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还让不让我睡了,本小姐脾气可不好。”
“姑奶奶你接着睡,前辈,我们出去再说吧。”
玄肆摇了摇头,年轻人就是毛手毛脚的,出了门,他就对孙宇说:“我说的苦修那真的非常苦,可能要一个多月时间,到时候你半途而废可不行,等你的肌体到达一定忍耐力和爆发力,我再将销魂掌的掌法教你,总之,欲速不达。”
孙宇一路上听着玄肆的教诲,森林里安静地可怕,这个时间段,连虫鸟似乎都睡着了,偶有风吹草动都能被耳朵听得很清楚,尤其是他们的脚步声,孙宇觉得在玄肆身边很有安全感,哪怕他是一个其貌不扬,又矮又瘦的老头子。他时不时会去摸蓬乱的白胡须,酒壶系在腰间,他知道这段时间可能没酒喝了,就得省着点喝。他也喜欢雁翎这丫头,酿的酒还挺醉人的,自己又不喝,一定是她父亲教她酿酒的法子,怕突然来人,所以酿了好多,藏酒窖里。
月光照着那些树影斑驳在路上,在大自然中,人类还是那么的渺小,只不过借助着工具在这个世界当所谓的主宰罢了。孙宇当然不想只当一些默默无闻的野花野草,一辈子只能束缚在狭窄的视野里,做一只被嘲笑的井底之蛙。
“前辈,我们要在哪儿练呢?”
“现在就已经开始了,只要你接触自然,把自己的心静下来,让自己和周遭的空气融为一体,感受着各种力量,将他们融会贯通,这就是一个武者,武者就是要修身养性,不然只是一个鲁莽的匹夫而已。”玄肆步态轻盈,呼吸沉稳,将手放在背后说道。
“前辈,那你帮我看看我的风影步,有没有到火候了。”说完,孙宇便将力量凝于脚心,由于身体没完全恢复,所以风影步感觉像是是常人在跑步。
玄肆只是轻轻一步,已经离孙宇有十米远,孙宇到处瞎找:“前辈人呢?”
“在你前面,所谓风影步,那就像风的影子,我刚看了下,你移过去之后,重心不稳,明显掌握力度就不够,风影步就算在狂风中也能逆风而行,不受阻挡,而你现在的火候,遇上狂风最多就定在原处。”玄肆一句话就指出了孙宇的不足。
“果然是前辈,一眼就看出了瑕疵,而且是在月光下,看来跟前辈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孙宇这才发现,自己以前学的还不够到位。
“先扎马步吧,在这儿站到天亮,太累了可以中途休息!”
“就站在这儿吗?”
“对,修炼从基本功开始,不要试图找捷径。”玄肆飞上了一棵大树树梢,躺下开始打呼噜。孙宇虽然觉得扎马步有点无聊,但也只得乖乖照做,前辈说的没错,想成才必先吃苦。于是他就原地扎起了马步,有些蚊蝇也特烦人,老在耳边转,一叮上就起疙瘩,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松懈,很快,他觉得大腿就有点酸软,整个人摇晃了起来,看来自己的身体素质还不行啊。
他就权当自己在赏月了,只是这样扎着马步赏月还是头一遭。有时候最难受的是手痒,还不能去抠,只能一个劲晃荡几下。玄肆已经小睡了一觉,下来看看孙宇的动作有没有到位,将孙宇两只有点僵硬的脚再往外掰开一点,让他再往下蹲一点,双手紧握在腰间。
“小子,再撑一会儿就休息下吧!”
孙宇感觉实在撑不住了,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想,当大侠真不是件容易事啊。
“怎么样?”
“感觉腿麻了。”
“刚开始都这样,记住,练功是为自己,等休息差不多就继续吧,等马步扎实了,你的风影步才会稳当。”
“谢谢前辈教诲,我感觉练了一会之后就神清气爽多了,我要练到大汗淋漓为止。”孙宇觉得休息地差不多,便又站起来,继续蹲马步。
“很好,不管练什么都是有好处的,现在只是最简单的体能训练,等你骨子慢慢硬实了,更艰难还在后头。”玄肆继续回树梢打盹。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孙宇因为累而表情扭曲的脸上,他已经记不得休息几次,又扎了几次马步,感觉双腿快不是自己的了。他这下要好好休息会了,于是瘫在草地上,就好像不能再起来一样。
玄肆一醒来,孙宇忙问个早,玄肆满意地点了点头说:“看你这虚脱样,没怎么休息吧。”
“前辈,您都说了苦修,我当然知道苦修的意义啦,就是不知道这一个多月我能进步多少。”孙宇也在遐想一个月后的自己会不会威风凛凛,谁都要给他让道。
“别想这么远,做好眼前的,就像一颗种子,它需要慢慢发芽,破土而出,现在的你就像那一颗种子,要阳光,那就得忍受逆境。”玄肆希望孙宇成长为一棵顶天立地的参天大树。
“前辈,我受教了,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现在,你再使出风影步试试,和之前有什么区别。”玄肆也想看看扎了这么久马步后的孙宇使出风影步的效果。
“那好,前辈,您看好了!”孙宇像以前一样,将武魂凝于脚心,它感觉这一次自己比之前稳,没有像之前有要摔倒的感觉,而且这一次让周遭的事物所造成的压迫感也强很多,原来,风影步不只是位移武技,还能给周遭带来伤害,孙宇这下更喜欢风影步了。
“嗯,小子,有点意思了,现在来追我,我用一层的武魂使出的风影步,看你追不追得上。”玄肆如风一般前行,孙宇当然不甘示弱,他也在穷追不舍,只是因为一大早的扎马步,腿还是有点酸软,但不逼自己,怎么知道自己有多大耐性。
偶有一些赶路的人看到追逐的身影,还能看出一老一少,便说:“大清早赶着投胎啊!”
孙宇实在赶不上了,便渐渐慢了下来,开始喘起了粗气,两只手搭在膝盖上,佝偻着身子,看着玄肆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瞳孔里。
孙宇突然觉得肚子好饿,可是手头又没弓箭,捕猎的技巧也没学好,难道靠风影步去抓一只野鸭充饥吗?野鸭也不好寻啊。
他还是决定先在原地休息会,再赶上玄肆,跟他说,自己饿了。
偶有一个人拿着斧子在森林里砍柴,也有几个猎人在追着猎物跑,孙宇觉得每个人都不容易,为了生活,总累死累活,只为了家里那几张嘴有吃的。
他突然想缓缓向前走,迎着晨风,偶有几缕阳光从树叶缝隙中照射在他的脸上,他觉得这样好自在,虽然肚子饿让他少了几分兴致。终于,他看见了玄肆正坐在路边一个树桩上惬意地喝了口酒。
“小子,我在这儿等你好久了!”
“前辈,我好饿,想找点东西垫垫肚子。”
“那就去抓呗,我在这儿等你。”玄肆也希望孙宇能通过自己的双手抓到猎物。
“前辈不陪我一起抓啊!”
“小子,考验你灵活的时候到了,不管是树上的野果,还是飞禽走兽,都需要你用点体力才能获得。”
“那好吧,我试试看,如果实在不行,只能采点野果充饥了。”孙宇一说完,便像只猴子窜进了草丛,他现在饿得,连只青蛙都不想放过,只是周遭范围,找点吃的还真不容易。他以为可以抓只青蛙的,结果不小心差点被蛇咬,吓得他慌忙奔逃,他看到一颗树上有一个鸟窝,说不定有鸟蛋什么的,于是很努力想蹭上那棵树,只是那棵树树干落脚点不多,大费周折,才撑到了树梢,只可惜,那是个空鸟窝,无奈之余,只得从树上爬下来。
远方飘来的香味把孙宇拉了过去,他穿过草丛,靠近香味飘出的源头,原来是玄肆在河边烤鱼吃。
“前辈!”
“等你找到食物,我看要到中午了,所以我就自己动手了,过来吃吧。”
“前辈,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啊!”孙宇挨玄肆边上坐下说。
“小子,别急啊,况且你身体还没完全复原,我只是考验下你,让你知道,出门在外的不容易。”玄肆将一只烤好的鱼递给了孙宇说。“谢谢前辈!这鱼好好吃哦!前辈,你没有钓鱼的工具,是怎么把鱼抓上来的?”孙宇一边很小心地吃着鱼,一边吐着鱼刺。
“我是前辈嘛,当然有绝技啦,你有没有听过吸纳掌?”玄肆一边啃着鱼肉,一边喝着酒问。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是不是什么都能吸过来?”孙宇听到又一个新掌法的名字,便竖起耳朵听。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这需要你手臂有强大的力量,还有就是武魂了,现在这对于你来说,还为时过早,一步一步来。”
“隔着河水可以将鱼吸上来,那已经很难想象了,若到极致会是怎样?”孙宇问道。
“反正我这辈子是练不到那个层次了,我听说过,有一个武圣,叫乾坤行者,他的吸纳掌可简直像手掌有一个漩涡,将什么都能通通吸来粉碎。”
“世上竟有这么恐怖的人物,看来武圣级别是神一般的存在啊!”孙宇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为如此厉害的人。
“其实武圣还不可怕,更可怕的是魔,关于魔族的事我都知道得太少,不过,我相信,很快,魔族将会来扰乱这个傲天国,到时候,又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啊!”玄肆的话让孙宇也陷入了沉思。
“我见过入了魔的人,简直是六亲不认。”孙宇一想到之前岙云村的事,那个阴阳宫,那个全山教,便不寒而栗起来,不知道世间还有多少个全山教,还有多少个未被发掘而入了魔的人。
一顿饱餐后,孙宇去河边洗了把脸,河水清澈见底,偶有几条鱼在石缝里悠哉悠哉地游着。孙宇想用手去捧,踩到有点青苔的石头上,差点栽进水里,还好在他努力扭腰下,算站稳了,看来扎马步还是有效用的。
玄肆用风影步像蜻蜓点水般到了对岸,并对孙宇说:“来,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