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宇瞠目结舌了很久,这对于他来说难度系数太大。不过,他还是想试上一试,于是回到岸上,做出想飘过河岸的动作,将武魂凝于脚心。犹豫了再三,便想着跟在平地一样,腿迈开了,等凌空的时候,孙宇这才感觉不对,便毫无征兆地落入水中,呛得在水里不停咳嗽。他这套流程,完全变成鸭子跳水。
衣服都湿透了,他索性把衣服脱了,在水里像鱼儿般游了起来。或仰着看蓝天,或潜在水里看各种各样的鱼游来游去。而玄肆突然出现在他眼前吓了他一跳。
“前辈,你也下来啦?”
“我好久没洗澡啦,看你洗得这么舒服,我也就坐不住了,那些鱼没被我身上的臭味熏死,也算难得了,对了,小子,我在水下教你一套拳法,如果你能在水下都打得行云流水,在岸上便更是所向披靡。”
“太好了,那拳法叫什么名字?”
“阴阳拳。”
“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前辈会的拳法真多,看来我跟你学一辈子也学不完。”
“我这辈子最骄傲的莫过于一大堆的绝技了,要不是看在你小子是块料,我还不舍得倾囊相授,毕竟到了我这个年纪,不知还有多少个明日。”
“前辈,您看上去这么健康,再活个几十年,没有任何问题。”
“不说这些了,习武者切记不要心浮气躁,不管什么环境都要克服,这样才能傲视天地,蜉蝣人间,其拳法阴的时候有如水流,缓缓而来,阳的时候如同火势,熊熊燃起。”玄肆话音落下,便开始在水中施展阴阳拳,只是轻轻挥舞,便让四周猛溅水花,有些鱼因受不了压力,而跃出水面,孙宇知道威力大,早游出十米远。
玄肆来到孙宇身边,说了阴阳拳的一些拳理,以及武魂在哪些筋脉冲开,每一个招式都不可马虎。
孙宇在水中也认真地按玄肆说的去做,每一次在水里拨动,甚至慢慢地感觉自己在水里的忍耐力有了提升,在缺少氧气的情况下,还能做各种动作,看来阴阳拳还有调节身体阴阳的功能,学会了阴阳拳,在水里再久也不怕缺氧。
孙宇渐渐出现了忘我的境界,尽管在水里每一拳都像是慢动作,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在渐渐变大。
“小子,等你的阴阳拳到一定程度,可以抵挡住水流,从而在你的周遭形成一个阴阳屏风,不过这不是一朝一夕能达成的事,可以说,阴阳拳是傲天国大家最想学却最难学好的绝技,这世间,没几个人会阴阳拳,我算是其中之一了。”玄肆一说到这儿,忍不住自豪地摸了下胡须。
“那太谢谢前辈了,我都不知该怎么报答前辈。”孙宇只略懂皮毛,就觉得阴阳拳是一种不同凡响的拳法,到一定程度还能开启阴阳屏风,这更是炫到极致。
“跟我客气什么,赶紧练吧,这段时间,就把风影步,破败掌,阴阳拳还有销魂掌,吸纳掌练好。”
“好的,前辈!”
孙宇在水下练了很久,发现阴阳拳没想得那么好练,说实话,连站都站不稳,还别说出招,他也只得上了岸,阳光越来越强烈,他觉得这个时候衣服最容易晒干,所以便找块平整得像被刀劈过的岩石,将衣服努力挤水,然后摊平,晒在上面,自己也晒了会日光浴,由于阳光太毒,他的皮肤很快就晒红了,他赶紧跑到树荫下,手臂上已经有灼烧感。
他看见玄肆正在一棵大树底下打瞌睡,又不好吵醒,便只得原地盘坐,从宇环中拿出了《傲天秘法》,将身体里的筋脉用武魂冲开,每一次冲脉,都感觉筋骨的疼痛,像被人按摩一般,再加上刚才日光的暴晒,他感觉皮肤就快裂开了。
人体的每一个穴位都有调节身心的功能,所以即便是简单的呼吸,也促进着新陈代谢。
在武魂上下窜了将近半个小时,孙宇才觉得酣畅淋漓,呼了一口气,只是被晒伤,手的动作就有僵硬了,他将书藏回宇环,去看衣服晒得怎样了。粗布衣虽然不容易晒干,也干了五六分,凑合还得穿上。玄肆也伸了和懒腰,起身走向孙宇说:“小子,你的皮肤都晒红了,这么毒的阳光可经不起晒的,走吧,我们去滴翠谷!”
“前辈,我也正有此意,也许筱灵儿还在滴翠谷的某个角落在等我去找她呢。”孙宇早就想去见识下滴翠谷了。
“我也知道你的想法,走吧,这里离滴翠谷也不远了。”
“前辈,你对这个森林已经很熟了呀。”
“这段日子闲来无事,也把这附近的地形摸透了,不过,这个森林很辽阔,我觉得自己只是在一小部分里转熟了而已。”
孙宇和玄肆边走边说,两人聊的也投机,便无话不说起来,偶尔吹来的暖风让孙宇忍不住擦了擦汗,在路边找一些比较大的叶子,一张递给前辈,一张自己扇,口渴了,便趴在河边不停喝水,喝完后,还将整张脸浸在水里一会儿。
玄肆看着孙宇,便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背着一把剑浪迹天涯。
他们攀谈间已经到了滴翠谷,两边的山脉开始绵延在视线里。偶有鹰盘旋在空中,它尖锐的眼神也许正锁定着一个它觉得非常重要的猎物,也许就是孙宇最怕的蛇。孙宇当然也想跟猎鹰一般翱翔在空中,成为人们敬仰的对象。
“原来这里就是滴翠谷,果然是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我想一定会有高人隐居于此吧。”
“我的一位好友就曾经在此处静修过,待会我带你去他静修的那个山洞,叫云深洞,他自称云深居士,只不过后来就不曾见过他,也不知他现在何处。”
“云深洞!姬璃汐好像提起过,她说那个洞她不敢进去太深,感觉里面有什么妖魔鬼怪,听这么一说,我更想一睹为快。”孙宇想用风影步飘过去,被玄肆拉住。
“别急,做什么事都得慢慢来,只要你有颗向上的心,就一定会爬上很多人爬不上的高度,如果太心急,一招不慎坠万丈悬崖,不前功尽弃!”
“前辈教诲的是,平心静气很重要,反正现在离天黑还早。”孙宇看着玄肆平易近人的样子,真希望他就是自己的爷爷,因为他现在没有一个至亲的长辈,想到这儿便暗自神伤。
“情绪怎么突然这么低落,是不是我说话太刻意了?”玄肆知道跟年轻人沟通,会有代沟。
“不是,其实我是个孤儿,我很想有一个像您这样的爷爷。”孙宇一说到这儿,突然眼圈泛红。
“你是说,让我当你爷爷!”
“前辈要是觉得碍情面,就算了。”玄肆没说话,而是停下脚步,看着蓝天,似乎在追忆什么。
“孙宇,你让我当你爷爷我很开心,我也很喜欢和你说话,说实话我也孤独了太久,也希望有个像你一样的孙子,只可惜英霞走的早,没为我生个一儿半女。”一说到这儿,玄肆哭花了眼,内心跌宕起伏。
“那我可以叫你爷爷吗?那爷爷为什么不再找个伴呢?”
“你再叫一遍!”
“爷爷,爷爷!”
“好好好,”玄肆控制了下情绪,继续说,“为了英霞,我终身不再娶第二个妻子。”
两人突然无话,各自想着些心事。直到走到云深洞洞口,此洞高两米,一股凉意透了出来,孙宇迫不及待想进去看看,在其中寻找筱灵儿留下的影子,一想到筱灵儿,他眼角忍不住滴下了泪,甚至看到几根被烧过的木柴,也觉得那么怀念,兴许哪一根筱灵儿就碰过。他坐在一个石凳上,看着墙壁,虽然光照不足,也看到了些许字体。玄肆正用两块火石摩擦着,对准从洞外拿来的干草。火慢慢被引燃,玄肆将木柴凑上,整个山洞光亮了起来,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孙宇在想,苏玟也许在思念他,他也不希望让苏玟担心,要不是他,苏玟早一个人到万宝山了,有时候笑自己真是个拖油瓶。玄肆也知道孙宇现在心情极其复杂,相依为命的妹妹就这样杳无音讯了,自己又没能力保护。
孙宇盯着墙壁上的文字很久,玄肆就凑过去问:“小子,你看得懂?”
“看得懂啊,他们就像会舞动的精灵,一个个跳进我的瞳孔了,这是古老的傲天文吧?”孙宇对这个大陆所懂的也就一星半点,大部分都是筱震天跟他提的。
“其实一百年前根本就没有傲天国,是一块一直争斗不休的大陆,那时有无数的国家,大家都为了统一而发兵,最厉害的一支当属现在的国王莫天,他能勇善战,又懂兵术,用半生光阴将整个大陆统一了,就是现在的傲天国。”玄肆也没有亲身经历,但听上辈人说这些事,便热血沸腾起来。
“那这应该是一百年前的文字,上面说了些关于这个洞的第一个发现的人,他被称为云深洞祖,怪不得姬璃汐没跟我提起这些事,原来她不认识这些象形文,云深洞祖也没留下真名,但我想也应该是个武林高手吧。”孙宇在想,可能是个武圣。
“云深洞祖,我听人提起过,他跟武祖墨鸿有交情,云深洞祖可是一代文圣,他把文字与宇宙的联想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很多人把他当神来拜。”玄肆摸了摸胡子道。
“墨鸿不是《傲天秘法》的创始人吗?”
“《傲天秘法》原名叫《武魂秘法》,很多章节已经流失,可以说现在流传的《傲天秘法》不过是后人将以修编整理的。”
“这还不是原版啊,不过比地摊货强,看来《武魂秘法》里一定还有失传了的绝技。”
“那当然,武祖可是个风云人物,他能模仿各种动物形态来形成武技,可算是武痴,听上辈人说,他为了练武,可以不休不眠不吃不喝,也悟出了万物相克的定理,将水火雷电木金土光一一进行类比,才有了各种武学心得,可以说,学武必拜武祖。”孙宇在一边细心听着玄肆说以前的事,不知不觉间眼前开始模糊,火光就像精灵一般在舞动,带他进入了梦乡。他梦见自己学会了各种掌法,大吼着,还有谁不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