的特征,脖扎。
“男女有别,下次你再这样,就去上舞蹈课吧。”方阅执淡淡一笑。
方阅声愕然,脱口狡辩:“哥,我才十岁,我还是个孩子啊!”
“在我眼里,靠近椒椒的,只有男的和女的这两种区别。”他摊手,没办法,从方母的指示来看,小家伙算是他的半个情敌。
当然方阅声肯定是想不到这么远的,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哥哥是这么小心眼的男人!忽然意识到他往后的日子,大概不会好过……不不不,应该是很难过才对!
方母按耐住即刻出院的心情,和田丝葵约了周一下午来接她出院,顺便搬入方家大宅,笑眯眯地放她回家收拾行李。
田丝葵坐在副驾驶座上,两人一改往日插科打诨的相处,方阅执专注地开着车子,田丝葵竟然忍不住侧头去看他,俊挺的侧面在橙黄的顶灯下格外温柔。
不料方阅执忽然回头,田丝葵的目光被他逮了个正着,连忙撇开脑袋看向窗外,想要表现出平日里的若无其事,可心口扑扑跳个不停。
方阅执却不肯放过她,竟然伸出一只手把她的脑袋掰过来:“偷偷看侧脸怎么过瘾,来,看看正面。”那种极致自恋的语气配上他的谦谦笑容竟然毫无违和感。
“谁要看你!”田丝葵讷讷反驳,发现车子还在动,连忙把她脸上那只大手压回方向盘上,“方阅执你好好开车!”
气氛刚有点活跃起来,方阅执的电话十分不合时宜地响了。田丝葵几乎是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没想到方阅执反应更快,叫她没能看清屏上的来电显示。
放在从前,方阅执定然会笑着揶揄她:“帮我接一下。”而当下却是这样的反应,几乎不能更明显地表现出了方阅执的……紧张。
出乎意料的是方阅执并没有接起来,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并且略有些暴躁地抠出了电池,放在一边。
田丝葵目睹了一切,终于还是选择了闭嘴,车厢里又恢复了方才的安静,田丝葵托着下巴,望着车外,只是她什么都没能看进眼里。
“椒椒……”车子缓缓停在小区门口,方阅执刚想和她说话,田丝葵却是一把推开车门,下车甩门一气呵成。
一直走到楼上,田丝葵才狠狠吐出一口气,以为将心口憋着的一股火气带走,却不料还是憋闷得难受,回头,发现方阅执的车子还在楼下。透过过道围栏狭小的缝隙,田丝葵清楚地看见方阅执靠着车,指尖猩红的一点毫无疑问是烟头的光亮。
碰巧宋乔情出门放垃圾袋,撞见田丝葵站在漆黑的楼道里,吓了一大跳。“田丝葵大半夜你杵这儿装鬼啊?楼上可是有好几个老太太的,到时候把人吓出毛病看你怎么办!”宋乔情拍着心口缓解紧张。
田丝葵默默回头,竟然不像平时那样反驳她,脱了鞋就钻进门去。宋乔情立刻察觉出了问题,严加逼问,田丝葵才吐出一句:周一我要搬走了。
宋乔情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许久回不过神来,就在田丝葵以为她要抱住她痛诉一段不舍的时候,宋乔情却是跳起来欢呼:“男朋友啊,我终于又可以吃你了!床啊,你终于要回到我的怀抱了!”结果当然不出意外地被田丝葵用大长腿夹住了脑袋……
邓蓉的广告顺利进入投放状态,一连在几本杂志上面看到了硬广,不得不说长许里头个个身怀绝技,就她拿回来那么一些劣质的照片,都能处理成这样,田丝葵翻着杂志,不由感叹。
不过就这样堪称精美的效果,庄许还有不少挑毛病的地方,田丝葵坐在位子上翘着二郎腿,看他凶着一张脸训人,心里直嘀咕还不是任聪聪这几张照片不好,还能怪后期技术欠佳吗?长成钟无艳就别妄想整成王昭君啊。
挨训的不是别人,就是被田丝葵打成猪头三的郑柏,眼睛还是肿得跟核桃一样,田丝葵忍不住想:这用一条缝看的图片,能修成这样就不错了。
耳边庄许冷冽的声音忽然断了,转而变得客气一些,几句话下来面色巨变,田丝葵只清楚地听到了一句:“全部要下?”
然后便是匆匆挂了电话,抓起桌上的车钥匙便匆匆出了门,是嫌少的着急模样。被冷落在原地的郑柏回头撞上了田丝葵的笑眼,浑身一震,低眉顺目地贴着墙根往外走。
如今郑柏对田丝葵是完全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更甚是一看到田丝葵就觉得浑身疼,当然在公司并不知道两人交恶的关系,郑柏可真好意思告诉大家他是捉贼见义勇为受了伤……
田丝葵不知出了什么事,钻出办公室下楼,打算去前台小陈那边八卦八卦,不料早已经围了不少人,看来大家都瞧见了boss焦急离开的身影。
“我也不知道啊,是阅临那边打过来的,就说找boss。”小陈表示无法满足各位好奇心,这时候有人大喊一声:“卧槽,邓蓉曝丑闻了!”
一瞬间大家都将那人围住,那人在刷微博,邓蓉小三插足的事情早就成了热门话题,邓蓉本人也夺下了综合热门榜的冠军宝座。
“天天天,这个照片拍得好清楚,真的是邓蓉和赵博哎!”
“擦,赵博不是前两天还在访谈里和他怀着双胞胎的老婆秀恩爱吗?这什么情况?”
“孕期偷腥太恶心了,狗男女浸猪笼好么!”
同事们你一言我一语,但凡涉及两性话题,永远都是这样激烈的讨论。田丝葵从小陈微博上看了一眼,这几天邓蓉的话题度很高,广告铺天盖地,新剧热播中,绯闻也是不少,只不过前两天是传喜讯,据说正和阅临的老总方阅执秘密交往,就差领证结婚了。不过当事人方阅执被问及的时候,只甩了两个字:呵呵……
结果乐极生悲,现在竟然被踢爆和有妇之夫交往,还当街热吻,更糟糕的是被娱记逮了个正着。
“我了个去,这也太不要脸了吧,都是女人,这个时候勾引人家老公还有没有一点道德感羞耻心了?!”小陈义愤填膺,田丝葵还在震惊中,方阅执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跳动的三个字让她想起前日自己甩手离开的场景,她记得自己第二天去探望方母的时候,方阅执就不在,一直到她离开,方母也没能把他召唤回来做方可夫斯基。
挣扎间还是小陈提醒了一句:“丝丝姐,回魂了,快接电话呀。”田丝葵回了神,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椒椒,看到新闻了吗?”方阅执声音清朗含笑,恢复了他一贯的态度,仿佛前几日有些失常的他都是错觉。
田丝葵这才醒了脑子,她猛地忆起方阅执说过的捧得越高摔得越疼。如果说前几日疯狂刷存在感对于邓蓉来说是捧高的过程的话,那么现在应该就是疼的开始。
“她不是喜欢你吗?怎么能拍到这种照片?”不圣母地说一句,田丝葵的确很痛快,可也有些疑惑,邓蓉确实是攀高踩低的个性,可她喜欢方阅执这事儿早时候是攀附,可时间久了倒成了真心,不然就她的名气,竟然没有和其他人传过一点绯闻,这几年一直锲而不舍地想和方阅执摩擦出哪怕一点点的火花。
“椒椒,昨天我不在,有没有想我?”方阅执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了一句,带着笑意的语调,却藏着一星半点的紧张。
田丝葵没想到他会忽然这么问,一噎,没有说话。倒是方阅执听着电话那头吞口水的声音乐了,小姑娘竟然没有一口否认,真是个好现象。
“昨天她约我见面,我就去了。”方阅执娓娓道,“多灌了她几杯,正好遇到了赵博。”赵博是整个娱乐圈最花的人,没有之一,之前几次勾搭邓蓉不成,早就咽不下这口气了。
田丝葵听到方阅执真去和邓蓉见面的点儿,已然有些不快,结果方阅执又道:“椒椒,为了哄你高兴我可是牺牲了色相。”
这话让她有点上火:“赵博老婆怀着孩子,你放这种新闻出来,有没有点儿道德意识!”方阅执微愕,这么细心体贴考虑旁人感受的小姑娘,真的是田丝葵吗?
“椒椒……”他正要解释。
田丝葵越想越火大,不知道是单纯因为方阅执行为的恶劣,还是方阅执赴约这个举止的轻佻:“只要达到你的目的就不管别人死活吗?”
方阅执不但没有火气,反而越发笑意浓浓:“椒椒,这么有正义感的你,真让我太不习惯了。”
“你当然不习惯了,物以类聚,和你这种没有三观的人讲不到一处去!”这一刻连田丝葵自己都没有察觉周身圣光普照。
“是赵博的老婆主动要求把新闻放出来的。”方阅执想着再不说,小姑娘肯定要撂他电话了,“赵博这样偷腥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他老婆想给他一点教训。”
田丝葵瞬间懵了:“真的假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方阅执一本正经。田丝葵面色微红,前一刻的昂首挺胸现下想来真有点好笑。
“椒椒,你不是这么正直的人。”方阅执语调一变,质疑而充满期待,“是不是吃醋了?因为我去见了邓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