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又跑远了。
“......她在你三岁的时候,给你算了一卦,说你十五岁及笄,会遭遇大劫,然后前事尽忘、性情大变!”
我又震惊了,神人啊!算得这么准!幸好没算到我是穿越而来,不然可麻烦了。
说着裘雨乔转了杏目深深:“姐姐,自从...光禄郡王那件事后,我就觉得你怪怪的,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没有说话。
“从前三姐欺负你,你不吭声;李姨娘陷害你,你也默默忍受。可是最近,你与李姨娘作对不说,连爹也敢顶撞!我一直想,是否你真像娘所说,已经遭遇大劫?”
她见我低头依然不说话,打量四周继续说:“小的时候,我娘在这修习,我们就在院子里玩,种着樱花,便和观里的道姑学做樱花糕。下雨了,又踩着雨玩泥巴......上次那个娃娃,也是在观里的湖心亭做的,你的那个是我做的,我的是你做的,小时候什么都喜欢交换,零嘴、布偶、玩具、头饰......”
“上次给你的娃娃,其实是你做来送我的,本想看你记不记得,结果......”
果然是试探啊,可现在我没有觉得生气,反倒对烫伤她有些歉意。
“姐姐,你是真的忘了吧。”裘雨乔眼神清亮,言语恳切。
我没有办法继续沉默,只好抬起头与她对视:“是,你说的没错,我忘了,全都忘了。”
“那么,对于以前,你,是真的不记得了?”裘雨乔奇怪。
“......是,不记得,而且一想就会头痛!”穿越文里都这么说的吧。
裘雨乔听了诸多感慨:“以前老觉得我娘神叨叨的,一天都静坐在房里修习道德经,也很少管我,那时心里是有些怨她的,可是她临死的时候,跟我说,她这世是来赎罪的,修习的玄术也不能轻易为外人言,这辈子她已经看破太多,让我不要重蹈覆辙,在裘府只能指望自己,有出路就不要留下,还有,不要为男人牺牲所有,因为,我们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值不值得......”
说着已经落泪,许是想起林氏,觉得黯然神伤。我没见过她哭,此时软弱的样子倒突显了眉眼间的那股倔强,惹人心疼。
这时,饭菜端进来了,裘雨乔背对着来人擦干眼泪。
斋饭还是很不错的,竹笋清脆可口,藤藤菜鲜爽美味,蒸南瓜和烤红薯都粉嫩香甜,青菜更是看着就赏心悦目。吃多了大鱼大肉,瞧着一桌子的绿色鲜蔬还是馋得口水流,环保无污染,好吃又减肥。
裘雨乔本来止住了泪,可看到这些熟悉的菜色,眼圈又变红红的,她一边往我碗里夹菜,一边抽鼻子:“转眼都这么多年了,我们都长大了,也就这清风观没有变,这是你最爱的竹笋,趁热吃......”
“那天我一觉醒来,脑中一片空白,除了知道自己叫裘千郁,其他什么都想不起来,那个时候对所有人都防备,就像刺猬,也许正因为忘记,才会有勇气对抗李姨娘,甚至跟裘...爹叫板。”
我一边吃饭一边半真半假地对裘雨乔说。
“可能爹在我记忆深处真的积威太重,尽管我面对他的时候极力给自己打气,但心里还是很怕的。”我抬头对她笑笑,“也算因祸得福吧,我想通了很多,以前郁郁寡欢、自暴自弃,现在想来自己白白浪费了十五年,其实才真的不值。”
“那——姐姐,你不怪我拿娃娃试探你的事吗?”裘雨乔认真的样子倒显出小女儿家的可爱。
“怪!怎么不怪!”看她变得紧张兮兮的,才“噗嗤”笑了,“逗你呢!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也是关心我嘛。”
裘雨乔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实在的,当时你对我一脸陌生的样子,让我伤心了好久呢!毕竟,在府里,就剩你和我相依为命了。”
说着低头夹菜。
我心里也松了下来,没有往日那么警惕,说起来裘雨乔的长相和性格我都蛮喜欢的,不矫揉造作,也没有普通大家小姐的架子和娇气。
吃完饭我和裘雨乔一起参观清风观,也没有人带路,就和着微风轻轻徜徉在清静的院子里,这个时节是上香的淡季,整个观里没有多少香客,道姑和道士们也都在房里静修,一路上见不到几个人。我和裘雨乔行走在樱花树下,虽不是花期,但静谧的气氛让人心生惬意。
在那个传说我们小时候常玩的湖心亭中,我问出心中的疑惑。
“你今天跑出府,就为了见那个黑衣男人?”
她一怔,然后微微低下头:“...姐姐,你都看见了?”
“你们...什么关系?”
“不是你想的那样,姐姐!”裘雨乔慌乱的解释,“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只是,只是......”她脸微红,“他只是我喜欢之人的属下。”
我挑眉:“哟,丫头行啊,都有情郎了!老实交代,对方是个什么人?”
“姐姐你就别打趣我了!八字儿还没有一撇呢!我今天只是感谢对方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
“上次中秋,我来清风观祈福的时候掉入池中,幸得他相救,才能得以活命。今天是风寒好了,特意向他道谢的,只是,他大概很忙,今天没空吧......”
裘雨乔神情黯然,有些失望的样子。
我只好安慰她:“我看啊,他这是尊重你,怕两人相见带给你不好的名声,才避开的...”说到一半自己都说不下去,如果真是顾及名声,怎么会约在红楼,怎么会派男属下赴约。
她或许也想到了,笑得有些苦涩:“我知道。”
我不知怎么开口,只好转移视线,可是这时候满池的荷花都谢了,就连荷叶也焉巴巴地枯成一坨,全是颓废之感,并不能带给人轻松和愉悦。我怕裘雨乔看了心情更坏,于是拉着她离开了。
走到一个别院外,裘雨乔拉住我:“那边是私人别院,不能往前了。”
调头的同时,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和红楼的人很熟?”
裘雨乔停住脚,转头道:“姐姐此话怎讲?”
我当然不能说,因为钻狗洞进了红楼,然后被一个掉进钱眼里的妓-女敲诈了一两半的银子,只为买一副勉强辨认得出脸的手绘画,还偷窥你......
“因为早上的时候,我看见你被迎进了红楼,可是红楼早上不营业,我都被拦在了外面。所以才想,你是不是认识红楼的什么人。”
“...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会认识红楼的人,是他约我在那的,我之所以能进去,想必也是他的关系。”
“你的情郎?”
裘雨乔娇嗔:“都说了不是了!不过,他第一次约在红楼的时候,我也很吃惊哪!”
“你们还约了很多次?”我打趣。
“哪有!就两次啦!”
回府的路上,顺便一起逛街,经过书摊的时候,趁裘雨乔不注意,顺了几本话本抄怀里,平日还是太无聊了。
愉快的玩耍之后,我和裘雨乔分别在裘府的岔路口。西果早就在千金阁等我了。
“怎么样?看到那男的进了哪里吗?”我一关上门就问,纯粹是好奇。
西果绞着手指:“他往北门去了,只是后来,跟着跟着,他就,就不见了。”
我就知道!
“笨蛋!肯定是你早就被发现了!别到时候你反被跟踪了就好。”
等等,对了!
“你回府的时候,可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这个,好像没有...啊,有一个人,我走过三条街,见了他五次......”
我捂脸,果然!西果你可以去自杀谢罪了。不过,西果都能发现,看来对方跟踪技术也不太好嘛!我心里终于有点平衡。
哎哎,我干嘛要这样降低标准!总之,西果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算了,认识她也不是一两天,习惯了就好。
仿佛知道自己做错了,西果将功赎罪般对我说:“小姐,我看到你挂在书楼的墨宝了耶!”
哦?不提我都忘了,下次出府得去看看。不过,西果你用“墨宝”来形容我的字是不是高调了点?不过,我喜欢,哈哈!看得出来你文学水平又提高了嘛!
“怎么样?是不是引得众人热议、赞赏啊?”
“是啊是啊,好多人围观!都说你的桃符画的很霸气!”
我:“......”
“西果!滚去做饭!”
吃饭的时候,我掏出顺来的几本话本,买的时候没仔细看,只要有一男一女做封面的,我都要了,因为这类书多半是言情小说。当然,事实上,我的判断也没错,只是其中有一本...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这男子画的这么像女人?这明显是两男的!
原来风祈已经开放到男男的存在了?
我大致翻看了下,讲的是封灵学府的两同窗同吃同住同学,然后日久生情,开始以为是兄弟爱,后来发现一天不见就想得茶饭不思、浑身发痒,最后两人坦白了心思,不顾家人反对,抛弃世俗的眼光,幸福地隐居生活在一起。
尼玛又不是得疱疹,还浑身发痒?而且其中一男主也太女性化了,只要作者把他换成她,BG完全无压力!看来作者还修炼的不到家啊,来瞅瞅,哦,叫“李恭寿”,嗯,读起来很浅显。
另外几本嘛稍好点,当然我只是说性别,一本叫《公主与书生》,一本叫《花魁与王爷》,还有一本叫《左相与右相不得不说的故事》,封面一个威武雄壮的应该是裘玉林,另一个冷美人则是左相吧?穿个女装是要闹哪样!我真怀疑是不是装订错了!翻开一看,内容一本正经,列述了右相与左相的为官过程。这天早朝两人做了什么什么,那天宴会两人做了什么,在家中两人又做了什么等等。严重怀疑此书真实性,因为我就从来不知道,裘玉林每天下朝还会礼佛的,难道真是亏心事做多?
反正这书混在一众小说里,完全欺骗消费者!我不懂作者为毛还能活到现在?
如果说这本书勉强能算同人,那么下面几本才是真真正正的同人。看了这些小说,我才真的长知识啊。
风祈全国女人最想约会的男人NO.1——左相顾青玄。
风祈全国女人最想成婚的男人NO.1——左相顾青玄。
风祈全国女人的梦中*人对象NO.1——左相顾青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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