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通过这件事我才知道孙丽然比我想象的更能干,基本上已经没有她做不了的事情了,只要她想得到的、想办到的,都可以实现,但是她的手段可能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所以,”凌清译转过头,再次看着言初雪,认真地说,“你们一定要小心,不能让孙丽然伤害到你们,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活下去。”
言初雪苦笑:“我们是想活着,我们还想救出轩辕英,远走高飞,平平安安地过完这辈子。可是孙丽然既然一定要挑拨我和轩辕英之间的关系,她就有办法让我们一辈子不得安宁,我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可我知道轩辕英是愿意相信你们的。”
“那又怎么样,欧阳元杀了我父亲和李叔,唯一可以让轩辕英相信的两个人都死了,而我有些事情也不清楚,还有谁能给轩辕英解释呢?道长应该也知道不少事情吧,可是现在孙千贵又把我爹的死嫁祸在道长头上,甚至说我都是被道长利用的。说真的,我现在真怕轩辕英回来以后,会对道长……”看到凌清译变了脸色,言初雪没有继续说下去,叹了口气,肯定地说道,“不过你放心,如果轩辕英真的那样做,我肯定会拼死保护道长的,他对我和我父亲有恩,我不会让他出事的。”
“你不用这样说,你我都清楚,如果真的打起来,轩辕英绝对不是义父的对手,我只是怕万一如此,让孙千贵钻了空子,坐山观虎斗,那他真的可就是坐收渔翁之利了。你不知道,这几天孙千贵是坐立不安,他以为义父来到这里是来报仇的,所以一直想杀了他,扫除后患。这一次他没有得逞,我就怕他会借轩辕英的手,使其他卑鄙手段。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我会提醒道长的。”言初雪点了点头,答应道。见凌清译不再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只是沉默。过了好久,突然听见凌清译问了一句-----
“你们真的打算把定国珠交给孙千贵吗?”
言初雪愣了一下,凌清译居然又问起这个问题,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凌清译也问了这个问题,看来他还是想知道那个答案。想了想,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记得上次我和你说过,你是不是还是想了解那个秘密?”
凌清译摇摇头:“也不是,虽然说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但这件事毕竟和我没有多大关系,所以你们不想告诉我,我也不强迫。我只是想问一句,你们知道那个秘密了吗?”
“我们已经同意把定国珠交给孙千贵,就说明我们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自然是胸有成竹。”言初雪说道,“但是就我个人而言,我不愿意如此,毕竟我父亲为了保护它已经……如果你是我,可能也不会同意。但是如果不把定国珠交出去,轩辕英就回不来,我也只好忍痛割爱。不过你放心,就算孙千贵得到了定国珠,他也无法知道其中的秘密。”
“无法知道那里面的秘密?为什么,难道你们把定国珠掉了包?”
言初雪沉默了,自己已经说的够多了,不能再说了。虽然她可以无条件相信凌清译,可终悔道人对她说过,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凌清译,所以只能恰然而止。深吸一口气,面露难色地说道:“你就别问了,道长不希望你知道的太多,所以我也不能说的太多,请你理解,不要为难我。”
凌清译虽然失望,但言初雪这样说了,也不忍心为难,点点头:“好,我不问。”
“谢谢。”言初雪回应道,也舒了一口气。又沉默了一会,再次抬头,看着凌清译,问道,“凌公子,我还是想请求你一件事,希望你可以答应?”
“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
“我还是非常想知道孙丽然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她了,这件事和轩辕英有没有关系?我希望你能帮我弄清楚。”言初雪满怀希望地看着他,期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凌清译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为难了。在心里,他不想拒绝这个要求,言初雪有权知道这件事,可是怎么和她说呢?告诉她,孙丽然这样做是因为自己,因为吃醋?这个答案他开不了口,也无法断定言初雪是不是可以接受。想了一会,还是一阵摇头苦笑:“对不起,这件事我可能,可能办不到,孙丽然是不会告诉我的,这是她的秘密。”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告诉你,你问过她?”
凌清译只好点点头:“问过,她没有告诉我,所以我也无法告诉你。”
“是她没有告诉你,还是你知道答案,却不想告诉我?”发现凌清译躲闪的目光,言初雪怀疑他好像是在故意隐瞒,不由地质问道,语气难免有点生硬。
第一次听到言初雪这么和自己说话,凌清译愣了一下,有些吃惊,看着她,半天说不出来话。
言初雪这才意识到刚才语气的生硬,想收回,来不及,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张张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沉默一会,也想了一下,才说道:“对不起,我刚才有点激动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也很为难,我-----”
“没事。”看到言初雪紧张的样子,凌清译心里不由地升起一股柔情,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
这是凌清译第一次碰她的身体,言初雪有些吃惊,抬起头,看着他,愣在那里,竟也说不出话。凌清译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做,对于刚才的动作,怎么会这样?也许面对孙丽然,这样的动作无可厚非,而且好像也习惯了。可对面是言初雪,怎么会也想如此,而且很自然。凌清译赶快把手放下来,背到身后。仿佛不好意思一般,转过头,不敢看她。
言初雪也觉察出两个人之间的尴尬,轻咳一声,走到外面,正好看到终悔道人提着东西匆匆而来,急忙迎了过去,帮他拿了东西。终悔道人一进屋就发现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不好,想问问,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仔细想想,这是他们俩的事,还是不要多问,由他们自己解决吧。
吃完饭,凌清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孙丽然让他晚上必须赶回来,虽然嘴里可以反对,但现在这个时候,凌清译知道不能和她闹翻,还是早点回去为好。于是站起身,对二人说:“义父,言小姐,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走了,回去晚了也不好。”
“等一下。”终悔道人喊住他,走到他身边,想说什么,又看到言初雪,没有说出来。
言初雪很聪明,知道他们有话要说,碍于自己,不好开口,也站了起来,说道:“我出去走一走,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吧,我等会再回来。”说完,看了凌清译一眼,转身离开了。
终悔道人见言初雪已经离开,放了心,抬手示意凌清译坐下,然后坐到他身边,关心地问道:“这几天你在那边怎么办,孙千贵和孙丽然有没有怀疑你?”
“义父放心,我在那里很好,孙千贵和孙丽然都还像原来那样信任我,没有怀疑我,孙千贵还是把这件事交给了我,不然我也没有机会出来和你们通风报信。”
“孙千贵看起来比较容易对付,我现在就是担心孙丽然。虽然我没有和她怎么接触,但每次听你说的那些事,我感觉这个女人不一般,是个狠角色。在她身边,千万要小心啊。”
“我知道,义父。其实在孙丽然面前对我来说比在孙千贵面前安全多了。孙丽然需要一个人帮她做事,所以当她知道我父母被孙千贵所害的时候,她就选择了我。关键时候,她需要我替她出手,替她办事,所以她暂时不会对我怎么样。”
“话是这么说,可是此一时彼一时,你现在帮着我们,瞒得了孙千贵,瞒不了孙丽然。虽然你没有和我们明说,但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孙丽然都清楚。”
“义父,我-------”
“你不用解释。”终悔道人打断他要说的话,“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你是迫不得已,所以为了保护你,也为了救出轩辕英,我们默认了孙丽然的办法,答应把定国珠交给他们。但我想在这里请求你一件事,希望你一定要答应。”
“义父,你我之间还要提一个‘求’字,你救了我,又教了我武功,是我的再生父母,你让我做什么事都是理所应当的。所以有什么事你就开口,我万死不辞。”凌清译跪下来,在终悔道人面前,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这个头磕得终悔道人心里五味言杂,他突然想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凌清译,但他不知道,凌清译如果知道了自己是他的的亲叔叔,父母也是因为自己而死,会怎么想,会原谅自己吗?忍了忍,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道:“我想让你请求孙丽然,事成之后,得到定国珠之后,就放了言初雪和轩辕英,让他们有机会远走高飞。”
“如果你说的是这个,那我自然会尽力而为。”凌清译答应道,“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想办法这样做的。孙丽然虽然没有明确答应我,但我看得出来,还是有希望的。”
“别把话说得太早,我不清楚孙丽然,但我清楚孙千贵,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皇上恐怕也是让他杀人灭口,他是不会手软的。我怕到时候,孙丽然都拦不住。”
“孙丽然会想办法的,就算实在没有办法,孙千贵也会把这件事交给我。到时候,放了你们,还是有可能的。”凌清译非常肯定地说。
“我就担心孙千贵知道以后,不会放过你。”
凌清译叹了口气:“事已至此,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现在就怕孙千贵可以放过他们俩,却不会放过你。”
终悔道人苦笑:“生死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而且就是死在孙千贵的手里,只不过是一个巧合,我逃了出来。我从一开始就清楚,孙千贵如果知道我还活着,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人多势众,就算你可以放我一马,其他人呢,比如那个欧阳元。他是个年轻人,如果我和他是一样的年纪,或许还有几分胜算,但是现在我老了,恐怕……”叹了口气,又说道,“但是保护言初雪、救出轩辕英,是我答应言银怀的事,我不能失信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