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你的故事,我感触良多,这个世界上,宁愿相信那些愚人的教派,也不信救人的神医。”孙宇道。
“不说了,我好想喝酒。”布凡翻了翻那些酒罐,酒都空了,心下失落无比。
“我去给你要来。”
“小兄弟,我看你是仗义之士,将来必是个有作为的人。”布凡道。
“布凡大夫抬举了,那你先帮我看着以珊姑娘,我去去就来,对了,这里哪有店铺?”
“离这儿五公里有一个地方叫华镇,你若觉得走得太慢,我有头驴,你拿去使。”
“那好。”孙宇骑着驴便往华镇而去,一路田园风光尽收眼底,偶有老人牵牛卷裤袖从他身边经过,那老人也会问客从何来,几句问话,便也继续前行。一路草木葳蕤,河流潺潺,孙宇享受着这自在的感觉。
转眼,远处人家兴盛处浮现孙宇眼前,他便想快点到达。溜进了镇里,那街上商铺林立,小贩们的叫卖声不绝于耳,他可没闲暇去一一理会,直奔卖酒铺,他随意瞥了眼告示,苏玟的样子真是随处可见,也走围着的路人在那指手画脚,议论纷纷。他想,若有一天自己也在告示上,那不就名扬天下了,虽然这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卖酒的是一个小眼睛,一小蹙胡子的胖老板,孙宇装了满满两壶酒,付了钱便离开了。当他骑着小毛驴打算回去,那边围着两个官兵,他们正在打一个手无寸铁的商贩,其他人敢怒不敢言,只得在一旁观望。
“你这水果里竟然有虫子还敢给我吃,是想毒死我。”另外几个官兵走进酒铺里随意拿酒,胖老板不做声,每天都习惯他们这么白拿了。
“我说这大街上怎么有这么多从粪坑里跳出来的虫子,哎呀,污染空气了。”孙宇从毛驴上跳了下来对着官兵说。
“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我们这么说话,不怕死吗?”官兵们放开了被推倒在地揍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商贩,走向了孙宇。
“我是来灭虫子的,天气热了,虫子就开始到处乱爬,坑害果实,实在可恶啊。”孙宇道。
“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身板,我今天不教训你,我就没办法立足了。”那官兵提拳便要向孙宇打去,孙宇身子一晃,拳落空,他上去就是一脚踹在了官兵的肚子上,这一脚让官兵直接捧着肚子跪下趴地上了,围观的人纷纷叫好。另外一个官兵想趁不备,一脚踢了过来,被孙宇用手抱住,然后向前将绊倒在地。那两个拿酒的官兵赶忙喝下酒,提刀而来,围观的人开始担心孙宇的安慰了。可孙宇不当回事,只是随意在水果摊拿了个水果,咬了几口,便直接往官兵头上扔,官兵怒火中烧,跑向孙宇,一刀劈空了,孙宇飞起又是一脚,踢在他的下巴,他下巴好像麻了,怎么搓揉都没用,另外一个也劈刀过来,他纵身越过刀劈来的方向,官兵继续劈,孙宇跳过了商贩的车,再将车推了过去,官兵被推倒在地,车差点压倒他身子,他起来惊得一身冷汗,孙宇背后一个飞踢,官兵接连向前走了好几步,直到摔倒在地。官兵们从地上爬起,抖动了手脚灰不溜秋跑了。在掌声中,孙宇骑小毛驴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回到布衣斋,孙宇将酒扔给了布凡,两个人围坐在火堆边,一边喝一边聊了起来。
“当今这个世道,教派泛滥,人心险恶,国王昏庸无道,百姓们艰难度日啊,这本想为这个世界做点好事,可总是被一些人误会,我是个杀人怪医。”布凡一说到这儿,便猛喝了几口,他将一条蛇用刀剖开,再用木条串起来,放火上烤,还递给孙宇。
“我见蛇就怕,你自己吃吧。”
“蛇有什么好怕的,我也就吃些老鼠啊,蛇啊,蟑螂啊什么的,我觉得味道不错啊。”布凡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蛇肉。
“我刚才在集市上买了几斤猪肉,我们烤着吃吧。”
“哇,好香,我也要!”以珊早就闻到了,只是在水缸里,根本吃不到。
“你不能吃肉,孙宇,你去地里给以珊姑娘摘几个番薯吧。”
“这不叫偷吗?”孙宇道。
“可是以珊姑娘饿了,你总不能让她空肚子吧。”布凡道。
“那我就去地里向他们借,明天他们来地里的话,我把钱给他们。”孙宇看到天色已黑,只好拿着火把去地里挖番薯,这是一块茂盛的番薯地,番薯在地上都成串的,而且又大又红,由于他一只手要拿火把,只好用一只手挖,将饭匣子放满,便回去了。
番薯香布满了整个布衣斋,孙宇从火堆下面用木条焦黑了的番薯小心翼翼地拨去皮,然后喂给以珊吃。
“好甜啊。”以珊感觉被甜到心里去了。
“那多吃点。”孙宇觉得为他人多做点事,那别人对你的印象也会越来越好。
“以后要是有人天天这么喂我吃该有多好。”以珊道。
孙宇不做声,回到了火堆边烤起肉来,他也饿坏了,那猪肉香闻着就让人口水直流。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可是人生一大爽快事啊。
“大家都说你怪,我觉得你一点也不怪。”孙宇道。
“只是无人了解我罢了,寂寞惯了,自然与众人有所不同。”布凡喝着酒,想说出心里不快的事。
“你家人呢?为什么会要饭?”
“你知道关于魔族的事吗?”
“魔族?没听过,难道你爸妈被魔族的人杀了?”
“确切的说,我爸入了魔,把我妈杀了,我爸本想杀我,可突然手一软,我就逃走了,那时,我像你现在这么大。”布凡每每回忆起,便好希望脑子突然抽空,因为太可怕了,他父亲一刀捅死了他妈妈,他妈妈还在不停哀嚎,直到最后鲜血随着刀子溢出,地上一摊的血,她失去知觉,一头倒了下去,她还想让布凡快跑,可已经没办法了。
孙宇这才察觉到最可怕的还不是宫廷,而是心里的恶魔。他觉得有好多事要做了。
“怎么会入魔,那之后就失去你父亲的消息了吗?”
“是啊,听说魔族的世界在西域某个地方,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真正的魔住在人心里。”
“你们俩说的魔族我略有耳闻,但是魔人隐蔽得很好,与普通人无异,所以常被人遗忘了。”以珊道。
“看来我真是井底之蛙,连魔族也没听过。”
“你没听过也不奇怪,因为魔族很少侵扰到这儿,毕竟傲天国区域辽阔,很多事传不过来。”布凡道。
“我想我该练功了。”孙宇喝了最后一口酒,便盘坐起身子,开始运功。
“你还会武功啊,这样好,不会被人欺负。”布凡看着孙宇运气时不停调节气息,疏通着经脉,随即点头,这气息强的,肯定是将来的一代武圣。
篝火旁,布凡渐渐入眠,以珊也睡着了,只剩孙宇在不停地将武魂在各处流窜,以增强自己的筋脉与肉身,浑厚的气力正渐渐运行起来,随着孙宇睁开了双眼,他起来便打起了一套拳法,近两个小时,才收了拳,睡去。
第二天,一只老鼠随处乱窜,吵醒了孙宇,那老鼠被布凡抓住了尾巴。
“看你还往哪儿逃,我还饿着一顿早饭呢。”布凡将老鼠在空中乱晃,得意道。孙宇又得去买吃的了,这三两天的伙食都得去华镇多买点来。这次,他去华镇,看到了自己也上了告示,便故意遮着脸,去买面具去了。他这次与几个官兵擦肩而过。
回到布衣斋,他将鸡鸭鹅肉给了布凡,他可是花了100傲天币。也顺便给以珊带了点吃的。
一晃三天过去了,以珊虽然脓包少了很多,可没完全好,自己又担心着筱灵儿和苏玟的安危,便决定先去村里。
在回村的路上,孙宇想了好多,自己是下了承诺的,现在以珊还在布衣斋治疗,村长若看我没有带他女儿会作何感想,我若不回去,我师傅和妹妹会不会又有危险,我是不是太夸海口了,总之事已至此,已没有斡旋的余地,终归有办法的。
孙宇怀着忐忑的心进了村子,他想慢慢接近,心下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似的,可自己明白,这么做,别人怎么懂呢。
“那个不是孙宇吗?躲躲闪闪的,看来没做成什么事来。”一个村民大老远便看见了,他的话引来了所有的村民,大家的眼神里全是指责。
孙宇想,大不了就是一死,死了若布凡治好了病,将来他们也会觉得心有亏欠,只是一件事是他惴惴不安的,他连累了筱灵儿和苏玟。
筱灵儿和苏玟被捆在一个牛棚里,近日来,虽吃的还算可以。
“苏玟姐姐,你说孙宇哥哥能把人治好吗?他从没有学过医啊,真让人担心。”筱灵儿说到这儿,不免心提了起来。
“以我对孙宇的了解,没有把握的事,他是不会去说的。”苏玟话音刚落,便听到了议论声,他们知道是在说孙宇了。
孙宇已经被众人围了起来,他们现在只想听孙宇怎么解释。